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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我的老师韦玉英
http://www.100md.com 2005年8月8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387期
     韦企平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

    母亲故去已多日了。79岁高龄的母亲是在坚持看完14位眼病患者过劳后,突发心肌梗塞去世的。从小给予我们启蒙教育和百般关爱的母亲匆匆走了,走的那么仓促,那么突然,没有留下一句话……

    听到电视剧《母亲》中“世上最是母亲亲……”的歌声时,我和母亲50余年相处的情景一幕幕在泪水中重现。我仿佛看到充满青春活力的母亲怀抱妹妹奔波在浙江绍兴血吸虫病防治工作的田间小路;又仿佛看到动乱年代,母亲顶着外公、父亲被批判、下放,及四个儿女上山下乡的巨大精神压力和亲离之痛,仍以人民医生的良知连续3年到甘肃等贫困地区巡迴医疗的瘦弱身影;还仿佛看到母亲手捧和同事们历经数年努力获得的卫生部甲级成果奖时,疲惫的脸上露出的笑容……

    母亲性格开朗,明理大事。对孩子们既疼爱、宽容,又讲原则,明是非。哥哥2次出国留学已显露专业上的才华,国外著名电信公司数次邀请他加盟工作,母亲却多次去信催他回国服务。我从小任性,最让母亲操心,文化大革命中上山下乡,作为工农兵学员走上从医之路,在30年专业道路上,母亲的言传身教一直伴随着我。记得1977年底,我在几所大医院进修完眼科,兴趣全在眼科手术上,又想出国深造以弥补学业上的先天不足,并不自觉地把中、西医眼科对立起来。母亲耐心和我交谈了多次,并列举亲身治疗的多种眼病分析中医治病的特色和优势。她支持和鼓励我掌握西医眼科新技术,学好英语了解国际上前沿知识。母亲的西医老师是已故全国著名眼底病专家罗宗贤,这使母亲在眼底病的诊疗技术上基础扎实。但母亲多次教诲我,中西医眼科各有所长,数千年来几十代医家与眼病作斗争积淀下来的丰富经验,是中医学的宝贵遗产,是中医眼科学发展的原动力。她要求和指导我通读几本中医眼科经典,提醒和启发我应扬长避短,优势互补,开展中西医结合诊疗眼病,并告诫我,不要浮躁,要脚踏实地,虚心学艺。在母亲的不断教诲下,我刻苦掌握临床基本功,撰写了数十篇中医及中西医结合眼科论文,综述翻译了10余篇英文及日文专业文章,并系统整理了韦氏2代中医眼科学术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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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千年初,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牵头成立了全国中医系统首家视神经疾病诊疗中心,母亲作为中心顾问除了在中医学术上给予指导外,还经常不顾高龄到我院会诊疑难眼病。值得母亲欣慰的是,该中心至今已为万余名各类视神经疾病患者进行了诊疗,取得了较好疗效,在全国各地有一定的影响,并得到眼科同道的关注和肯定。目前又和广东中山医科大学、福建医科大学、温州医学院及北京多所大医院展开了各种形式的合作。

    母亲一生在医疗战线上勤奋耕耘,待病人不分贵贱亲疏,一视同仁,热心诊疗。她患有严重的糖尿病、冠心病、高血压病等,但为了满足各地慕名求医者,从不草率怠慢每一位病人,经常抱饥延诊,以致为眼病患者服务到生命的终结。许多患者听到母亲病故的噩耗后,都以各种不同方式表达了深切的哀悼和痛惜。内蒙古自治区党委一位领导专程送来亲自赶写的《缅怀韦老》悼念诗,其中一段写道:

    “不嫌贫病重,常怜苦难颜,细细诊脉象,娓娓道由来。妙手报春晖,深情融冬寒,人生虽有尽,精神时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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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走了,默默地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站在母亲灵像前,心痛地梳理着曾经拥有的母爱。母亲虽没有留下多少家产,但她给予我的无形财富足以使我受益一生。安息吧,我的母亲,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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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韦企平,主任医师、教授。毕业于北京中医药大学及全国首批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班。现任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眼科主任兼视神经疾病诊疗中心主任,中华中医药学会眼科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

    韦企平从事眼科临床工作28年,擅长中西医结合治疗眼科疑难病,对各种视神经疾病,如外伤性视神经病变、青光眼性视神经病变采用针灸和药物相结合方法有较好的疗效。

    其母韦玉英(1925年12月~2004年10月),出身中医眼科世家,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眼科主任医师,国务院人事部授予有特殊贡献的专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是全国首批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曾任中华中医药学会眼科分会副主任委员,北京中医外科学会理事,中医眼科学会主任委员。,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