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融冰：亲历非典中医药介入60日
王融冰 女，主任医师。她1970年毕业于北京中医学院，从事中医内科工作8年，以后专门从事中西医结合治疗肝病和传染病的临床工作，对常见传染病的诊治，肝病诊疗，肝硬化腹水与胸水、消化道大出血、肝肾综合征等病人的中西医结合抢救治疗方法有一定见解。现任中国中医药学会、肝胆病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等。她发表论文20余篇，参与《传染病治疗学》、《肝、胆、胰误诊误治疗病例》、《传统医学康复治疗》、《祝谌予临床经验》和《人类病毒性疾病》和《传染科疾病误诊误治与防范》等书部分章节的撰写。
在全国人民抗击非典的日子里，北京地坛医院中西医结合科主任、中医主任医师王融冰几乎成为北京家喻户晓的医学电视“明星”之一。她以中医药介入为特点，从两个月以前开始，亲自为众多非典病人进行了有效的中西医结合治疗，获得了大量宝贵的第一手临床资料、非典防治经验。日前，在接受记者的专访时，她“展示”了这些“财富”。
初探临床切入点
, 百拇医药
记者：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参与非典临床治疗的？
王主任：从今年2、3月份开始，国内，特别是广州、香港的疫情就已经很令人注目了。当时，广州的治疗经验里有一条，就是大量应用肾上腺皮质激素(简称激素)引起了我的注意。尽管，我当时还没见过非典病人，但激素的药理作用已经非常清楚了，因此我认为，如果用大量激素治疗有效，那么非典这个病一定是有很多超敏反应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想到应该用中医药介入治疗，并开始关注非典的治疗情况，有机会就亲自去看病人，以积累能够从中医角度认识非典的素材。我从今年4月初开始为院外和院内的非典病人会诊；从4月23日开始，我们病区就成为非典病区，我也就全线投入到非典治疗工作中了。
记者：迄今为止，您应用中医药介入亲自治疗了多少例非典病人？
王主任：从开始会诊到现在，已经有上百例了。
记者：中医并没有诊治非典的经验，西医为什么请您去会诊？
, http://www.100md.com
王主任：他们主要是在治疗上遇到困难，多数是单纯应用西医药治疗效果不满意时，请我去会诊。例如，我曾为一位重型非典病人会诊，当时他的病情已进展到相当严重阶段，呼吸非常困难，并做了气管插管，激素——甲基强的松龙的用量已达到每天500mg，依然控制不住病情的进展。他是我会诊的第一个病人。尽管，当时我对中医药介入治疗没有把握，但是我发现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大便了，腹部特别胀。这表明他的腑气不通。根据中医肺与大肠相表里的学说，此时不管病人肠中是否有大便积存，都应该清泄腑气，对改善肺部症状有好处。因此，我就给他应用清热解毒中药口服以及双倍剂量灌肠。虽然，第二天这个病人从气管插管改为气管切开，但肺部情况没有再继续恶化。现在，他已经快要痊愈出院了。看到这例病人病情出现的向好转机，使我对中医药介入非典治疗产生了很大信心。
临床不支持补益观点
记者：有一种观点认为，非典病人应该用黄芪、西洋参、红参等补气，以提高机体免疫功能。您赞同这种观点吗？
, 百拇医药
王主任：这种观点是基于非典病人所表现出的虚弱之像而提出的。但事实上，临床上的非典病人，从发病年龄来看大多数是30～40岁的青壮年，从职业看主要是上班族，包括医护人员，显然这些人都不属于中医的“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之列。我认为，这些病人所表现的虚弱之像，是因为邪凑体内，引起邪正交争，导致其出现不思饮食、虚弱乏力之像，很多病人甚至失去了用激素后食欲亢进的反应。例如，我们治疗的一位重型非典病人，在用了激素以后依然没有食欲，结果大腿的肌肉在数天内消瘦了一半以上。