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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无言
http://www.100md.com 2007年3月15日 《当代健康报》 2007.03.15
     作者 冯延岭

    造福生命,医者当有大爱。大爱无言,一如深水无声。

    ——题记

    崇尚科学是社会发展的主题。珍重生命是人类最根本的利益。

    生命需要健康。生命需要无数医学科学工作者耿耿于心的相守。李守先教授就是其中卓然出群的代表。

    李守先教授身材适中,五官端正。脸上凝着稳重,眼里流着笑意。他话语不多,却学养丰富。67个年轮,使他发间染就了灰白,额头刻上了纹印,脊背稍微显驼,但依然精力充沛。那种昂扬向上的人生态度令人感动。高尚的医德,精湛的医术如投向患者的一缕阳光,浸心入肤。

    1939年11月,他出生在山东招远县一个贫寒的庄户人家。饱经苦难的父亲老实厚道,但却慈爱明理。他深知后辈挣脱穷苦的唯一出路就是识字读书,走出村落,奔出前程。为了让儿子走进村小学堂,他起早贪黑,躬身而耕,汗透禾土,尝尽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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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敬的父亲没有让贫穷使儿子的读书梦跌落在坷垃堆里。懂事的儿子正是在苦难中磨砺了自强不息、年少志大的秉性。1952年,念完村小的李守先以优等成绩考入招远县一中。1958年又考入黄县一中,成为品学兼优的高中生。1958年考入山东医学院,成为名重乡里的大学本科生。置身于全省医学殿堂的最高学府,从未有过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农家学子勤奋刻苦,自强自重的本色越发鲜明。人有知学,则有力矣。他志比精金,心如坚石。5年学涯,如饥似渴,学绩可鉴。1963年毕业留校,成为附属医院外科医生。从此,他把救死扶伤、报答社会的责任深嵌于心,雄心勃发地开始了锲而不舍的跋涉。

    殷红的血液从心脏涓涓流出,把养分输送到身体的各个组织,周而复始地滋养着我们的生命。血液是生命之脉。心脏是生命之源。

    然而,各种心脏疾病的肆虐横生却是一个沉重的现实。心血管外科是—门新发展的复杂学科。上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我省还无法实施打开心脏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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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0年,国家卫生部为促进心血管外科的发展并推向深广,培养造就骨干力量,在心血管外科水平处于全国领先地位的上海举办了为期一年的专业学习班。李守先受医院重托,赴上海参加学习深造。—年间,他惜时如金,从没休过星期天。系统的理论学习,砌实了理论基础。他分别在各医院临床实践,掌握了实际医术,他的心血管外科专业综合水平大幅度提高。学成归来后,他驾驭着实践与理论的双犁,披坚执锐,深耕细作,一步一个脚印而成为心外科专业的骨干力量。

    1975年,他以过硬的政治和业务素质被光荣地选派到中国援坦医疗队。坦桑尼亚是个落后的国家,生活环境和医疗条件都很差,疾病肆虐,患者众多。但他心头飘扬着白求恩国际主义精神的旗帜,身上勃发着中国人固有的勤劳善良、无私无畏的气概,巡诊、会诊、接诊、握刀进行各种外科手术。日日相复,超量忙碌,过度的劳累使他疾病缠身,直至腹痛难忍,才被迫放下手术刀,住院做了剖腹探查手术。

    赴坦一年时,他突然接到父亲去世的噩耗,顿时悲溢衷肠。泥土般朴实的父亲吃了怎样的苦,嚼了多少难才把他兄妹5人拉址成人,恩重如山的父亲如今永去,却不能绝别,悲痛之余 ,他擦去泪水,永存对父亲刻骨铭心、天涯无阻的怀念,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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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使命,离别之时,无数坦桑尼亚人依依相送。无需语言的交流,长洒的热泪,紧紧的拥抱就是对中国专家最好的称赞。归国后,李守先获得了国家卫生部授予的《光荣证书》。追忆当初,他感慨良多:援坦两年,对自己无论医德还是医术,都是一次至诚至洁的洗礼。

