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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娃”的幸福生活
http://www.100md.com 2007年2月15日 《健康时报》 2007.02.15
     “我看着他们五个就像看着地里的庄稼,不愁长不大!还有二十来天,他们就五岁了!”幼儿园大厅里孩子们震耳的欢呼笑闹声,在五胞胎的母亲王翠英听来,分明是庄稼生长的声音!

    五年前一起诞生的这两男三女五个孩子,把她的世界一下子填满了,幸福和艰辛擦亮了她的每一个日子。

    2月9日傍晚,猛烈的风早已把北京大兴的街道扫荡得清冷空旷,穿着一身单薄的蓝色工作服赶到翡翠城幸福泉幼儿园的王翠英心里却亮堂堂的,因为是周末,“平时孩子们在这里寄宿,今天我接他们一起回家!”

    生下五胞胎——

    用“福”字为

    5个孩子取名

    瘦小的王翠英在其他家长眼中是位伟大的母亲,“我家一个孩子都是爸妈两个接送,你看你一个人要接送五个!”一位来接孩子的家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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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没啥么!”虽然类似的赞扬听得多了,王翠英还是会腼腆地低下头。

    “妈妈,你来坐。”老三福莉看到妈妈来了,连忙把自己正骑着玩的一只木马玩具费力地拖过来。老四福欣则示意妈妈蹲下来,然后攥起小拳头轻轻地帮妈妈捶背。而老大福庆,却像一个哲学家,独自在大厅一隅张贴着照片的粉红色小木板前流连。

    老二福森和老五福源两个男孩子仍忘情地在滑梯上蹿上蹿下,似乎没有发现妈妈的到来。

    “我这五个孩子都懂事,他们从来都不会一起吵着让我抱。”王翠英瞅瞅这个,瞧瞧那个,自豪地说。

    自从生了五胞胎,今年38岁的王翠英就“迷失”了自己,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五胞胎的照料上。“他们一岁前总生病,我从来就没敢脱过衣服睡觉。”对于王翠英而言,往事仍历历在目,“晚上不是这个哭,就是那个闹,有时一个哭,其他的也跟着哭,根本顾不过来。平均每10分钟就得起来一趟,每天最多能睡上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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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王翠英白天也无法闲着,给五个孩子喂奶、洗尿布、带他们去看病等等,结果孩子的病好了,自己落下了一身病,经常腰痛、腿痛、胃痛。

    常人难以想象的劳累也让王翠英看到了回报:五胞胎现在个个壮实,甚至比同龄的孩子个子还高。“现在来北京上了幼儿园,情况比以前那是好了不知多少!”王翠英满足地说。

    王翠英是河北省河间市镇上村村民,2002年3月4日,多家媒体报道了她在北京妇产医院生下五胞胎的新闻,此后五胞胎的命运便一直受到社会多方关注。

    从医院出院后,王翠英就和丈夫抱着五个孩子回到了他们的小村子,两人一合计,决定以“福”字为五个孩子取名。五个“福”娃给这个家庭增添了无限的欢乐,同时,各种随之而来的成倍增加的费用,也让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愈发困窘。

    五胞胎3岁时,看着村里同龄的小伙伴们都上了幼儿园,非常羡慕,天天缠着爸爸妈妈吵着要去幼儿园。王翠英早就打听过了,村里幼儿园每个孩子每个月收费150元,五个孩子一个月就得750元,这些钱对他家而言就是一个根本不能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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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翠英看着孩子既渴望又失望的眼神,就硬着头皮带5个小家伙到幼儿园门口看看。园里老师问明情况后,破例允许他们到园里玩。孩子们欢呼着跑到跷跷板前、滑梯前,东摸摸、西看看,“孩子们那个高兴啊,比过年还乐呢!”王翠英说。

    打那以后,幼儿园就成了五胞胎的全部梦想。孩子们越是向往,王翠英和丈夫就越觉得对不起孩子,“他们没生在好人家,我们家里没钱,不能让他们像其他孩子一样受教育,让他们受了不少委屈。”

    初入幼儿园——

    每人吃了六个包子!

    就在夫妇俩为孩子们的入园问题焦虑时,2006年2月20日,一直关注着五胞胎成长的婴幼儿潜能开发教育专家程淮教授来到镇上村,代表北京幸福泉教育集团与缴宝存签订免费助学协议,由北京市大兴区幸福泉翡翠城幼儿园接受五个福宝宝入园,承担五胞胎在园期间的饮食、住宿及全部教育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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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妇俩欣喜之余,仍然犯愁,来北京后,孩子们吃住不用花钱,自己的吃住怎么解决呢?

    夫妇俩一商量,缴宝存决定仍然回河北农村务农,农闲时做点小买卖,多挣点钱养家;王翠英则留在北京找了个在幼儿园附近的小区打扫卫生的工作,每月收入四百元。“我们租了间平房,租金每月200元,每逢周五,我就把孩子接回去,周一再送过来。”

    “妈妈你来看,这个是老三!”一直在小木板前看照片的福庆这时冲妈妈使劲招手,其他几个孩子一听,也都跑了过来,小木板上贴满了幼儿园开展各种活动时的照片,几个小脑袋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评论着,寻找着,“对,是老三,是老三!旁边这个是李老师”,“怎么照片上没有我啊”,“也没有我”。

    看了会儿照片,福欣扭头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妈妈,“妈妈你累不累?”看到妈妈摇头,她就依偎到妈妈怀里,满足地笑着,不说话。

