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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1365064
从对框架效应的分析看风险决策的神经基础(1)
http://www.100md.com 2006年12月1日 《心理科学进展》 2006年第6期
从对框架效应的分析看风险决策的神经基础

     摘 要 对风险决策的研究近年来一直是微观经济学和心理学的热门,但是从传统的决策理论到主张有限理性的预期理论大多是对决策行为的研究,决策的心理机制一直是无法解释的黑箱子。令人兴奋的是近几年来神经科学家及其他领域的学者开始用先进的神经心理学的方法来研究风险决策,试图理解神经过程调节风险决策行为的方式。文章从分析违背“不变性”原则的框架效应入手,从正反框架、确定选择和风险选择、风险规避和风险寻求、高估小概率事件几个方面,全面分析风险决策可能的神经基础。在总结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把风险决策研究扩展到不确定决策,把风险决策中的一次决策研究扩展到多次决策的研究思路。

    关键词 风险决策,框架效应,神经机制。

    分类号C934:Q42

    对风险决策的研究自上世纪一直是微观经济学研究的热门,早期研究一般从风险决策行为入手的,所做的工作是对选择的偏好现象提供比较简单的认知方面的解释。从经典的决策理论到预期理论**(prospect theory)[1]无一不是通过观察风险决策下人们的行为选择倾向,然后据此推断认知、情感、动机以及社会情境的作用。随着研究方法的不断发展,人们对风险决策理解日益深刻。为了更清晰地了解风险决策的过程,近几年来,神经科学家及其他领域的学者开始用先进的神经心理学方法来研究风险认知,试图理解神经过程调节风险决策行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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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利用认知神经科学技术研究决策还相对年轻,但是已经有一些有价值的发现,例如风险决策中处理感觉、知觉和情感信息时,皮层、边缘系统以及广泛的神经调节系统会起到中介调节作用。本文主要关注的是与风险决策行为的几个候选机制相关的基础神经生理学、计算机模拟、临床神经影像学的研究,旨在对与风险决策的神经基础相关研究做一系统总结,使我们明晰风险决策在各种情境下分别会有哪些神经机制的参与,神经过程如何调节风险决策行为。为了便于理解,本文从框架效应入手介绍,结合预期理论进行分析,并在最后提出进一步研究的展望。需要声明一点,本文大多资料来自动物的研究,由于人和动物决策的基本心理过程至少部分上是可以相通的,所以,来自动物的神经科学数据可以提供有利的视角去探究风险决策心理过程下的基本神经机制。

    1 框架效应:亚洲疾病问题

    Arrow认为,成为规范抉择理论所具备的基本条件之一是不变性(invariance)原则,即对一抉择问题做相等的阐述应该引出相同的偏爱顺序[2]。然而,Tversky和Kahneman借助“亚洲疾病问题”向人们显示了决策者的风险偏爱依赖于选项被如何描述[3],这就是所谓的框架效应*。亚洲疾病问题是框架效应的经典案例,其中决策者被要求在生还(正面框架)或者死去(负面框架)的情景下,对一个确定选项和一个概率(风险)选项进行选择。本文选择亚洲疾病问题进行分析基于如下两点考虑,一是亚洲疾病问题对于关注行为决策的读者来说是非常熟悉的;二是对于亚洲疾病问题的分析几乎可以涵盖目前对行为决策的神经基础的所有探索。该问题的译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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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美国正在对付一种罕见的亚洲疾病,预计该种疾病的发作将致死600人。现有两种与疾病作斗争的方案可供选择。假定对各方案产生后果的精确科学估算如下所示:

    正面框架:

    A方案,200人将生还。

    B方案,有1/3的机会600人将生还,而有2/3的机会无人将生还。

    负面框架:

