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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30602
情扰春心魂归何处
http://www.100md.com 2001年6月29日 伽玛医生
      ——一位女总经理的心灵独白

    情变

    我出生在鄂西北的一座古镇,父母都是企业职工。1987年我从武汉某重点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襄樊市某大型企业从事工会工作。工作之路虽然径情直遂,但在感情上却比别人慢一拍,25岁了,连男朋友也没有。

    1993年春,我认识了市某化学研究所的工程师姜睿。虽然他说不上伟岸英俊,而且性情还有一点儿乖戾,但他在事业上的勤奋执着和成功深深地吸引了我,我选择了他。

    1994年5月1日,和他结婚后,原以为如醉如痴的激情时刻巳经来临。不料,他只是唤起了我的性爱需要,我却得不到充分的满足。对姜睿来说,结婚只是意味着他不用再去为吃饭穿衣这些劳什子操心了。他的全部时间依然用在工作上,因此,我们很少做爱,即使偶尔心血来潮,他也总是争分夺秒,还没有等我的身体潮湿起来,便已完成做爱的所有程序,呼呼酣睡,而我则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这哪里是做爱嘛,简直就是一种生理宣泄,最可悲的是,我连这种生理宣泄的机会也没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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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姜睿蛮有出息的,在业务上接连获得了不小的成绩,还成了全市的劳模,这些对我来说固然只是一些虚幻的东西,但从许多人羡慕的眼里却也获得了暂时的心理平衡。

    最终和姜睿分手,是1996年初夏。那时我所在的企业开始裁员,我主动向单位递交了申请。姜睿知道后,非常生气,还托人找厂长撤回了我的申请。我实在没有心情在单位过那种孤寂、无聊的日子,于是,再一次向单位提出辞职。最终因为下海一事,我们闹得硝烟四起,不得已于8月份开始分居。

    原欲

    走出家庭的桎梏,我信心百倍地投身商海,利用过去同学的关系做了几笔大生意,没出一年,我已经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

    1997年5月,我在紧邻火车站附近的春园路一带租了一间门面,成立了“宏源贸易公司”。

    7月初,远在大理市工作的同学馨媚来信说,缅甸的边贸生意比较好做,问我有没有兴趣。我冒着酷暑,赶往大理。馨媚带我重点考察了缅甸与中国接壤的嘟叮特区,那是一片有待开发的地方,许多在国内基本上处于滞销的日用品,在啷叮颇受欢迎,而且价格也远远高于国内,我迅速向公司发了一份电传。在同学的大力协助下,半个月后我的第一批货顺利地进入啷叮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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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我在啷叮特区的营销额已突破百万大关,然而,许多货款因不能及时回笼,正常的经营受到威胁。

    1998年3月,我在去啷叮催要货款的旅途中认识了绍宇,他也是做边贸生意的。为了节约开支,我与他合住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间。绍宇是一个善于体贴关怀女人的男人。每天早晨他早早地就了床到菜市场上买菜,回来后又同我下厨房做饭,吃完饭,他又抢着涮洗碗筷、拖地板……每当这时,我便痴痴发呆,心里思忖:如果姜睿偶尔这样做—次,我也心满意足啊。

    我们之间的感情碰撞,是发生在一周后的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临出门时,绍宇把他的雨伞递给我,那一瞬间,我见他眼里荡漾着一泓溺人的缠绵,一下子点燃了我对男人的依恋之情。“我在家等着你,快去快回,啊!”他的话催促我赶紧跳上了出租车。

    事情也真凑巧,我在啷叮呆了十多天,没有任何成效,这天我去一家商行催款的时候,他们刚入库了一批在国内销价不错的山货,他们答应以货抵款。这天,我充当了一个很棒实的劳力。谁知,货刚装了一半就下起了雨,我在雨中一直忙到半夜才回家。回来的路上,我感到头重脚轻,浑身乏力,出租车把我送到街口。迷朦中,我看到绍宇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向街口张望,见到我踉踉跄跄的样子,飞也似地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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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一觉睡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见我醒来,手忙脚乱地为我做晚餐。我倚在床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如果……如果我的丈夫能像你这样,我就不会跑出来了。”

