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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春天
http://www.100md.com 2007年4月26日 《当代健康报》 2007.04.26
     (北京)青青草

    也是春天,也在四月,你走了,是癌症夺去了你年轻的生命,到这个四月,你离开我们已整整五年。

    五年,在早晨,午后,黄昏,所有的日子,思念像一条河,在我心头缓缓流淌。想起你的音容笑貌,回忆你和我共度的那些美好时光,许多时候,我被记忆中的碎片击中,心涌悲意,我仿佛又听见你的声音:活着,真好。

    和你不是一个村,我们相识于中学,三年初中生活,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直到高中,我们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没考上大学,打工成为我俩共同的选择,只是我去了南京,你奔赴广东。生活于平淡中一天天过去,时光飞逝,我们先后结婚生子。生活依然平淡,日子也很平静。习惯这样的生活,别无奢求,只希望平平安安。这是你常说的话,本该如此的,却不想,大难临头。

    你从不抽烟,怎就得这个病呢?接到电话,我反复在心里问自己。

    肺癌晚期,手术已无意义,医生对我说,发现太迟了。说罢摇头叹息。34岁,多么灿烂的生命,像午夜升腾的焰火绚丽夺目,为何在瞬间坠落?命运,是不是在跟我们开天大的玩笑?

    不是玩笑。癌细胞已扩散到全身多个部位,日以继夜地折磨着你,不让你有片刻安宁。浑身难受,疼痛,彻夜难眠,开始用导尿管,胸刺。

    化疗仍在继续,可你身体却日渐虚弱。那晚,我在医院陪护你,没想到你精神出奇的好。你说倒杯水给我喝,今晚我俩好好聊聊,接着你就讲我俩上学时候的许多事情。我拿棉球沾水往你干裂的嘴唇上抹,医生说你会好的……我仍说一些“无用”的话。你看着我,眼眸闪现奇异的光芒,说,活着,真好……

    癌症,魔鬼,不!说它是魔鬼都是人道,看你已被它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剥茧抽丝般一点点消耗你的体力,摧毁你的意志,你已骨瘦如柴,连举手都很吃力。然而,你并没有放弃,仍在拼尽全力和它抗争,搏斗,一刻也没有停止……入院第67天,你和我们永别。

    你知道吗?你走后很长时间我都不敢看你的照片,甚至在别人提到你时我立即会将话题岔开。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入土为安,生者还要生活,可我一时却难以接受你离我而去的事实。你说今生有我这个朋友死而无憾,但我却有太多的遗憾,没和你喝够酒,说够话,也没玩够,更没唱够。你喜欢唱歌,每次来我家你都会和着音乐唱两曲,你唱,我在旁边听,哈哈大笑,难听死了,别唱了。你不管,依旧陶醉地唱。多么美好的生活,快乐的时光,却一去不复返,叫我怎能不心生遗憾!

    又到春天,又是四月,清明节,我会捧一把黄土,燃一柱香,在你坟前。然后,再对你说,陈金明,我要好好活着。你能听见,我知道。,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