    C方案,400人将死去。

    D方案,有1/3的机会无人将死去,而有2/3的机会600人将死去。

    分析四个选项不难看出,A和C方案是相同的确定选项,有200人生还相当400人死去。B和D方案是一样的,都具有一定的风险,成功的机会为1/3,如果成功了600人全部生还,否则全部死去。结果显示正面框架下多数人选择A方案,负面框架下多数人选择D方案。即人们在正面框架下表现出受益时偏爱规避风险(risk-averse preference for gains);负面框架下表现出受损时偏爱追求风险(risk- seeking preference for losses)。预期理论为解释框架效应提供了主要的理论架构,该理论提出了一个价值函数和一个权重函数[1]。价值函数为S状,受益区域为凹形,受损区域为凸形,受损区域的曲线比受益区域更为陡峭(见图1)。非线性的权重函数高估了肯定结果(见图2)。价值函数和权重函数的形状暗示了决策者对受损比受益更敏感,而且两种情况下都表现出逐渐递减的边际敏感性。因此,受益时人们一般选择肯定受益的选项而不是期望价值相等或者期望价值更大的风险选项;受损时恰好相反,人们一般会选择风险选项而不是期望价值相等或者期望价值更小的肯定受损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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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去的20年里,亚洲疾病问题引发了大量考察框架效应的研究,例如,McNeil, Pauker等人发现,并非只有外行非专业人员会有框架效应,即使专业人员也很容易受框架效应的影响[4]。众多的研究者亦探究了产生框架效应的各种可能的原因。1998年,Kühberger对136篇框架效应的实证文章(包括近30,000个被试)进行了元分析,结果显示情境间的框架效应是比较小的,最多只能达到中等水平;显著的差异存在于不同实验设计之间[5]。可以说框架是一种可靠的现象,但是结果的显著性必须与参照点操作区别开来,而且要注意实验情境与程序对框架效应的显著影响。

    2 亚洲疾病的生还与死去:正面框架和负面框架及其神经机制

    框架效应显示正面框架和负面框架下,即受益和受损两种情况下人们会有不同的行为反应。对问题的描述即框架如何影响决策者,这些描述如何为大脑所表征,至今其神经作用机制仍未明确,但是一些研究可以提供初步的参考证据。例如,Breiter等人的研究表明结果被知觉为相对是受益还是受损会影响到结果的神经加工过程。他们运用不同的轮盘赌旋转器真实地呈现几种获得和损失的结果,研究发现腹侧纹状体(ventral striatum)对金钱获得/损失的期望及经验具有调节作用[6]。在无风险获得(确定获得)的情况下,其活动呈现清晰的单调增长;当结果被知觉为受益时,腹侧纹状体的反应比知觉为受损时要强烈。大量神经科学的研究发现与受益相关的神经为腹侧纹状体、扣带前回(ACC)、背侧纹状体(Dorsal striatum)、腹内侧前额皮质(VMPFC);与受损相关的神经为扣带前回(ACC)、杏仁核(Amygdala)和背侧纹状体。其中背侧纹状体(包括尾状核caudate nucleus)在加工体验奖赏的数量和效价方面也起着重要作用[7]。Delgado等人发现奖赏的数量、效价与背侧纹状体活动直接相关。实验中根据被试在赌博任务中的成绩,给予不同程度的金钱奖励和惩罚,运用相关事件fMRI方法进行测量。结果显示尾状核激活的程度与奖赏的数量和效价相一致;尾状核对大的奖赏反应最大,对大的惩罚反应最小[8]。与此类似的,Knutson等人发现,背侧纹状体区域对接受大的奖赏和惩罚的反应不同[9]。

    3 确定选择和风险选择(Sure Thing/Risk Option)的神经机制

    在亚洲疾病的案例中,每种框架效应下都有确定选项和风险选项,这两种选项的内部神经机制是否相同呢?Gonzalez等人(2005)对框架效应的研究表明:具有潜在受益的风险选择需要付出的认知努力要多于确定受益的选择;而具有确定受损的选择和具有潜在受损的风险选择所要付出的认知努力是相同的,这些认知努力均定位于大脑的前额叶皮质(prefrontal cortex)和顶叶皮质(parietal cortices)[10]。

    [ 下 页 ], 百拇医药(高利苹 李 纾 时 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