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馈赠只出现在电影里
http://www.100md.com 2013年11月1日 《健康女性》 201311
     德国电影《欲望旅馆》里,迟到的女主人公安托妮亚,惊魂甫定地躲过主管、爱告密的同事,进入更衣室后,和女同事有这样一段对话。“你的眼睛为什么出汗?”像是《天天天蓝》的歌词,但这段对话是功能性的,将女主人公的处境交代明白,她离婚七年,独自拉扯孩子,七年时间里,没有男人,没有做过爱,迟到也是因为送孩子出门度假,但在她的主管看来,“孩子不是理由”,女同事表示,愿意为她安排约会,她拒绝了。

    《欲望旅馆》让我想起刚刚读过的,法国女作家德尔菲娜·德-维冈小说《地下时光》。小说的故事发生在2009年,女主人公玛蒂尔德四十岁,丈夫去世已经十年,她独力抚养三个孩子。八年前,在近乎山穷水尽的境况下,她进入一家食品公司,成为经理助理,月薪三千欧。不巧的是,她在此时启动了一架“机器”,某次会议,她向一向关照她的上司雅克提了不同意见,那架“机器”开始碾碎她的生活,他用冷暴力对待她,不给她安排工作,把她的办公室换到厕所旁边。

    她夜夜失眠,虽然每天照旧上班,照样乘坐地铁,甚至努力沟通、申诉,期待上司恢复理智,能够取消这“潜在的能够毁灭她的暴力”,但一切都是徒劳,也发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没法讲给别人,包括她的孩子们,在她看来,那简直像是在讲述偏僻村庄里的野蛮杀戮。故事就在她的绝境中戛然而止。

    《欲望旅馆》像是把玛蒂尔德的故事继续讲下去了,或者说,把她的环境延续下去了。玛蒂尔德所在的环境,是典型的厌女症蔓延的场所,人们轻易地将女性视作暴力的对象,而且丝毫没有好转的可能,安托妮亚工作的环境里,女性受到的轻慢,也不比《地下时光》里少。旅馆的主人,为了减少管理上的麻烦,宁愿雇佣同性恋,因为他们没有生育、接送孩子之类的问题,电影里的女同事疑似LES,安慰过安托妮亚之后,不忘对她略施轻薄,门童、前台主管及安托妮亚的顶头上司,那个胖胖的客房主管,则疑似GAY,客房主管发牢骚,认为自己被雇佣只因为“不会生孩子”,前台主管对门童说的那一句“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为她停车”,将二者关系瞬间点破。安托妮亚在这种环境下工作了五年,没有男人,简直毫不出奇。

    在一群不可能了解她处境的男人女人的围堵下,她遇到的唯一一个有可能性的男人,是个躲避画展开幕式的盲人画家,他相貌英俊,气质优雅,是灰色系的忠实拥趸,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完好无缺地配给安托妮亚——他是盲人,这样他们才平等,这样他才不计较她的疲倦、绝望、小腹上开刀留下的疤痕,和她发生一段一触即发的性爱。这种设置,有点像《画皮2》,只有看不见的人,才不计较皮相,直接与心相对接。

    《欲望旅馆》是《地下时光》的幻想版,《地下时光》里永远没可能发生的,《欲望旅馆》里轻易出现,这意外的春天,像是对她遭遇的轻慢的补偿,这是情色电影的可爱之处,它可以不那么现实,不那么势利,随时送上一具优雅的身体进行慰问,哪怕在叙事上不大通畅,也照旧能获得理解。所以宅男们焦急等待泷泽萝拉的980.30M,有苍井空出现的活动会因为到场人数太多而仓皇取消,她们都是不符合叙事逻辑的馈赠。, http://www.100m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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