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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一:寻找“灵丹
http://www.100md.com 2005年4月25日
何大一:寻找“灵丹
何大一:寻找“灵丹

     何大一:寻找“灵丹

    此次武大会议期间,何大一与桂希恩(左)见面

    勿庸置疑,他是世界科学界的明星人物。然而面对媒体的聚焦,他坦言:那是荣誉和压力的并存。

    他不讳言有过挫折和失败情绪,“从1981年到1995 年,14年中我们一直在寻找对抗 HIV病毒的办法。可是呢,我们总是打败仗,HIV病毒一次次地获胜!许多人失去了研究热情,开始放弃。

    但我总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疾病,我那么着迷于研究它,我要做出成果来。就是这股对事业的激情,让我坚持着自己的目标,直到发现鸡尾酒疗法,一切都变了。”

    这个温文儒雅的学者经常提到一个词——“责任”,这也许包含了他自身的信仰,和对医学的使命感。这映射出他一个突出的气质:超乎寻常的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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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这是与生俱来的。”

    他是个工作狂吗?他每天工作14个小时,却总有一种旺盛的精力,为什么?

    “从工作的角度来说,也许这样的评价不错。但是,工作以外的时间,我完全属于我的家人。我们会在一起度假,滑雪。下个星期,我还要赶回去,和他们共度感恩节。”

    他最高兴的事:家庭关系和谐。他有三个孩子,二女一男。大女儿26岁,在美国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学攻取学位;二儿子正在麻省理工大学就读;小女儿正上高三,明年考大学。

    “我们一家人有时间尽量会在一起,放下工作去玩。今年,有一个礼拜,全家人去了欧洲。只有我们一家人,在海上租了一艘船,感觉非常好。”

    何大一 寻找“灵丹”

    何大一,1952年生于台湾。“鸡尾酒疗法”的发明者,知名艾滋病专家,世界最大的艾滋病研究机构——美国艾伦·戴蒙研究中心主任。因该疗法的问世,艾滋病控制率达到了99.9%,欧美艾滋病患者的死亡人数减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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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他被美国《时代》周刊选为封面人物,该杂志评价说——“他是为人类抵抗艾滋病扭转乾坤的真正英雄”。

    11 月19 日,武汉大学。何大一受邀参加武大举办的“2004年现代病毒学国际研讨会”。

    他的行程表安排得只有见缝插针的份。18日晚上抵汉,19日上午讲演,下午就赶往机场。尽管如此,几个小时后他的助手还是给了记者一个安排:在去往机场途中,可以挤出一个小时做专访。

    变世之择

    “我是个有决心的人,一旦我决定做什么事,哪怕是玩,我也会尽心尽力地去做好。凡我所要做的事,必抱有十分的热情,绝不懈怠。”他说。

    这种性格让他做了两次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同时又带来了事业上两次关键的机遇。

, 百拇医药     1970年,生物科学领域的变化很快,各种新的生物学科应运而生,勃勃生机的发展势头,令人兴奋。此时,何大一正在加州理工学院攻读物理,他开始对医学产生兴趣。

    “我的想法很简单,物理是个基础科学,而医学更实用。”念到大三大四时,他改向申请攻读医学。年仅24岁时,他就获得了哈佛大学医学博士学位。此后回到洛杉矶工作。

    “那是1981年,我碰到了一些艾滋病人,当时这种病人很少。我看到那些年轻人很快死去了,我肯定这是一种新病。我当然有一点怕,可我对它很感兴趣,我开始天天问自己:这是什么病,从哪里来的?我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从那时起,我就有了这种强烈的感觉。”

    何大一是全球第四个发现艾滋病的科学家,比第一位发现者晚了三个月,错过拥有“艾滋病之父”的荣誉。

    第一次的选择,让他找到了终生的研究目标——艾滋病; 第二次的选择,更令他拥有了对付艾滋病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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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0年,37岁的他出任美国洛克菲勒艾伦·戴蒙艾滋病研究中心主任。很多人说,这是个冒险的决定。

    “当时,我在加州有自己的研究院,工作也做得很好。要把那些都放下跑来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决定。”

    何大一知道:要建立一个艾滋病研究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他所面临的窘境:除了一部电话外,一切都得从零置办。

    如今,艾伦·戴蒙艾滋病研究中心拥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一百多名科学研究精英。来自中国的有三十位,其中顶尖的艾滋病专家有六位。指挥这支装备精良的团队向艾滋病毒展开攻坚战的,正是何大一。

    追求完美

    在接受美国《时代》杂志采访时,何大一的母亲曾说,大一很难容忍自己犯错误,哪怕错误极小,也会令他心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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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我个人觉得这是一个缺点。因为如果不是这样,我会感觉轻松一些。”“ 所以做我的同事也很不容易,他们认为好的,拿到我这儿来还需要加工,弄得他们很紧张。”

    尽管他本人深感惋惜,却赢得了同行们更多的敬意。

    “我觉得这样做是体面的,科学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你不认错,别人最终也会发现。此后,我们用了9个月时间把这个错误改正了过来。”

    尽管被人称为“鸡尾酒疗法”之父,对这项殊荣,何大一却显得有点不以为然。

    “大家都认为我做的最大贡献是鸡尾酒,其实不是。那些比较基本的研究结果,才是真正的大贡献呢!我们是在拿到这个贡献之后,才用鸡尾酒的方法来调制的。实际上,把好几种药合在一起的做法,早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比如中药,就是如此。 ”

    何大一觉得那是一件很运气的事: 37岁,即被选为美国洛克菲勒艾伦·戴蒙的艾滋病研究中心主任。同样的机会很少出现在欧洲、日本和中国,只有美国肯把这种机会放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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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那时我对艾滋病医学已有了10年的研究,但我仍十分年轻,毕竟经验不够。然而作为这项基金的捐助者,艾伦·戴蒙女士与普通美国人的看法不一样:她认为不管年纪大小,只要人有才华,就行。她觉得我10年来工作做得不错,很有潜力,很有希望。于是,她选择了我。用美国人的话说:她在冒险。而我的决心,很快鼓励自己走马上任。今天她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高兴,而我庆幸得到一个机会,建立起这个领域。”

    何大一喜欢美国人的创业精神,因为有这种精神才能获得成功;同时他感激中国的文化传统,它十分看重学术成就。他因此也被美国媒体称为:把中西方文化结合得最完美的人之一。

    新的目标

    尽管鸡尾酒疗法为科学界和病人带来了令人鼓舞的效果,它仍无法帮助那些病情过于严重的病人完全康复。这是一个让何大一不无担忧的问题:

    “鸡尾酒疗法存在好几个问题。比如,它只能基本控制,却不能完全治愈艾滋病;病人用药不能停,一停病又会来;对每个人来说,一刻不停地服药,绝非一件简单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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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在中国使用鸡尾酒疗法的医疗费用每年高达300~400美金。“其实这个费用相对美国要低了很多,但那价钱,对中国普通百姓而言,仍然是笔很大的资金。”

    目前,何大一正在积极研究艾滋病疫苗,他说,现在艾滋病最重要的课题就是做疫苗,他相信这是一个寻找治疗方法的捷径。

    这次来武汉,何大一和武汉著名的艾滋病专家桂希恩先生谈到了一个新的项目:用药来治疗怀孕的母亲,不会把病毒传给自己的孩子。

    这几年,何大一和中国的联系非常密切。面对中国节节上涨的艾滋病发病率,他忧心忡忡。

    如果人生有一次机会重新选择,你还会选择“艾滋病”吗?记者问。他不假思索地说,当然。,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