    20世纪70年代末,共和国改革开放的国门缓缓开启,理性的目光投向发达之邦。国际间学术交流与合作促进了我国医学科学事业的发展。1979年,医院请来美国著名心血管外科专家,成功地为京剧大师方荣翔先生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李守先做为手术组成员,实践了整个手术及治疗过程,直接学习了国际一流的精妙医术。天职使然,他对能够系统、全面地学习外国先进专业技术渴望至极。希望之梦如醒如燃。

    医院党组织始终关爱着自己培养的这位1970年入党的心外科专家,于1985年派他到著名的美国尤他大学医学专业深造一年。在美期间,他开阔了眼界,更新了观念,拓展了思路,综合专业水平得到质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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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的前9个月,他苦钻理论,精研文献。后3个月,先后在10多家著名医院参观学习,临床实践并直接走进手术室。让他惊叹并且由衷感佩的是不同医院在做同一种心外手术时却各有不同,每个专家各有技法。他们在严格尊循手术大原则的前提下,决不程序化,哪儿是最佳角度,怎样时间最快,一切为了手术的成功而各见其长,在各具风格、各有特点中归向完美的和谐。对此,李守先倾心相向,博学众长,精华在握。以至他在多次为美国专家当手术助手时,几乎每次手术前,都有人对这位中国学者投来怀疑的目光。但手术后,他总能赢得信任,收获赞扬。回国后的第二年,医院心血管外科正式建科,李守先教授担任了副主任。1991年任主任,成为中坚力量。

    医学科学理论的研究是一种深域的跋涉。这样的跋涉需要夜入子时仍伏案而耕的勤奋,需要理性严谨的哲学辩证,需要知难而进不折不移的信念。李守先教授正是在这样的跋涉中发表了大量的学术论文。

    主要论文有1980年4月发表在山东医药的《肺动脉瓣狭窄并高球蛋白血症》。1984年9月发表在中华外科杂志的《三房心二例报告》。1984年月12月发表在山东医药的《深低温停循环修补主动脉搏弓破裂》。1985年9月发表在山东医药的《二尖瓣直视成形术》。1988年3月发表在起搏与心脏的《心内直视手术后临时心外膜房室顺序起搏》。1989年4月发表中华胸心血管外科杂志的《完全型共同房室通道的外科治疗》。1990年4月发表于中华胸心血管外科杂志的《先天性冠状动脉瘘二例》。1990年2月发表于中华胸心血管外科杂志的《二尖瓣替换术后早期碟片脱落》。1990年11月发表在中华外科杂志的《心内直视手术后并发败血症的治疗》。1992年1月发表在中华胸心血管外科杂志的《心内直视手术后临时心外膜起搏实验研究及临床应用》。1994年1月发表在中华胸心血管外科杂志的《肺活检对先心病肺高压手术指征及预后估价》。1994年1月发表在山东医药的《小儿心脏瓣膜置换术》。1995年2月发表在中华胸心血管外科杂志的《国人二尖瓣应用解剖分析》。1996年10月发表在中华外科杂志的《人工心脏瓣膜替换术后瓣周瘘的防治》。1997年6月发表在山东医科大学学报的《同种异体带瓣主肺动脉的临床应用》。1998年10月发表在中华胸心血管外科杂志的《由左室功能冲价二尖瓣替换术中保留二尖瓣装置的意义》。1999年发表在中国循环杂志的《同种心脏瓣膜、带瓣血管免疫原性及移植后受体细胞替换》。1999年发表在中华胸心血管外科杂志的《50例先天性主动脉瘤的外科治闻》。1997年发表在中华胸心血管外科杂志的《心脏粘液瘤的外科治疗》。1999年发表在中国免疫学杂志的《体外循环对机体细胞免疫功能的影响》。1998年发表在中华外科杂志的《二尖瓣直视成形术46例远期疗效分析》等等。正是因为这些璀璨 晶莹的成果,他多次参加国内外学术交流,先后赴美国、加拿大、比利时及欧洲参加国际性胸心外科学会及学术交流会,为中国、为中国的同仁争得了荣誉,而为自己平添的是更深沉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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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守先教授还主编和参编了5部专著,其中他主编的《实用心脏外科学》具有很高的应用价值。

