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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明的“道歉卡”
http://www.100md.com 2014年4月1日 《知识窗》2014年第4期
     2014年1月15日晚,在北京人艺偌大的演出现场,观众座无虚席。再有40分钟,话剧《喜剧的忧伤》就要开场了。一号化妆间里,陈道明已经化好了妆,正在默默地背着台词。这时,工作人员告诉他,外面来了很多记者,想要采访他。陈道明淡然地回答:“这就是一次平常的演出,记者不用采访我。”

    其实,了解内幕的人都知道,这场演出并不平常。2013年11月,《喜剧的忧伤》正在进行第三轮演出。主演陈道明积劳成疾,在26日晚上突然高烧不退,引发肺炎,无法继续登台演出。剧院不得不宣布该剧停演三场,并承诺于今年初进行补演。而这次将要进行的演出,就是补演的第一场。

    下午5时许,陈道明和往日演出前一样走进人艺剧场的后台,他的面色仍然蜡黄。他的助理悄悄告诉大家:“他这次真的病得太厉害了!医生说,要是那天晚上他坚持演出了,很有可能当场休克,那就太危险了!就连住院期间,他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担心外界病菌传染,医生都不建议我们去探视,只能通过电话和短信问候他。”

    虽然已经排练了两天,但演出前陈道明却顾不上吃饭,在化妆间和演员又一次对词。大家都劝他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别太累了。陈道明却挥手道:“别把蹭破皮当成骨折,总说我生病这点事,显得我太矫情了!我希望大家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演出上,因为我的原因,已经让观众白跑了一趟,虽然给他们发了一张道歉卡以示歉意,但更需要用精彩的表演来回报观众。”

    正如陈道明所言,这次来看演出的观众每一位都拿着2013年11月26日《喜剧的忧伤》的票根,并惊喜地得到了一张“《喜剧的忧伤》补演”特制明信片,正面是剧照,背面则是主演陈道明的亲笔留言。陈道明在上面写道:“歉,又辛苦您一趟。”道歉卡上还盖上了专门设计的补演章,上面印着剧名和补演场次。

    道歉卡和补演章是陈道明特别要求的。他对其他演员和剧院的负责人说:“观众是因为喜欢我们的戏才来看的,人家掏了钱,买了票,就是为了观看演出。不管什么原因,造成演出推迟,我都应该向观众道歉。”他特地自己出钱制作了一批明信片,还专门制作了三枚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补演印章,为这三天来看戏的观众现场盖章留念。有观众欣喜地举着明信片表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跑了两趟,但值了!”

    19时30分,《喜剧的忧伤》补演第一场正式开演。令人惊讶的是,台下的观众和演员仿佛达成了默契,开场时没有任何人鼓掌,剧场里安安静静的,气氛和平日演出无二。

    直到演出结束,观众们积蓄已久的热情才迸发出来。在观众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中,陈道明深深地鞠躬致谢。台下,掌声持续不断;台上,陈道明一次次返场致谢,来回返场五次,观众还是热情不减。盛情难却之下,另一位主演何冰干脆拉着陈道明,让他对大伙说两句。一直鞠躬致谢的陈道明,终于动情地说出一句朴实的话:“对不起,让你们辛苦跑了两趟,希望大家今后常来看我们的戏。” (刘世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