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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100md.com 2006年10月18日 《医药经济报》 2006年第119期(总第2374期 2006.10.18)
     我的童年,与绝大多数1970年代出生的朋友一样,在党和人民的关怀中,在父母的溺爱和棍棒的双重夹击下,幸福且无聊、无忧亦散淡地度过。与很多城市的独生男孩一样,我曾经逃课去游戏厅,回家后被父亲骂得眼泪与鼻涕齐飞;也曾数学考了100分,课堂上受到老师表扬的我,脸蛋共猴臀一色。而我印象最深的,是我读小学三年级时,做过6个月的钢琴学童。

    要我弹钢琴是我爸爸的主意,我至今也搞不明白这个创意是怎么来的。可能是他某夜和单位同事搓麻将时,因清一色杠头开花加海底捞月,极度兴奋导致大脑第12、13对脑神经意外搭错,交叉,激活,放电。我猜,老爸那时的心理活动,一定像极了现在那些在外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着皮椅,正毫不费力地编着似天高海深般的销售指标的经理和总监们。

    那段时间,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教我们基础乐理的女教师。她那时应该是刚从师范学院毕业,一脸的清纯秀气,甚至带着许多稚嫩,到现在仍是我所喜欢的那种类型。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总是早早来到课堂,坐在第一排的第一个座位,提问时我总是第一个举手,偶尔与她目光交接时含情脉脉,欲开还闭。我始终觉得自己选择医药代表作为职业,是有一定的先天性优势的。这不?我还这么小,就深谙“差异化营销”的原理和操作,急不可耐地想把自己第一次对异性懵懂又萌动的爱慕“销售”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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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第一次有预谋、有组织、无纪律、无结果的单相思爱情。没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优雅,没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纯洁,没有“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壮烈,也没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体悟,有的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对年轻貌美的异性最原始的崇拜和爱慕。

    惟一不后悔的就是,我认为自己当时很勇敢,敢于追求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每每当我坐在药剂科主任办公室门口,或者临床科室主任的专家诊室旁边,准备自己的第一次陌生拜访时,我常常不由自主地想到教钢琴乐理的老师姐姐,于是有种马上就要和目标客户真情告白,表明心迹,山盟海誓的幸福感和冲动。我曾看过一篇文章,说做销售就像和客户谈恋爱,有道理!

    随着基础乐理课的结束和老师姐姐的离去,我的“职业钢琴家”生涯也宣告夭折,原因很简单,雪白而诗意的钢琴凳,不是当时我那只小猴子PiGu所能坐得住的。勉强学了3、4个月后,我开始反抗了,所用的方式就是“乱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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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有一次在闷热的夏天午后,弹奏车尔尼最简单的练习曲《哀乐》时,我手指僵直,后背用力,手腕不动,大力砸琴,用机械快速的八拍子,每个拍子后循序外加半阶重音,同时连续乱踩钢琴的左、右踏板。顿时,怪异、快乐、滑稽的暧昧曲调在琴房大楼的楼层间飘荡,好似群魔乱舞天鹅湖,众妖齐唱欢乐颂。此曲只应地狱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幸好“编完指标”的爸爸,我们的“家庭总监”比较通达人情,而且他自己五线谱上的小蝌蚪一个不识,唱起歌来五音不全,活似鸭叫,于是有了一点宿命论的意思。据说,在文化大革命时,老爸作为先进青年工人的典型,有幸参加了“咱们工人有力量”的大合唱排练,然而,他刚一发声就把工宣队队长吓个半死。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生下的孩子,能指望有多少音乐细胞呢?

    这是我小时候的一段往事。过去总会以某种形式折射到现实中来,现在的我不时沉迷于古典音乐的天地无法自拔,连做药时也想到巴赫;有时过于投入,好像真的与自己的产品、客户谈起了恋爱(我的第一个正式女朋友也是做药时搭上的,是位干部病房的高级护士);对懂艺术、长相清纯的女孩子特别有好感;不虚伪,不做作,想得出,做得到,对自己看不上眼,排不上号的领导、公司一律猛炒鱿鱼,大走活人。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就是这样一个真实的人。想摆脱过去,却无能为力;要走向未来吧,反而又一团迷惑,这与中国医药销售界所弥漫着的行业心态何其相似。“目标的完美与途径的混乱,似乎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一大特色。”爱因斯坦的名言,真应该这样倒过来说才对。

    对医药代表的功与过、去与留,多一些像我这样的个性化的前世今生式的观察、追问、解构与审思,更能体现出自由意志的价值。但愿若干年后,我们无悔,为了今天所付出的勇气。

    医药经济报2006年 第119期, http://www.100md.com(龙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