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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灭满门之谜:“自我封闭”是把双刃剑(2)
http://www.100md.com 2006年6月1日 《家庭护士》 2006年第6期
     们面前一向矜持且非常有礼貌,可这次,她每进一家商店,不买什么东西却要逐一问个遍,而在小吃市场,她一会儿拿起这样看看,一会儿又拿起那样闻闻。石敏强大惑不解地责问道:“你脑子有毛病了是不是?”石小柔白了石敏强一眼说:“你脑子才有毛病哪!”

    女儿对他这样说话还是第一次,他不由得恼羞成怒,挥起巴掌就要动粗。女儿却一反常态地不知道害怕,笑嘻嘻地把头伸过去:“你打你打,要是不敢打我,你就是大黄狗……”石敏强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天哪,看来这死丫头疯得还不轻……”

    通过几天观察,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想。但他不是积极地为女儿治病,反而视其为家中耻辱与推之不掉的巨大包袱,动不动就恶语相向,甚至拳脚相加。

    有位邻居委婉地劝他,小柔的病及时治疗完全有希望恢复。他则故作惊讶地否认:“你说我家小柔有病?没有,没有,要有,我咋不知道?”邻居前脚刚走,他便指着石小柔的鼻子狂吼:“你咋不早点死了去?害得老子整天跟你丢人现眼的……”说着,拿起锅碗瓢盆连摔带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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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秋天,石敏强的邻居为故去的老人举行丧礼,并按当地习俗在棺材经过的街口燃起了堆堆麦草。这样的火堆在当地人眼中属于晦气之物,是必须绕着走的,可精神上有毛病的石小柔哪里还记得这些,走近火堆一会儿烤烤手、烤烤脚,一会儿又烤烤屁股、烤烤脊背。石敏强为死者家属帮忙恰巧经过这里,但他没有作为一位父亲从容呵护自己女儿的勇气,而是头也不抬、一路小跑逃回家中。

    女儿回家后,他手持棍棒欲狠狠地“教训”一番。当看到女儿那副傻乎乎不辨事理的模样,他禁不住又转怒为悲,捂着脸大哭起来:“老天爷呀,我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竟让我生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我实在是没脸在人世上活了呀!”

    接下来的日子,出奇的平静。石敏强虽然仍像以前那样因内心不快而“埋头”干活或闭门不出,对待家人的态度却是从未有过的好。此前他属于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丈夫”,现在则是得闲就帮妻子干这干那的。对读高一的儿子更是宠爱有加,无论提出什么要求,都会尽量满足。尤其让妻子不敢相信的是,他对女儿竟时常露出罕有的慈祥之色,吃饭往女儿碗里夹菜,晚上帮女儿开灯,有一次,粗手大脚的他甚至还帮女儿梳起头来,女儿幸福得连说:“爸,你真好!”石敏强默默无语,莫名地流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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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哪里知道,石敏强内心的痛苦已到极限!他非常爱自己的女儿,却无法承受女儿为他带来的“耻辱”。他想对人倾诉、宣泄,又羞于开口;想永远尘封心底,却又按捺不住内心的莫名躁动。他开始作出绝望后的最后选择,开始了惨绝人寰的人性报复。

    不堪负重 自我毁灭

    石敏强的突然“变好”,很令妻子高兴了一阵子,她乐观地以为:人哪能一成不变呢,丈夫毕竟是年近“知天命”之年了!可她又隐隐觉得丈夫的神情有些古怪,令人琢磨不透。

    或许人真有预感一说,有一天女儿痴呆呆地对母亲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爸要杀我,好可怕!”石妻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自此她更加留心起丈夫来,生怕他再把这个刚刚有所安宁的家搅乱了,但至于丈夫会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女采取极端行动,却是她压根儿想都没去想的事。

    只是,一些灾难和不幸,往往都是在人们还没来得及细想的时候,就已经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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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年初的一个星期六,在石敏强的家人看来,与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妻子甚至觉得丈夫今天的情绪特别平和,于是破例答应到邻居家去玩牌。儿子石诚想随母亲同去,石敏强含笑劝道:“在家与爸和姐姐一起说说话儿不也挺好吗!”石诚难得见到父亲有这么好的心情,自然是满口答应。

    中午,在石敏强大门前的台阶上闲聊的两位邻居李嫂和张姨,看到石小柔提着一包东西出了门,问她到哪里去,回答说是“爸让我给我妈送点好吃的”。石小柔很快就从玩牌的母亲那里回来了,随手把门关上并从里面锁上了——这是她家多少年来的“老习惯”了,大门外闲聊的两位近邻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

    其实,石敏强今天的异常平静,本是他内心充满强烈的“毁灭”激情的一种极端表现,他的“忍耐”早已到了极限,只可惜没人意识到这点。

    罪恶在按照自身不可逆转的趋势悄悄进行:石家这座繁衍生息的古屋旧斋,在石小柔关上大门不久,即成了石敏强这个一家之主杀戮儿女、自绝其后的血腥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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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在石小柔走进院子一个小时之后,闲聊的两位邻居忽听石敏强在院子里喊叫:“李嫂,快来一下,我喝毒药了……”李嫂推门不开,情急之中只得翻墙而过。

    小院内,李嫂看到石敏强脚下放着一只已经喝空的“敌敌畏”药瓶,身上缠满了电线,抓着线头的右手正对着插座随时准备触电。他喘着粗气说:“我是绝对没得治了,药劲不够我就立即触电……快去救我两个孩子,我……后悔……”这时李嫂才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石小柔,“啊”一声大叫,慌忙打开大门狂呼救人。这时,只见电光一闪,石敏强“啊”一声惨叫——他果真遭到了强烈电击……

    院子里很快聚满了人,石小柔哪里还有得救!

    再看石敏强,他浑身阵阵痉挛,没等人们将其抬到医院即痛苦而死。

    石妻闻讯后跌跌撞撞赶来,一见躺在地上的女儿,顿时就昏死过去。醒来她又猛地坐起凄厉地喊叫:“诚诚呢?我的诚诚呢?我出门时他也在家,会不会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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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一阵忙乱,最后在院子西北角的墙旮旯里找到了石诚。此时,石诚早已经没有了鼻息,头部的击伤和他姐姐一模一样,也是被这把12磅重的大铁锤活活砸死的。

    “天哪……”石妻哭喊了一声,再次昏死过去。

    一开始,人们只为石小柔的死感到震惊与哀痛,而此时,满院的老少邻居望着石诚血淋淋的尸体却再也抑止不住内心的感情了,撕心揪肺的哭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胡同。

    人们怎么也弄不明白:石敏强杀害女儿或许有他的理由,而儿子石诚怎么也成了“罪不可赦”之人呢?尤其,他平时爱子之心甚切,视其为掌上明珠和全家人的最大希望呵!

    人们更不明白,石敏强疯狂到杀害亲生儿女和自杀的地步,却唯独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大发慈悲,留她一条生路。他这样做,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逻辑?

    带着这个问题,笔者在采访完石敏强的邻居之后,于当天下午赶往该市公安局。负责本案的主管领导说,介入此案之初,警方对杀人犯的杀人动机及所采取的方式也曾疑窦丛生,其一是,他杀害女儿是因其给本家族“丢脸”,可他为什么连毫无过错的儿子也杀?其二是,他既然选择了一个家庭的大毁灭,为什么唯独对妻子这个重要的家庭成员手下留情?

    就在警方对此百思不得其, 百拇医药(张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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