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组上海老弄堂的照片,我不由自主地进入了回忆状态。晨曦的雾光下,黄昏的夕照间,朱漆斑驳的门窗,水渍漫漶的墙面……那些熟悉而亲切的画境、真实又具体的痕迹,无不将三十多年前的弄堂生活拉至眼前。

    细节总归是生动的,而生动又往往令人激动。在这一组照片中,我发现了大多的墙头或门上,几乎无一例外都挂有一只小小的牛奶箱。尽管它一律的白色在那陈旧的画面上,似乎白得有点刺眼,但我肯定,如今依然有很多人对它还是视而不见的——当然,送奶员可以除外。然而,就是这只小小的牛奶箱,若是时光倒退三十年,它钉在那墙头上,却无法让人视而不见。

    余生虽晚,没赶上“上山下乡”的热潮,但条件艰苦、物资贫乏的那一段困顿期还是未能幸免。印象中那时的邻居,没有几家是包月喝牛奶的,门上有资格挂牛奶箱的屈指可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