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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 竟落得一无所有
http://www.100md.com 2006年5月30日 网易社区
     奉子成婚

    办结婚登记时,我离法定年龄还差七个月。若不是父母托人在户口簿上作了手脚,我哪能顺利领到结婚证。如此匆忙,只因为我的肚子已经一日大过一日。孩子的爸爸叫何马,是我好同学的哥哥。

    倘若不是那年暑假,何马请我看了那盘不该看的A片,做了不该做的事儿,我俩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夫妇的。别看他上的是名牌大学,却是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的孬种。就连我的同学、他的妹妹都说:“我那哥哥比我伯伯还没劲。”

    可事已至此,我不得不嫁啊。

    妈妈从我身形的变化格出了苗头,从我嘴里套出前因后果后,二话不说,拽着我直奔何家兴师问罪。大概是因为害怕吧,何马起初死不认账,他的父母也是竭力袒护。我妈一怒之下报了警,在警署,她丢下一句狠话:“侬闯了祸还想赖?门儿也没有!我会让小姑娘把这个孽种生下来的。我们去做亲子鉴定嘛,就让小孽种送他老子坐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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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妈一副同归于尽的劲头,何家人只得作出让步,托人上我家求情。那段时间,我家跟客栈似的人来客往,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我妈态度则是一如既往的强硬:“人家警察说了,这事可大可小,关键看我们家态度。”

    最后总算等到何马的父母亲自求上门来——他们不是来讨饶,而是来提亲的。“我们也是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今天特意上门来给你们全家赔个礼。你们想想,何马要真进了监狱,起码也得呆个十年八载,你家闺女未必就能过得顺心。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呀?我看俩孩子也蛮般配的,不如就让他们把亲成了,双方都不吃亏。”何马的爸爸不愧是在官场上混的,三言两语就把我爸妈“花”得没了立场。

    不光彩的事儿总算有了个体面的结局。婚期定下后,我未来的小姑子悄悄问过我:“你真要跟我哥结婚啊?这不成了奉子成婚吗。你将来肯定要后悔的,你跟我哥脾气根本就不合。”

    早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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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婚礼办得很风光。别的不说,光我家的左邻右舍就坐了七八桌。我妈说,多请人,是为了挽回面子。可面子既然都撕破了,哪能说挽回就挽回呢?

    短暂风光过后,是毫无幸福可言的婚姻生活。

    “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放心,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的。不过,你爸妈的做法太可恶了,你别指望我以后会对他们有多好。我跟他们没关系,也不想在我家里看到他们。”他的想法叫我不寒而栗:“你不想看到我爸妈,我也不想认你家势利的二老。我爸妈老了,我养活,你爹妈死了,也别通知我。”“早知这样,当初我宁可坐牢也不会跟你结婚的!”

    新婚夜,我们不欢而散。他抱着被子睡客厅。

    多亏小姑子轮流做我们的思想工作。他劝我:“我哥其实人不怀,就是这件事让他受了刺激,你对他好些,他只要感动了,一定会对你实心实意的。”转过头来,她又对何马说:“这事也不能全怨人家,是你对不起人家在前。再说你娶瑜文也不吃亏,她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追她的男生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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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思想工作起了作用,何马对我的态度好多了。

    很快,我就身子重了,在旅行社实习的活儿自然是保不住了。一次,何马请假陪我去医院做产前检查。过马路时,绿灯一闪,他拔腿就往对面跑,留下我腆着大肚子站在马路中央。过往汽车从我身前身后呼啸而过,还有司机探出头来骂我“寻死啊!”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他在对面看见了,又跑回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牵起我的手。从那以后,每次过马路,他一定跟在我身边。

    命运似乎存心开我玩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女儿竟被查出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这孩子活不过十岁。我爸我妈怕我知道了会伤心、弄怀身体,跟何家商量先瞒住我,等出了月子再说。结果,我还是从婆婆跟同病房家属的对话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事后,我妈咬定,婆婆是存心的。

    不合的两亲家芥蒂更深。

    桃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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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女儿四处求医。有位心血管专家带给我一线希望。他说,像我女儿这种病,送国外去是可以医好的,就是费用比较高。女儿有救了!为了那么一丁点希望,我愿意付出一切。

    我要求何马把工资奖金都贡献出来,他答应了。我又把女儿托付给妈妈,又去旅行社应聘导游,为了十几块钱的津贴,我会跟财务大吵特吵。同事们私下里都叫我守财奴。

    我还把一家子的生活标准降到最低线,衣服只买三折的,日用品尽挑便宜的买,逛超市前先把要买的东西写在纸条上,一进大门目不斜视、直奔主题。为了省钱,家里不再开伙,我回娘家蹭饭,他呆在自己家随便凑和。

    贫贱夫妻百事哀。我跟何马冲突不断。他说我对他太苛刻,我嫌他花钱大手大脚。当时何马已经升职,却说收入维持原状。我哪会信他的,削尖脑袋套他的话,想要挖出他的私房钱。夫妇俩好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就这样走向湮灭。

    为了挣更多的钱,我不断接活儿。一次带团到黄山,半路上接到小姑子的电话:“你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莫非是女儿的病情恶化了?我不顾一切半路折返,却原来是何马在外头搞出了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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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上了来他们公司实习的大学生,还说,“你只要答应了我,我就把你留下来。”两人苟且了大半年,女孩还为他打过胎。谁想到了招聘的时段,公司人事部宣布今年不招新手。女孩的指望落了空,和何马分手前,她威胁:要么赔她廿万精神损失,要么上法院告他。

    一无所有

    公、婆、小姑轮番做我的思想工作,要我拿出家里的存折救何马渡过一劫难。就连我爸我妈也为他求情,说什么“这孩子能不能治还不知道呢,就算治好了,也是半个废人。现在,救你老公要比救你女儿更要紧。要孩子,你们还可以再生一个。”

    我压不住一腔怒火,就算何马跪下来求我交出存折,我还是死挺着不从:“这事我不怪你,这两年我整天在外挣钱,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就算你去坐牢,我也会等你的。但这女儿的救命钱,你是万万动不得的。”

    这事最后以十五万私了。我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是丈夫花心,在外面招惹小姑娘,等出了问题,所有人却倒过来怪我的不是。最最让我看不懂的是,最后用来救急的钱,竟然是我妈从他们的棺材本里匀出来的。她说,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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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三岁大的女儿还是早早地离开了人世。她弥留之际,我还在外地带团。为这,我心里落下一个结。

    我手里已积攒下近廿多万现金。可女儿没了,我要钱还有什么意义呢?辞职、回家,家却如此冷清。何马整天不着家,这个家对他,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问他原因,永远都是“工作忙。”前几天,我把存折拿出来交给他。他居然说“现在不需要了。借的钱,我自己有能力还。”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被女儿抛弃了,被家人抛弃了,被丈夫抛弃了。我哪里做错了吗?

    旁白

    要说错,从一开始就是个错。婚姻,开了个错误的头,却未必就一定也是错误的结尾。

    婚姻像小说,跌宕起伏,荡气回肠,高潮迭起。结局如何,要看写作者手中的笔。意料之外的结局,往往更耐人寻味。这部婚姻中的两位作者,因为没能协调好,结局南辕北辙,破坏了整体风格。,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