    “他对你不好吗?”绍宇深情地望着我。我的鼻子一酸,还没回答,他又说了一句让我好感动又颇具诱惑力的话:“你睡吧,我就在这儿陪你。”我不能自持地握住他的手,他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秀发,然后捧起我的脸。我本能的想推开他,但一阵热浪使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任他热烈的亲吻象雨点一样落在我的唇上、脸上。我从未感到姜睿的吻是这样的灼热、疯狂……天地在旋转,我仿佛置身于遥远的星空,柔和的塌塌米变成一只飘落的小船,在星空中摇晃。突然小船要翻滚了,迷失了方向,只感到全身酥麻酸软,钻心得舒畅……

    说实在话,与绍宇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们淋漓尽致地宣泄着积蓄已久的能量,肆无忌惮地寻找着爱的极点。然而,随着我与绍宇进一步的接触,他因文化素质低下所表现出的浅薄、粗俗等弱点把他在做爱时所塑造的美好形象渐渐给磨灭了。尽管身在异乡的生活单调乏味,我也渴望一个女人本能的生理需要能带给我美妙享受,但我对他的需要已没有初始那么强烈。直到后来,我才领悟到,我与他那段销魂荡魄的性爱生活,不过是一对逃离现实环境的孤男寡女在孤立无助时的原始行为,愉悦人的仅是短暂的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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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2日,离开啷叮的那个晚上,我与他不可避免地疯狂之后,他问我:“回国后,我可以到襄樊去找你吗?”我说:“就像我们认识一样,这要看我们的缘分,刻意追求来的东西就缺乏了一种真实的美。你说对吗?”

    心旌摇荡

    到了1999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已把缅甸的国际贸易做得如同梳妆一样得心应手,公司的流动资产突破了300多万元,而且还收购了一家酒店。每天,我坐着自己的“奥迪”去上班,晚上幽居在自己的别墅或酒店里,过着十足的富婆生活。

    许多人都羡慕我的富有,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情感世界如同一片荒漠。

    每每酒店打烊的时候,我独自坐在卧室的阳台上,点燃我酷爱的Marfor,望着吐出的烟雾融入深邃而苍茫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凄苦、孤寂和忧伤。我实在不想长期这样苦待自己,决意不再做一个残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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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5月4日这天,我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招聘启事:聘请兼职总经理助理一名,学历不限,但必须博学多识、有思想、有品位z每周坐班一次,每次人民币500元。公司沸腾了,应聘者更是络绎不绝,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大学毕业生,但他们怯弱的表现,让我很是失望。

    大概是五天以后吧,突然进来一位30多岁的青年人,冷峻忧郁的面庞不乏英气,这与所有应聘者的那种满脸堆笑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告诉我,他叫瑜朦,无职无业无文凭,但可以胜任招聘的工作。看着他自信的样子我哑然失笑,问:“让我怎么相信你?”“很简单,你招聘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招聘到什么经营有方的人才,而是为了获得某种灵魂的或者精神的需求……”寥寥数语,竟说得我心花怒放。

    从此以后,每周六晚上,我与瑜朦在酒店里倾谈一次。我尽情诉说着人生、爱情、婚姻的苦恼,瑜朦总是洗耳恭听,然后亲切温婉抑扬顿挫地释放着他的智慧和思想,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田。没想到我们的交谈竟是那样的默契,他思维敏捷,知识渊博,谈吐风趣幽默。因此,我告诉瑜朦也不用备什么课了,每周与我聊一次,聊什么话题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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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那天,职员们都放假了,我独自守在酒店,倍感孤寂,便打电话请瑜朦共同赏月。沐浴着皎洁的月光,品味着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情韵,瑜朦第一次向我诉说了他的过去。他曾在某政府机关工作,也许是自恃太高,五年前竟惹得上司不高兴而愤然弃官,继而成了一名抢手的自由撰稿人。虽然他是学哲学的,可是他在文学、美学、医学等方面多有所涉猎,见解独到,纪实文学。小说及科普作品发表了百十万字,应该属于文采飞扬那一类吧。他那近于伤感的语调,使我有一种如泣如诉的感觉。我彻底被瑜朦风光霁月的人格魅力、举重若轻的洒脱气质和深邃睿智的思想所折服,不仅对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依恋,更多的是一种幽幽情愫的颤动。