另外，我也认同西医的观点之一，即SARS病毒会激起人体过度的免疫反应，同时破坏人体的细胞免疫系统。因为，我们从临床上可以观察到典型的非典病人，一方面表现出过度的免疫反应，另一方面淋巴细胞急剧下降，而病人一退烧，病情开始恢复时，淋巴细胞就迅速回升。因此，我认为对非典的中医药介入，特别是早、中期病人不需要“补”，也不能“补”。仅对恢复期的病人，如果确实需要“补”，也要根据具体情况选用适当的补益药物。实际上，这时选用补益药物已不属非典中医药介入治疗，而是调理体质。当然，在非典治疗过程中，可能有个别特殊情况需要适当选用一些补益药物，但这种情况只是极少数。
, 百拇医药
记者：从中医角度看，非典病人有不能用补益药的客观证据吗？
王主任：有，舌象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早期非典病人满舌白苔，尽管不到腻的程度，但实际上就是在向腻苔发展；随着病程的进展，舌苔会越来越厚腻，合并感染时会出现黄厚腻苔，少数病人没有感染也可出现黄苔。中期病人舌苔白腻者多，严重者厚腻。恢复期病人，开始为腐腻苔并逐渐剥落，半个月后就成为薄苔了，但是还有一点儿腻。
清热解毒化湿为主线中西医结合是必需
记者：您在遣方用药时，为每一例非典病人都辨证吗？
王主任：我们在多数情况下是“大宗”辨证，即根据非典病人的不同病程阶段，确立每个阶段的协定处方。根据上述中西医客观证据，我首先确定了中医药介入非典治疗的主线，即清热解毒化湿。同时，紧密联系我们在临床观察所得，对病程不同阶段和不同表现的认识，确定不同的处方。例如，病程早期是清热解毒为主，辅以化湿解表药；进展期是注重清热解毒、化湿利肺。
, 百拇医药
记者：是否能单纯应用中药治疗非典？
王主任：我认为不能单用中药，在治疗非典这类急性传染病时，必需在应用西药的同时给中药。西药起效迅速、疗效显著；而中药相对副作用少、作用缓和，疗效多方面体现，尤其是清热解毒类药确有疗效。中西药同时应用，优劣势互补才能对改善病人的症状起到明显作用。所以，我主张中西医结合治疗，而且必须是在中西医双重理论结合指导下的临床实践，而不是盲目的中药加西药。
有助缓解临床三大难题
记者：在非典治疗中，您认为加用中药解决什么问题最有把握、见效最明显？
王主任：非典病人的严重问题之一是病毒血症引起的持续高热，临床现在应用激素退热，作用迅速、效果明显，但稍微给药不及时，病人的体温就会立刻反弹；而加用中药以后，能使体温反弹减少或不发生反弹。中药的作用是清除病毒血症中的炎症因子、抑制炎症反应、调节机体状态。但是，不能单用中药，因为作用太缓慢。这样快速与持久的中西医结合用药，对病人更加有利。
, 百拇医药
记者：您在临床加用什么中药退热？
王主任：我们多数是给病人口服中药，重症病人用清开灵静脉给药。根据临床经验，我体会静脉应用的清开灵对于清热解毒是一种比较有效的药物。但是要注意选择制剂质量有保障的药品，否则病人易发生过敏反应。
记者：在非典自然病程中，最关键的是哪一个阶段？
王主任：在病人出现发热后的二、三天，进入肺部炎症持续进展时期。此时，病人开始出现呼吸困难、心慌气短等症状，肺部也出现明显体征，如果病情持续恶化就有可能发展为重型而危及生命或严重影响预后。
记者：在这一阶段，中医药介入起什么作用？
王主任：现在，西医对这一时期病人的治疗是激素加正压给氧。我们是在西医治疗的基础上加用清热解毒、清肃肺气，特别是减少肺气壅滞的中药。根据我在临床3周的观察，应用中医药介入治疗的病人比单纯用西医治疗者，肺部炎症吸收好的比例略高；出现继发感染的病例也少一些。从总体上说，这会对病人的预后产生积极影响。现在，国家科委正在把中医药介入这一治疗的作用作为科研课题进行机理方面的深入研究，我们是积极参与者，已经报送了大量临床资料。
, 百拇医药
记者：在非典治疗中，应用激素所引起副作用和并发症等是目前医学界到非常棘手的问题。您认为中医药介入对解决这个问题有帮助吗？
