当前位置: 首页 > 保健版 > 健康之路 > 正文
编号:10451480
http://www.100md.com 2004年8月3日 央视国际
    

    1、赵健 主治医师 北京市中关村医院(左图)

    2、王炜 北京市东城区卫生局局长(右图)

    主持人:观众朋友们,你们好!这里是中央电视台《健康之路》直播节目,今天我们来聊的是内蒙行方面的问题。

    旁白:这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历史,这是一段魂牵梦系的情怀,在那辽阔的草原上,我们曾与风共舞,曾与雪为伴。在那荒凉的土地上,我们留下了青春,留下了血汗,留下了欢乐,也留下了悲哀。转眼我们离别这块土地已经三十余年了,从时间上说,这块土地离我们似乎十分遥远了,但是从感情上,我们无时无刻不牵挂着这块土地、思念着这里的父老乡亲。因为,我们不会忘记老阿爸高莫茨楞迈着受伤的病腿,牵着牛车把我们迎到他的蒙古包。我们不会忘记登的布大叔为了让我们骑上一匹好马,在马群中反复挑选良驹……。我们大家把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留在了这辽阔的草原上,它是我们这一代人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

    王炜:我们都是在1968年到的内蒙,那时候我19岁。

    赵健:当时我21岁。我在内蒙插了五年队,夜里看过羊,放过骆驼,放过牛,打过井,盖过房,还兼职当过“赤脚医生”。

    王炜:我在内蒙待了12年,在那里种过草,当过“赤脚医生”,当过“防疫员”,当过“外科医生”。

    赵健:我曾经在1996年和1998年,在离开内蒙28年和30年的时候回去过。当时回去在下飞机的那一刻真的是激动万分,见到内蒙老乡走过来的时候虽然已经三十年没有说蒙语了,见面几分钟后就适应了(语言交流)。

    王炜:我到现在依然记得当时工作和生活的地方,我是一名医生,每2-3年都要带医疗队回去一趟,大概明天医疗队又要去了。

    主持人:当时您是怎么想到要做这样一个片子的呢?

    赵健:98年我们很多知青回到内蒙去后受到了当地群众的热烈欢迎,在联欢会上歌声此起彼伏,心情无比激动。我们虽然离开草原很久,但是内心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这片土地,想用一种方式把这种情感保留住,这样就想到了做一个视频的片子,把老照片集中起来,把我们这种情感永久保留住。

    王炜:看了这个片子我也是思绪万千,很受感动。我一想起那段时间满脑子就是草原上皑皑白雪,我们穿着厚厚的皮衣,戴着风雪帽,每天在草原上为牧民巡诊。

    主持人:最初是怎么想到在那里当“赤脚医生”的?

    赵健:有一件事情对我的震动非常大,我们当时八月份到达内蒙草原,在九月中旬一天晚上,一位牧民突然到了我们值勤住的地方来,他说他的女儿肚子疼得很厉害,问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当时我们都是学生,也不懂。这位牧民可能认为我们是北京来的,懂得多些,可能会有办法,于是我们四名同学就到了牧民家里,就看到小女孩肚子疼得非常厉害,但是我们毫无办法,当时我们只能说是把病人送往医院,但是那位牧民家里离公社医院有40里地,由于没有公路,只能坐牛车去。我们是晚上九点多种坐着牛车带上病人出发,到卫生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2点半了。当时医生打了一针不见效让我们送到旗医院,于是我们继续赶着牛车上路,一直到早上五点钟到了公路上。这一夜时间小姑娘疼得非常厉害,等我们截住卡车送小姑娘去旗医院后,小姑娘就因为抢救无效死亡了。最后诊断其实就是肠梗阻,非常遗憾。这件事情对我的触动太强烈了,这个地方真的是太缺医少药了,自己应该为牧民做一些贡献。

    王炜:肠梗阻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疾病,处理起来也比较简单,可以很快缓解。但是当时确实是缺医少药,医生的水平也不高。

