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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斗士”伍连德
     9月8日,霏霏秋雨中,来自哈医大及省城各界人士,聚集在哈尔滨市道外区保障街130号东三省防疫总管理处及鼠疫研究所旧址,为黑龙江伍连德纪念馆举行了隆重的奠基仪式。至此,作为中国和世界近现代医学的先驱者、国际公认的公共卫生学奠基人,著名的预防医学家、医学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杰出的爱国主义者和人道主义者,伍连德博士的丰功伟绩将再次穿越历史隧道回到今天,唤起人们对他的追思和纪念……

    抗击东北鼠疫大流行的功勋

    伍连德,字星联,祖籍广东台山县,1879年3月10日出生于马来西亚北部的槟榔屿。年轻时代的伍连德勤奋好学,成绩优异,多次获得奖学金和研究奖金,先后在英、德、法等国留学和研修深造,1903年,他取得了英国剑桥大学博士学位,成为中国留学剑桥大学的第一位医学博士。

    20世纪初,正值清朝末年,由于满清政府腐败,祖国大地满目疮痍。素怀报国之志的伍连德博士,毅然放弃在马来西亚的优裕生活和私人诊所,于1907年应邀回国任天津陆军军医学堂副监督(副校长职)。

    1910年冬,位于中俄边境的铁路枢纽小镇满洲里暴发鼠疫,两个月内蔓延到东北全境,死亡多达6万余人。面对瘟疫和死神,人们纷纷出逃。日、俄两国趁火打劫,借口保护侨民,妄图借机攫取我国警务与防疫主权。迫于形势,清政府委派伍连德博士为东北防疫全权总医官、东三省防疫总管理处处长,赴东北领导防疫工作。

    当年12月20日到达哈尔滨后,伍连德博士很快建立了全国首个鼠疫研究所并出任所长;同时,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征用学校、戏院、浴室,把其改装成消毒所,又把庙宇和教堂改为临时医院,并设立了疑似病院和鼠疫患者病院;他置个人安危于不顾,深入疫区调查研究,追索疫源及流行经路,果断地采取加强铁路检疫、控制交通、封锁疫区、收容隔离病人、火化鼠疫患者尸体等防治措施,仅用了4个月就使这场震惊中外的瘟疫被扑灭。

    在彻底控制住这次鼠疫大流行之后,伍连德博士不为艰难时世所困扰,继续奔波在白山黑水之间,查清了鼠疫流行的基本规律,提出了检疫措施。在他亲手创办的中国第一个卫生防疫机构——东三省防疫管理处内,为中国培养了第一支预防鼠疫的专业队伍。

    1911年4月,由伍连德博士建议并发起在奉天(沈阳)召开了有中、日、英、美、俄、德、法、意等11个国家医学专家参加的国际防疫大会。当选为大会主席的伍连德,系统介绍了我国这次防治鼠疫的经验;各国代表就此话题进行了广泛交流和讨论;会后还发表了长达500页的《1911年国际鼠疫会议报告》。

    在防治和扑灭鼠疫的艰苦实践中,伍连德博士亲手探索并创造了消灭传染源、切断传染路径和提高人群免疫力的科学理论及方法,以及由他创建的初步现代防疫系统,至今仍在全世界预防传染病中广泛应用,并在今天人类积极防治非典、禽流感和各种急、慢性传染病的斗争中,起到了借鉴作用,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深受好评的学者和社会活动家

    伍连德博士在中国和世界近现代医学史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和影响。早在1910年,伍博士即在报上登载启事,倡导组织国家医学会。1915年2月,伍连德、颜福庆等人联合宣告成立中华医学会,选举颜福庆为首届会长,伍连德为书记;伍博士还受命创刊了《中华医学杂志》,并任总编辑。1916年2月,在中华医学会第一届大会上,伍连德被选为会长,并连任两届。1937年,中华医学会公共卫生学会成立,伍博士任首届会长。

    中国海港检疫始于1873年,但半个世纪中,海港检疫权与海关主权一直控制在帝国主义者手中,检疫医官始终由外籍医生担任。辛亥革命后,在爱国、民主运动的推动下,伍连德多次呼吁“自己办检疫”,并向有关当局提出收回检疫主权、统一全国检疫适宜的主张。历经多年不懈努力,1923年前后,他在东三省防疫总管理处管辖下,建立了安东(今丹东)、满洲里两个检疫所,主持陆路检疫工作;1930年,在上海成立了全国海港检疫管理处,伍连德被任命为处长、技监,并兼任上海海港检疫所所长。

    伍连德的研究论著颇丰,曾发表学术论文300多篇,内容涉及公共卫生、传染病流行病、医学教育、医药管理、海港检疫、中西医问题等方面。作为一位流行病学家、微生物学家和病理学家,他的专著《鼠疫概论》、《霍乱概论》成为被世界同行广泛引用的经典;他与王吉民合作以英文写成的《中国医史》,受到国际医学家的重视并多次再版。

    追本溯源,吃水不忘挖井人

    伍连德博士还是我国现代医学教育事业的开拓者之一。在有识之士的建议下,伍连德利用东三省防疫事务总管理处所属滨江医院的临床设备和技术力量,邀请在哈尔滨市的医界名流,于1926年9月8日创建起哈尔滨医学专门学校,并出任第一任校长。这是我国东北边陲最早由中国人自办的医学校,以后在此基础上和原兴山中国医科大学第一、二分校合并组建成哈尔滨医科大学。

    在此前后,由伍连德发起、组织、创建的医院有中央医院(现北大人民医院前身)、东北陆军医院、哈尔滨医院、齐齐哈尔医院和全国检疫所等。

    在1959年出版的《一个中国现代医师的自传》一书序言中,伍博士这样动情地写道:“我曾将我的大半生奉献给古老的中国,从清朝末年到民国成立,直到国民党统治崩溃,往事在我脑海里记忆犹新。新中国政府的成立,将使这个伟大的国家永远幸福繁荣!”

    1960年1月21日,伍连德在马来西亚槟榔屿逝世,享年82岁。

    为纪念伍连德亲手创办的哈医大前身——哈尔滨医学专门学校,在2001年建校75周年时,哈医大在校园设立了伍连德博士塑像,建立了伍连德纪念室;2006年,适逢哈医大80年校庆之际,经省、市有关部门的批准和支持,由哈医大及附属一院总投资1000余万元,对原“哈尔滨鼠疫研究所”和“东三省防疫总管理处”的旧址进行加固、维修和装饰,争取明年初建成伍连德纪念馆。建立伍连德纪念馆,就是要弘扬中华魂、民族魂,传承伍博士“赤诚爱国,自强创业”的精神。(衣晓峰 陈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