王主任：我们通过临床实践，所得结论是肯定的。我们的非典病人普遍加用中药，而他们当中需要用激素者，多数人用量在每日80～160mg左右，远远低于有些地区推荐的激素用量。而且，最大用量者也是仅用几天就减量，所以加用中药的病人应用激素的时间也相对缩短了。这样，就明显减少了激素给病人带来的副作用和合并症，包括减少了继发细菌、真菌等二重感染，也就降低了因此而导致的死亡率。特别是减少了糖尿病、高血压等慢性病病人因患非典应用激素后，使原病情加重引起的死亡。
早期介入预防二重感染
记者：那么，中医药介入对于已经发生二重感染者是否有治疗作用？
王主任：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中医药在治疗感染性疾病方面的特长。目前，我们已知中药在治疗病毒性感染方面有一定疗效，而在治疗细菌和真菌感染方面，则不如西药针对性强、效果显著。所以，对于二重感染来说，中医药的作用是早期介入预防感染发生。一旦感染已经发生了，还是要针对病原体应用敏感的西药，才能进行有效的治疗。
, 百拇医药
对中医药介入与非典病程关系的认识
记者：中医药能缩短非典的病程吗？
王主任：我们并不强调中医药在这方面的作用。我们只强调中医药介入能减少合并症的作用，事实上就说明，它能减少合并症的病程。而对于非典本身，只能说它能减轻症状，有利于病情的恢复。至今还没有证据说明，中医药能缩短非典本身的病程；更没有证据说明，它能逆转非典病程，阻止普通型向重型发展。
记者：不是有报道说，早期应用清热解毒中药可以使轻型非典病人的病程不进展到重型病程吗？
王主任：在理论上是有人这样推测，我们的工作也希望达到这个目标。但是，至今我们在临床上还没见到，也没听说，正在转型的非典病人被中药阻止了。以同样是病毒感染的麻疹治疗为例。中、西医现在对此病也是没有特效药物，中药对麻疹的作用就是通过清肺解表、透发毒疹帮助人体度过从发病到自然痊愈的过程，而不能干扰麻疹病毒在人体内活动的自然规律，即对发病第1～5天出现第1次病毒血症，第5～10天出现第2次病毒血症没有阻止作用。我认为，非典与麻疹治疗同理，绝大多数非典病人也是能够自愈的，所以它也有一个从发病到自然痊愈的过程，我们现在应用的所有治疗方法和药物都是在帮助病人度过非典的自然病程。当然，这一结论只是我根据临床观察和以往经验推测所得，最终定论还需要临床。, 百拇医药(胥晓琦)
在全国人民抗击非典的日子里，北京地坛医院中西医结合科主任、中医主任医师王融冰几乎成为北京家喻户晓的医学电视“明星”之一。她以中医药介入为特点，从两个月以前开始，亲自为众多非典病人进行了有效的中西医结合治疗，获得了大量宝贵的第一手临床资料、非典防治经验。日前，在接受记者的专访时，她“展示”了这些“财富”。
初探临床切入点
, 百拇医药
记者：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参与非典临床治疗的？
王主任：从今年2、3月份开始，国内，特别是广州、香港的疫情就已经很令人注目了。当时，广州的治疗经验里有一条，就是大量应用肾上腺皮质激素(简称激素)引起了我的注意。尽管，我当时还没见过非典病人，但激素的药理作用已经非常清楚了，因此我认为，如果用大量激素治疗有效，那么非典这个病一定是有很多超敏反应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想到应该用中医药介入治疗，并开始关注非典的治疗情况，有机会就亲自去看病人，以积累能够从中医角度认识非典的素材。我从今年4月初开始为院外和院内的非典病人会诊；从4月23日开始，我们病区就成为非典病区，我也就全线投入到非典治疗工作中了。
记者：迄今为止，您应用中医药介入亲自治疗了多少例非典病人？
王主任：从开始会诊到现在，已经有上百例了。
记者：中医并没有诊治非典的经验，西医为什么请您去会诊？
, http://www.100md.com
