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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
http://www.100md.com 2021年12月7日 生命时报 2021.12.07
     执刀者挨刀记②

    虚惊一场

    田伟

    因为一次年度体检查出胆囊有问题,经过与各种专家讨论,我的胆囊基本保不住了,于是手术按部就班地安排了。住院后经过各种检查,突然发现自己各个器官的毛病都有一些,整个人都不好了。唯有运动试验,先是一场虚惊,之后受到夸奖,就像坐了一次过山车。

    护士先往我身上安装了一堆探测装置,然后让我半躺着蹬“自行车”,还嘱咐我“可能有危险”,需要签字。这让我有点不安,首先这种姿势的运动平生还是第一次;身上一堆探测设备,也让人觉得很紧张——万一用力过度,心脏病发作了怎么办?虽然我经常打篮球,那运动强度似乎比蹬自行车要强上不少。

    正在我忐忑不安地开始蹬踏时,护士忽然紧急叫停,然后跑去叫来护士长,紧张地看着监护仪说:“这波形有问题啊!”护士长也有些紧张了,连忙问我:“您有什么不舒服吗?”“没有啊。”我一边回答,一边内心却紧张起来,难道我有什么严重问题过去没有发现?我不禁想起过去经常说的案例,某人有点不舒服到医院一看,医生马上说:“你千万别动了,我马上叫人用担架来抬你去紧急治疗。”病人不信,非要走出去,结果没走两步就一命呜呼。我难道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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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长和另外一名护士说:“看着别让病人动,我去叫大夫。”刚走出一步,似乎又想起什么,又和护士小声说:“你再看看导线接错没有。”护士一边很自信地嘟囔“不会错的”,一边和护士长紧张地确认一堆复杂的接线。还真发现了问题,护士长低声说:“你看,这不是接反了吗,赶紧正过来试试。”

    一阵\u7ab8\u7ab8\u7aa3\u7aa3地操作,“滴”的一声,机器重新运行起来。我听到护士长一声长出气:“行了,没事了,是正常的。”我赶紧问:“有什么问题吗?”“啊?没有没有,都挺好的,可以开始测试了。”作为护士长,她当然不愿意说出是因为护士接线错误导致虚惊一场。我作为一名老医生,当然也就故作不知。这事儿,其实在日常的医疗活动中是经常可能出现的,所以医务人员需要特别认真细致。

    我曾听说过一个真实的临床故事。一位患者受伤被送进医院,年轻医生问他哪里疼,患者说“哪里都不太疼”,也没有伤口,但是患者脸色比较苍白,年轻医生就开始给他量血压。结果血压测不出来,医生反复量了几次,都不显示数据,是不是血压计坏了?于是赶紧给器械科打电话来修理。技术员来了一通检查,也没找出血压计有什么问题。两人都很困惑:为什么量不出血压呢?这时一名老医生过来问怎么回事,年轻医生说:“血压计出了问题,量不出血压。”老医生检查了一下病人,马上急了,说:“赶紧开放通道输液,准备输血,病人是要休克了,当然量不出来血压了!”于是赶快抢救,年轻大夫一边忙碌一边不服,“这病人也没伤口也没疼痛,怎么会休克啊?”老大夫教训他说:“你个笨蛋,有内出血这种情况知不知道,这是不疼的。另外患者要休克了,往往对疼痛也不敏感了啊!”

    想到这个故事,我反而觉得那位护士是对的——异常情况先考虑是患者出问题,当然接着也要看一下设备是否出错。我忐忑不安地蹬着自行车,发现也没什么不舒服,于是越蹬越快……嗯,还挺好玩的,当我还在自嗨地快速蹬着自行车时,护士过来说:“不愧是经常打篮球的人啊,这力量不是一般强……行了行了,您不用再蹬了,已经完全合格了……有什么不舒服吗……一点没有?汗都没出吗?您好强啊。”

    这就是我唯一虚惊一场又得意洋洋走出来的检查项目。(连载21)▲,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