    福欣是三个女孩中最漂亮的,比两个姐姐瘦弱些,皮肤很白,文静,秀气;弟弟福源是老五,个子却比哥哥姐姐们都高,长得浓眉大眼,英俊帅气。“他们都在一个班上,虽说是五胞胎,但长相上各有特点,好辨别,老师同学都很少弄混。”王翠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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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穿着“百家衣”,五个孩子的服装都不一样,但女孩子们都梳着统一的“小刷子”,“这是老师给我们梳的。”福欣说。

    “他们早就习惯幼儿园的生活了。不像头一天刚来时,老二还哭了呢。”王翠英笑着说。

    五胞胎第一天入园时,老二福森虽说是“小伙子”,但一看到陌生的环境和不认识的人,马上“哇哇”大哭起来。“后来看到弟弟妹妹都没哭,他才不哭了。”

    据幸福泉幼儿园曲园长介绍,五胞胎第一次在幼儿园吃饭,每个人都吃了6个包子!把老师们吓了一跳,其他小朋友最多吃两个,他们吃了人家的三倍!老师们生怕孩子们吃撑了,耐心观察了一个小时后,没有发现异常,估计是因为起大早从村里来北京,坐了很长时间的车给饿的,这才安心给他们洗澡,安排他们休息。

    “幼儿园的工作人员对我们一家可好了!我和孩子能有今天,少不了大家的帮助!”王翠英念叨着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的名字,说,“我们欠了别人很多人情,这辈子怕是没法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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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玲”是王翠英提及最多的一个名字。从五胞胎降生之日起,大连的张玲就开始了对他们的资助,家境并不宽裕的张玲每月月初都会准时寄来100元钱,还有《婴儿画报》等各种幼儿刊物,逢年过节还会给每个孩子寄来新衣服。

    漫漫回家路——

    过年啦!在北京过年啦!

    “你看,这些棉衣就是张姐(指张玲)寄来的,三件粉色的是给三个女儿的,两件白色的是寄给两个儿子的。张姐是个有心人啊!”王翠英给孩子们穿上外套,戴上帽子,这才放心地带孩子们出门回家。

    王翠英推着一辆已被锈蚀得看不出颜色的自行车,老二爬到了车座前面的横梁上,老大和老四则一前一后挤在后座上,老三和老五就跟在旁边走。

    此时天已黑下来,风也更加凛冽,王翠英推起自行车就上路了,对于道路的泥泞和崎岖并不抱怨,“习惯了,这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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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老四踢着我了。”坐在后座上的老大告状说。

    “她不小心的。”王翠英头也没回,轻轻说了一句,老大马上乖巧地不说话了,“她们很少吵架。”王翠英一边说,一边招呼老三和老五跟上她。

    王翠英租住的房子离幼儿园很远,走路需一个小时,“那里房租便宜。”

    虽然六点刚过,马路上已看不到行人了,夜幕沉沉压来,偶尔有一两辆汽车匆匆驶过,很快没了踪迹。

    “我妈上个月来看我,问我这地方这么偏僻,你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不怕吗?”王翠英轻松地笑着说,“你猜我妈问我怕什么?她问我是否怕人把我的孩子抢走?!”

    “我才不怕,每次我都这样走,我不想那么多。”王翠英爽朗地说,“总发愁没有用,天大的事,到眼跟前了,就过去了。别人那么过,我这么过,反正总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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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翠英只穿了一件单布工作服,里面是两件旧毛衣,她说她一点都不冷,也不觉得累。来北京这一年,以前带孩子落下的毛病也没再犯了。

    “孩子就是我的庄稼,我是他们的土地,我不能倒,我必须好好地站着。”看着身边被裹得厚厚实实的五个孩子,王翠英觉得自己底气十足。

    一路颠簸,终于进了她们租住的康庄村。村子再往南就是一片荒地,村西侧则是一片水洼,繁星满天,村子里却极少有人走动。

    村里的路更加难走,石子把自行车硌得“咣咣”直响,老四坐不住了,想下来,王翠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马上就到了”。妈妈的话让老四看到了不远处的希望,便不再说什么。

    果然,她们租住的小屋很快到了,孩子们跳下自行车,打开漆黑的院门,冲进屋子打开电视,屋子一下变得生动起来。

    这是一间有二十平米的平房,除了用几张木板拼成的大床外,最醒目的就是一台只有14英寸的老式彩电,“这是孩子的姨奶奶送的。”王翠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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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取暖,屋中央升着炉子,烟囱下面吊着几个塑料瓶,还吊着一只整个屋子惟一的玩具——一个毛绒做的猴子,“烟囱总往下滴水,这是接水的。这个小猴是我捡来的,城里人扔了,我看还挺好的,就拿回来洗了洗,给孩子当玩具。”王翠英解释说。

    “妈妈你看,有花,有花!”老二和老五嚷起来。原来,村子前方不远处有人燃放了一枝烟花,升腾飞舞的烟花四溅开来,从小屋窗前迅速地滑落下去。

    “我爸爸过两天就来和我们一起过年!他答应给我也带花和炮仗。”老五期待地说着,执著地看着窗外,想象着再过两天,爸爸一来,从这里就能看到自己燃放的烟花了。

    “爸爸一定会带花和炮仗来的。”王翠英认真地告诉五个孩子,“今年是我们全家第一次在北京过年,你们又长大了一岁,要好好表现!”

    “过年啦!在北京过年啦!”孩子们欢呼着,夜色中的小屋像长了翅膀。, http://www.100md.com(薛京/文实习记者徐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