王主任：他们主要是在治疗上遇到困难，多数是单纯应用西医药治疗效果不满意时，请我去会诊。例如，我曾为一位重型非典病人会诊，当时他的病情已进展到相当严重阶段，呼吸非常困难，并做了气管插管，激素——甲基强的松龙的用量已达到每天500mg，依然控制不住病情的进展。他是我会诊的第一个病人。尽管，当时我对中医药介入治疗没有把握，但是我发现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大便了，腹部特别胀。这表明他的腑气不通。根据中医肺与大肠相表里的学说，此时不管病人肠中是否有大便积存，都应该清泄腑气，对改善肺部症状有好处。因此，我就给他应用清热解毒中药口服以及双倍剂量灌肠。虽然，第二天这个病人从气管插管改为气管切开，但肺部情况没有再继续恶化。现在，他已经快要痊愈出院了。看到这例病人病情出现的向好转机，使我对中医药介入非典治疗产生了很大信心。
临床不支持补益观点
记者：有一种观点认为，非典病人应该用黄芪、西洋参、红参等补气，以提高机体免疫功能。您赞同这种观点吗？
, 百拇医药
王主任：这种观点是基于非典病人所表现出的虚弱之像而提出的。但事实上，临床上的非典病人，从发病年龄来看大多数是30～40岁的青壮年，从职业看主要是上班族，包括医护人员，显然这些人都不属于中医的“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之列。我认为，这些病人所表现的虚弱之像，是因为邪凑体内，引起邪正交争，导致其出现不思饮食、虚弱乏力之像，很多病人甚至失去了用激素后食欲亢进的反应。例如，我们治疗的一位重型非典病人，在用了激素以后依然没有食欲，结果大腿的肌肉在数天内消瘦了一半以上。另外，我也认同西医的观点之一，即SARS病毒会激起人体过度的免疫反应，同时破坏人体的细胞免疫系统。因为，我们从临床上可以观察到典型的非典病人，一方面表现出过度的免疫反应，另一方面淋巴细胞急剧下降，而病人一退烧，病情开始恢复时，淋巴细胞就迅速回升。因此，我认为对非典的中医药介入，特别是早、中期病人不需要“补”，也不能“补”。仅对恢复期的病人，如果确实需要“补”，也要根据具体情况选用适当的补益药物。实际上，这时选用补益药物已不属非典中医药介入治疗，而是调理体质。当然，在非典治疗过程中，可能有个别特殊情况需要适当选用一些补益药物，但这种情况只是极少数。
, 百拇医药
记者：从中医角度看，非典病人有不能用补益药的客观证据吗？
王主任：有，舌象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早期非典病人满舌白苔，尽管不到腻的程度，但实际上就是在向腻苔发展；随着病程的进展，舌苔会越来越厚腻，合并感染时会出现黄厚腻苔，少数病人没有感染也可出现黄苔。中期病人舌苔白腻者多，严重者厚腻。恢复期病人，开始为腐腻苔并逐渐剥落，半个月后就成为薄苔了，但是还有一点儿腻。
清热解毒化湿为主线中西医结合是必需
记者：您在遣方用药时，为每一例非典病人都辨证吗？
王主任：我们在多数情况下是“大宗”辨证，即根据非典病人的不同病程阶段，确立每个阶段的协定处方。根据上述中西医客观证据，我首先确定了中医药介入非典治疗的主线，即清热解毒化湿。同时，紧密联系我们在临床观察所得，对病程不同阶段和不同表现的认识，确定不同的处方。例如，病程早期是清热解毒为主，辅以化湿解表药；进展期是注重清热解毒、化湿利肺。
, 百拇医药
记者：是否能单纯应用中药治疗非典？
王主任：我认为不能单用中药，在治疗非典这类急性传染病时，必需在应用西药的同时给中药。西药起效迅速、疗效显著；而中药相对副作用少、作用缓和，疗效多方面体现，尤其是清热解毒类药确有疗效。中西药同时应用，优劣势互补才能对改善病人的症状起到明显作用。所以，我主张中西医结合治疗，而且必须是在中西医双重理论结合指导下的临床实践，而不是盲目的中药加西药。
有助缓解临床三大难题
记者：在非典治疗中，您认为加用中药解决什么问题最有把握、见效最明显？
王主任：非典病人的严重问题之一是病毒血症引起的持续高热，临床现在应用激素退热，作用迅速、效果明显，但稍微给药不及时，病人的体温就会立刻反弹；而加用中药以后，能使体温反弹减少或不发生反弹。中药的作用是清除病毒血症中的炎症因子、抑制炎症反应、调节机体状态。但是，不能单用中药，因为作用太缓慢。这样快速与持久的中西医结合用药，对病人更加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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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您在临床加用什么中药退热？