    一帘幽梦一场空

    随着我与瑜朦交往的深入,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早已不复存在,他把我视为他的红粉知己,我除了把他当作亲密朋友外,则另有所图——让他融入我的生活,成为主宰我灵肉的主人。

    2000年3月,我准备去参加春季广交会。这是一个发展我与瑜朦关系的极好机会,于是我千方百计地说服他与我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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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瑜朦交往的大半年时间里,经过我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的举止早已与时尚融为一体。南方之行,他那充满智慧的头脑,加上一身皮尔卡丹的精心包装,不仅气宇轩昂,潇洒倜傥,而且颇具一个现代儒雅商人的韵味。白天我带着他一同参加各种交易活动,为了不让生意场上的人小瞧了他,我私下里向朋友介绍说,瑜朦是我公司未来的主人。看过《姐妹》的人,一定知道那个杨莉莉和何方吧,其实,我就是想把他们的那种关系和情调拷贝到我与瑜朦的生活中。看到朋友们那嫉妒、钦羡的眼光,我觉得挺惬意,一种幸福无限的感觉溢满全身。晚上,我则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出入于娱乐场所。也许是氛围的影响吧,第一天晚上,看到舞厅成双入对的男女在温柔缠绵的音乐的哄托下,紧紧搂在一起跳着情侣舞,我也情不自禁地把整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许久,我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就扬起一双性感的嘴唇(为了这个夜晚,我刻意画过妆的呀),渴望着他的拥吻。然而,他只是象征性地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结果搅得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依然显得不经意的样子,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一同下楼喝早茶,然而他在看到我的那些朋友的一瞬间,敏感地把我的手从他的胳臂间放下,并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一天,我们都是在一种不和谐的情调中度过。晚上,我们没有出去参加朋友的社交活动,我买了一些食品和酒,在宾馆里准备与他认真地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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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辈子除了做生意还能应付外,真是做什么都亏。精明的瑜朦见我拿着这些食品进了房间,也许早已料到我的鸿门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一改素常的斯文,大口地朵颐着我为他准备的爱情大餐,同时一个劲地劝我大杯地饮酒。我借着酒劲,扑倒在他怀中,晕晕乎乎对他说:“你已经深入我的灵魂,我不能没有你。我随时准备嫁给你,可以吗?”他听后轻柔地说:“你是不是喝多了点?不要紧吧?”“不!我没有。今晚,我是属于你的。”我强调着我的态度。他微笑着把我抱起,我感到一种飘若逸仙的感觉正如暴风骤雨般向我袭来,迷迷糊糊中竟与瑜朦疯狂地做着爱……

    第二天早晨,我—觉醒来,发现身边没有瑜朦,便急速回忆着昨晚的情景,原来与瑜朦做爱只是我醉酒时的一帘春梦而已。他根本就没有在我房间里过夜呀。我紧张起来,赶紧到他房间找他,却发现了他留给我的一笺短信:我的自尊使我无法堕落成一个吃“软饭”的男人,也不可能做你的情人,更不可能成为你那个交际圈中的新闻焦点。你的富有和我的富有确是一个世界的两半,你是很优秀很正直很成功的一个女子,但我心中的不平衡和你朋友们眼中的讥笑蔑视催促我必须尽快远离你。假如有一天我们还能走到一起,只能是缘分,谢谢你给我的爱。保重!

    我原以为上帝把瑜朦引领到我的生活中,真的是来成全我这个追求灵肉和谐统一的女人的,没想到我这次从心灵到肉体完完全全地投入了,却彻头彻尾地绝望了。我不知道,我这样错了吗?我该怎么办呢?

    摘自《中外妇儿身心保健》,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