    赵健:当时如果有了病很多都是找一些土方、土法,我们当时是进行了两周的培训,接着就做了大队的“赤脚医生”。要说我们当时的水平是非常低的,现在想起来有些操作是非常不规范的。

    王炜:现在的条件当然是越来越好了,现在有了旗医院和乡(苏木)医院,但是在三十年前,在乡医院的条件是非常落后的。当时的“赤脚医生”要看内外科疾病,要接生,还要做一些健康知识宣传。记得在34年前在西蒙苏尼特左旗的沙漠里,离县城大约300里地,当时有一个牧民是第三次怀孕了,我们检查发现她是一个“横位”,因此我们建议她生产的时候到医院来,但是临产的时候她没有来,后来她的丈夫赶了七十里地到了这里,说他的妻子不行了。当我们赶到牧民家中的时候,忙碌了一整天,孩子虽然取出来了,但是子宫没有办法处理。最后给她输液后逐渐恢复了,患者很疼,不配和,手术无法做下去,尤其无法处理子宫的动脉血管,我们把血管放在腹腔内,用布裹起来,放在车里后经过一天的时间他拉到三线医院进行手术,但是又发现麻药已经过期了,于是又到旗医院取麻药。总共算下来这台手术完成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

    主持人:来看看这位孕妇现在的情况:

    孕妇(蒙语):其实我不认识给我做手术、救我命的大夫,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虽然当时来过,已经忘了。由于那位医生我才获得生命,如果没有那位医生,我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活着。

    主持人:来看看现在当地的医疗保健工作:

    旁白:我们来到巴彦淖尔苏木卫生院,工作人员说现在的条件比起原来有了一些进步,但是医疗设备非常简陋,仅有的一些仪器还是国外赠送的,只能做一些最简单的妇科处理,医务人员也很缺乏。旗医院的条件好一些,牧民生孩子都会去那里。我们又来到了苏尼特左旗的妇幼保健所,作为一个旗的妇幼保健所,记者看到这里的医疗条件依然比较差。

    保健所医生:现在妇科主要是需要微波治疗仪。产科像新生儿吸痰器之类的,还有刮宫包、产科侧切剪子等还有些缺乏。

    王海清(苏尼特左旗卫生局局长):我们统计过咱们搞扫荡免疫的时候,给牧民孩子投一丸糖丸,我们的支出就要达到12元钱。可能在内地居住比较集中,地域面积小,可能一块钱就能解决问题。因此我们在缺乏人才的同时,在资金方面也缺乏强有力的保证。

    王炜:政府还应该增加投入,因为在草原上如果没有资金的支持,靠自己的生存是很困难的,因为关键问题是巡诊,也不可能挣太多的钱。再就是当地应该重点培养一批自己的全科医生,这些医生应该深入到牧区为他们服务。不仅当地要有一些留得住的大量的全科医生,现在北京和内蒙的专家实行对口支援是非常有意义的。

    主持人:听说赵医生在内蒙还有一个女儿?

    赵健:是的,34年前当时我放完牛回到了蒙古包,老妈妈就让我好好坐着,不要到处走,她说她的儿媳妇今天要生小孩了。说一会儿孩子要是生下来我们都不会接,只能让你帮着接生。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接生过,连书都没有好好看过,这时候我特别紧张。老妈妈当时非常渴望看着我,希望我能帮助接生,当时我感觉到这是我的责任,这样我当时就看着这本“赤脚医生手册”进行了接生,很顺利地把一个女孩进行了接生。当地的民俗把接生的男子认为是“剪脐带的爸爸”,这样从此以后这个孩子就叫我爸爸。

    主持人:来看看赵健医生当年接生的孩子现在的情况:

    布勒根德勒(知青赵健接生的女儿):住院爸爸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我非常想念我的父亲赵健,为了表到我对他的思念,在这里献上一首歌《慈祥的父爱》。 (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