王主任：我们多数是给病人口服中药，重症病人用清开灵静脉给药。根据临床经验，我体会静脉应用的清开灵对于清热解毒是一种比较有效的药物。但是要注意选择制剂质量有保障的药品，否则病人易发生过敏反应。
记者：在非典自然病程中，最关键的是哪一个阶段？
王主任：在病人出现发热后的二、三天，进入肺部炎症持续进展时期。此时，病人开始出现呼吸困难、心慌气短等症状，肺部也出现明显体征，如果病情持续恶化就有可能发展为重型而危及生命或严重影响预后。
记者：在这一阶段，中医药介入起什么作用？
王主任：现在，西医对这一时期病人的治疗是激素加正压给氧。我们是在西医治疗的基础上加用清热解毒、清肃肺气，特别是减少肺气壅滞的中药。根据我在临床3周的观察，应用中医药介入治疗的病人比单纯用西医治疗者，肺部炎症吸收好的比例略高；出现继发感染的病例也少一些。从总体上说，这会对病人的预后产生积极影响。现在，国家科委正在把中医药介入这一治疗的作用作为科研课题进行机理方面的深入研究，我们是积极参与者，已经报送了大量临床资料。
, 百拇医药
记者：在非典治疗中，应用激素所引起副作用和并发症等是目前医学界到非常棘手的问题。您认为中医药介入对解决这个问题有帮助吗？
王主任：我们通过临床实践，所得结论是肯定的。我们的非典病人普遍加用中药，而他们当中需要用激素者，多数人用量在每日80～160mg左右，远远低于有些地区推荐的激素用量。而且，最大用量者也是仅用几天就减量，所以加用中药的病人应用激素的时间也相对缩短了。这样，就明显减少了激素给病人带来的副作用和合并症，包括减少了继发细菌、真菌等二重感染，也就降低了因此而导致的死亡率。特别是减少了糖尿病、高血压等慢性病病人因患非典应用激素后，使原病情加重引起的死亡。
早期介入预防二重感染
记者：那么，中医药介入对于已经发生二重感染者是否有治疗作用？
王主任：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中医药在治疗感染性疾病方面的特长。目前，我们已知中药在治疗病毒性感染方面有一定疗效，而在治疗细菌和真菌感染方面，则不如西药针对性强、效果显著。所以，对于二重感染来说，中医药的作用是早期介入预防感染发生。一旦感染已经发生了，还是要针对病原体应用敏感的西药，才能进行有效的治疗。
, 百拇医药
对中医药介入与非典病程关系的认识
记者：中医药能缩短非典的病程吗？
王主任：我们并不强调中医药在这方面的作用。我们只强调中医药介入能减少合并症的作用，事实上就说明，它能减少合并症的病程。而对于非典本身，只能说它能减轻症状，有利于病情的恢复。至今还没有证据说明，中医药能缩短非典本身的病程；更没有证据说明，它能逆转非典病程，阻止普通型向重型发展。
记者：不是有报道说，早期应用清热解毒中药可以使轻型非典病人的病程不进展到重型病程吗？
王主任：在理论上是有人这样推测，我们的工作也希望达到这个目标。但是，至今我们在临床上还没见到，也没听说，正在转型的非典病人被中药阻止了。以同样是病毒感染的麻疹治疗为例。中、西医现在对此病也是没有特效药物，中药对麻疹的作用就是通过清肺解表、透发毒疹帮助人体度过从发病到自然痊愈的过程，而不能干扰麻疹病毒在人体内活动的自然规律，即对发病第1～5天出现第1次病毒血症，第5～10天出现第2次病毒血症没有阻止作用。我认为，非典与麻疹治疗同理，绝大多数非典病人也是能够自愈的，所以它也有一个从发病到自然痊愈的过程，我们现在应用的所有治疗方法和药物都是在帮助病人度过非典的自然病程。当然，这一结论只是我根据临床观察和以往经验推测所得，最终定论还需要临床。, 百拇医药(胥晓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