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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
http://www.100md.com 2004年4月29日 《健康时报》 2004.04.29
     四川乐山沙湾沫若中学 廖梦梅

    父亲戒赌了,有一阵子相当沉默寡言,却也不曾考虑我的感受。

    我上小学后,父亲喜欢上了在大渡河边的美女峰和二峨山一带登山。每逢周末,当别的女孩子跳皮筋时,他总会带我爬山。有时山高路险,他也不曾扶我一把。有一回,我一连摔倒了好几次,手掌也擦破流血了,脸上不知道是汗水、泥水、雨水还是血,凉凉的,粘粘的。我向父亲使出了杀手锏武器———撒娇,以为这次可怕的登山会以我可怜的泪水而告终。谁知,父亲却冷冷地说:“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如果再这样,我会扔下你不管!”天!我的父亲竟然如此铁石心肠!我撇撇嘴,心想还是跟上的好,据说这一带曾有野人出没,我可不想当“寨主夫人”呢!无奈之中,我咬紧牙关继续往上爬,终于双腿发软站在山巅,我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这时,父亲会意地冲我笑笑,我只是冷冷地回敬了他一眼。我讨厌这种生活,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就不曾“爱”过我!

    14岁上初三的我,那个月右侧腹部出奇地阵痛,有一天实在疼痛难忍,父亲这才把我送到医院。原来是急性阑尾炎发作,我需要立即动手术。迷迷糊糊之中,我被推进了手术室。醒来时,手术已经结束,一眼就看到双眼红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父亲守在床前,我心里像翻了五味瓶一样。后来听护士姐姐说:整个晚上,父亲都没有合过眼。后来几天,缝合的伤口一直很疼痛,父亲却从来不许护士给我注射止痛药,说那对我健康不利。像当初带我登山一样严厉,他还坚持要我自己从病床上站起来。

    瞪着眼,心里骂着,忍着痛和泪,我一次又一次试着从床上爬起来,尽管每一次跌倒都会有新的疼痛,但是,就像当初郝思嘉从战争的废墟中走出一样,我还是成功了!在父亲的精心照料下,我很快恢复了健康,可父亲却衰老了好多。我的心不禁颤栗起来:一直追求着的爱是什么?是滂沱大雨中的一把雨伞,寒冬里母亲端来的一碗热汤面,是父亲那双粗糙温暖的大手,还是襁褓里面婴儿甜甜的微笑?爱是如此生动而平凡。我这才明白,不是父亲不爱我,只是我对父爱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像我习惯于在空气中生活一样。

    这点点滴滴汇成了严厉而深沉的父爱,宛如一幅画:我正在山腰艰难努力地爬着,父亲则在山巅微笑着等我———它不是出自毕加索或达·芬奇之手,却永远镌刻在我心中。我知道,在父亲的关爱下,我会翻越人生中的一座又一座高山。, 百拇医药(我五岁时,不堪忍受父亲赌博的母亲在劝说他几次之后,愤然离家出走,却被一辆奔驰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