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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苦涩”的初恋
http://www.100md.com 2004年5月25日 北京医周刊
     我今年29岁,仍是个单身女人,我虽仅谈过三次恋爱,却已离过两次婚。我现在是广州一家迪吧的DJ,整天用劲爆的音乐麻醉自己。

    通常,所有走近我们的人,也几乎都怀着一半好奇一半鄙夷的心理。的确,生存在迪吧里的青年人大都有一段不平凡的故事。我们除了喜欢把头发染红、在肉体上刺青和对爱情的表达更加张扬以外,其他的诸如对爱情的执着、忠诚之类和传统仍是一脉相承,只不过我们的表达方式更加大胆而已。但也是一时的“大胆”,导致了我苦涩的初恋,以及后来伤痕累累的情路历程。

    我的初恋男友是西藏人,叫亚唛,是我在上海读大学时认识的,他是学民族舞蹈的,身高有1.85米,是他们舞蹈系赫赫有名的美男子。我是学导演专业的,一般来说,漂亮女孩都喜欢学表演,而我偏偏选了导演专业来攻,所以,我们班的男生给我取了个“漂亮女博士”的雅号,与我的雅号同样令人瞩目的是我的恋情。

    我读大三那年,放暑假的前一天得到一个消息:亚唛患骨癌了,是在打篮球时突然发作的,据说到医院检查时已到了晚期。我突然想起最近半个月他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我跑到他的寝室,看见他正仰躺在床上看着我的照片发呆,我怕问,想从他的眼睛里寻找答案。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很多东西在游走,然后变成慌乱的奔跑,最后无处逃遁,在瞳仁里凝成饱满的一滴泪水,顺脸颊缓缓滑下。我扑进他的怀里,他变成了抽泣,用手拍打着我的后背,像大人哄小孩那样不停地安慰我说:他没事他没事,他会好起来的他会好起来的。我知道他在安慰我,他的心头肯定很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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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唛不让我把他患病的事告诉给他家里的人,我知道他们家非常穷,他的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他说如果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家里的人,家里不但拿不出钱来,还让他们担心。亚唛说他要靠努力锻炼来创造生命的奇迹,我那时去参加了基督教,每天早晚为亚唛祷告。我相信我们的共同努力能够感动上苍,像很多文学作品里讲的那样,我要让我的恋人最终站起来。我每天6点钟起床陪亚唛晨跑,有时跑着跑着,亚唛会突然大吼一声,双手抱着右腿,单脚旋着圈地喊着痛,每当这时他会用藏语骂娘,我叫他休息一会儿,他反而会撇下我继续跑起来,边跑边恶声恶气地。

    亚唛越来越不行了,他跑不动了。我把他带到医院检查,医生毫不留情地给他的生命期限判了3个月,他已错过了延长生命的最佳时机,但我不想放弃挽救他的最后一线希望,我在学校发动了一次募捐活动,共捐得7万多元现金。把亚唛送进医院治疗时,我突然萌生了要到亚唛的家里去看一看的强烈愿望。

    亚唛的家在西藏北部的一个偏僻农村,4间土瓦房住着6口人,那天我走进亚唛他们家时,亚唛的妈妈围着我打转,她说的话我听不懂。我拿出亚唛的照片给她看,她一把抢过照片,向里屋大声地说了几句话,立即从里屋冲出来5个人,满脸惊奇、满脸疑惑地望着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伏在亚唛妈妈的肩头哭了起来。晚上,我要求单独住亚唛原来睡的那张床,亚唛妈妈比划着对我说,亚唛一直和弟妹们同睡一张床,那天晚上我也和亚唛的弟妹们同睡一张床,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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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爱情踏入红尘

    我实在不忍心向亚唛家人讲亚唛患病的事,也没向亚唛讲我去了他家。回到医院我直接去问了医生,医生说亚唛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问医生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延长生命的办法,医生说除非马上截肢,也许可以延长一段时间,但做那样的手术,费用起码需要20多万元,亚唛本人已经拒绝,因为没有钱医病,亚唛的生命危在旦夕,可怜的亚唛。

    那天晚上,我破例没去看亚唛,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上海滩,我没有目的地溜达,脑子一片空白。路过一家豪华夜总会时,看到门楣上的招牌闪闪发光,我想都没想就拐了进去,那不是我第一次进夜总会,可那次进夜总会却给了我一个十分强烈的感受。我刚往一个角落里坐下,就有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请我跳舞,我拒绝了。中年男人一直很绅士地站在一旁做着请的姿势,我想,轻松一下也无妨。一曲跳完后,中年男人硬塞给我500元钱,我顿时感觉脸颊发烫,好像聚光灯对准了我,在犹豫要与不要时,我想到了亚唛,我捏着钱几大步就跨出了夜总会。外面清新的风迎面扑来,三伏天我竟打了个寒颤,有做强盗没被擒住的庆幸心理。

    我又溜达在上海街头,一对对相亲相爱的人从身旁走过,我又想起了亚唛。亚唛,是我心里面的一个痛。他一天不康复,我一日不得安宁,可是亚唛,我拿什么拯救你!忽然我的脑海里一个念头闪出,我几乎是跑回了夜总会,从那以后,我做了一名伴舞小姐。(未完待续),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