    每个人只受赐一次的生命一如没有回程的东流之水,一去永不再回。世界上生命的宝贵绝然无比。但是病魔横生,撕咬着患者的生命,吞去了家庭的幸福。李守先教授始终把患者的不幸融入医生的天职。多年来,他为患者做了数千例心血管外科手术。既有心脏瓣膜手术,也有先天性心脏病及冠心病手术,还有心脏意外损伤及内科术中突变急需的心外手术。

    有一次,一位在意外事故中心脏被损伤的病人生命垂危,他片刻不误,立即投入手术。由于经验丰富,医道精湛,也由于抢到了时间,终于从死神手中夺回病人的生命。

    还有一次,一位患冠心病的香港同胞来院做放支架手术时,冠状动脉破裂,大量血液涌流到心脏之外,危情中,他应变机敏,措施得当,操刀精确,分秒不误,终于化危为安。

    每当走上手术台,他就神情专注从一,捉刀安之若素,继而稳中见准,准中见轻,轻中见快。律动和谐,干净利落,流畅完美,尽显大家风采。他抢救治愈的病人无以计数。不论富有权重还是贫穷位低,不论他人相荐还是慕名而来,他都情注天职,从来不拒绝,不冷落,决不让本已悲苦天降的患者遭受半点刁难和伤害。他常常不顾时间的早晚,置身病房之中,用亲切的话语,由衷的微笑和自信的目光,点燃患者的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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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面八方的患者和他们的亲属给他写来数不清的感谢信。这些读后令人眼窝发热的信,每一封都折射出他精道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但是,他从来不收受他们任何的钱物。情意他领受,那是一种使他践诺天职的动力,钱物如果接受,那就是对天职的背逆,就是良知和道德的失落。对此,任何一个肩负天职的医务工作者都应做到问心无愧。

    李守先教授是位心血管外科专业的大家。无论应邀去外地讲学,或是会诊,还是求助手术,无论身体抱病还是家事缠身,他从不耽搁。他还先后帮助山西省、江西省和本省市20多家省级医院指导性开展了心外科工作。他每次外出,送去的是精深的医道,带回的是无憾的充实。

    这就是一种精神,是一种旷达忘我的精神。

    李守先教授做为全国知名的学者,实践经验丰富,理论知识渊博。多年来,他一直是肩绷纤绳的知识播种者。他长期担任学院医学系、药学系、口腔系、护理系等心血管外科的授课,承担帮助学生见习和实习的任务。自1986成为硕士生导师,他先后指导培养出20名硕士研究生。1993年被评为博士生导师后,他已培养指导了16名博士生,1名省内首位胸心外科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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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守先教授的教学逻辑严密,生动形象,重点突出,内容丰富。特别注意理论与实际的结合。所带硕士生和博士生必须有足够的时间盯在临床。他们现已分别在国内外工作,但无论在国外还是在国内,都先后成为心外科专业的中坚力量,有的成为科主任,有的成为学术带头人。

    精心培养专业人才,热诚扶持年轻医生,让别人超过自己是李守先教授的一种内在力量,一种人生态度。心血管外科是属于生命科学的永恒事业。没有足够的人才,就没有生机,没有发展。他在毫不保留地言传身教的同时,为他们提供一切机会,无论是学习培训,还是进修深造、学术交流、临床会诊、握刀手术等等,都让年轻医生展开手脚,尽释聪明才智。现在许多年轻医生脱颖而出,业绩不凡,李守先教授功不可没。

    知识是思想的血液。作为知识的耕耘者和播种者,他的业余时间更多的是在书桌前抱读经典,或握笔夜耕,或在图书馆查阅文献,或博览群书。通过不懈的刻苦研读,不断更新和补充着智慧的营养。

    《菜根潭》中有这样两句哲言:心不可不虚,虚则义理来居。心不可不实,实则物欲不入。语意就是心空旷一些才能让义理占据。心充实一些才能阻挡物欲进入。

    李守先教授诚于事业,淡泊物欲。虽是名家,仍具农家子弟纯朴本色。他衣裳朴素,三餐简单,不讲排场,不曾奢侈。他不善交际,不喜客套,更不会圆滑世故。他以诚待人,谦虚为怀,从不张扬,但他心中别有洞天。对于他,造福生命的圣洁事业永远至高无上!

    这是一种境界。我们应当推崇的境界。

    这是一种大爱。大爱无言,深水无声。,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