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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难偿
http://www.100md.com 2013年3月1日 《知识窗》2013年第3期
     在我们维克多镇,没有人跟我父亲那样。当镇里的其他人有余钱时,他们会买饮料消遣,而父亲手头宽裕时,他会买一本书回来。其他人墙上挂着照片,或者至少要挂上日历,而我们只有书。在我们家小小的四居室里,到处都放着书,各门各类,从天文学到动物学,足有三千册。

    父亲是我知道的最坚持不懈的学人。每年夏天,他大约要花一个月的时间参加丹佛或奥马哈或芝加哥的学习班。最近,一位邻居从德国回来,父亲用德语同他谈话,每周两次,因为他希望有一天能有机会在维也纳随那些了不起的教授学习医药。有一年,他终于获得了7个学位,他在11所不同的大学修过课,当时他已经是82岁高龄,他从英格兰兴致勃勃地给我们消息说,他已经报名参加牛津大学伊丽莎白时期文学的一个研究生课程。

    我妹妹菲比娅和我,是父亲的不懈地求知的直接受益人。每年春天,他拿着地质学家的锤子,领着我们在山间一边徒步,一边探究矿物构成,还为他的样本找寻岩石和野花。他希望我们能不假思索就鉴定出所有的样本。在冬夜,落基山脉一万英尺高的天空格外晴朗时,他会支起望远镜,把我们叫醒去观星,后来他热情地用我们当地一个相熟的导游名字来命名它。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我在世界何处旅行,星星一直是我的伴侣。

    父亲会特别留意简单、独特的讲话,他总是一如既往地让我牢记演说的艺术。三岁以前,他会给我大声朗诵《圣经》、莎士比亚和马克·吐温。随后,我大声读给他听,这样他可以留意我的文辞。等上到五年级的时候,我可以完整地背诵古典文学和诗歌——还要随叫随到。有一回,我们碰巧在教堂附近碰见,他把我拉进去,让我站在讲经台上,对我说:“开始吧。”这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信号。我立马就开始背诵,父亲则在后面辅导:“发H音的时候,要吸气!大声点!更有激情点!”

    当然,年少的我也有学得疲倦了就狠命去玩耍的时候,父亲会在这时劝告我,他简洁地引用莎士比亚的一句话:“如果每天都是假日,玩乐就会像工作一样令人烦闷。”

    很显然,他的努力也不是全然无效,因为我的声音让我能谋得一个还过得去的生活。但是,这完全不能定义我欠父亲的巨债——父爱难偿。 (费方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