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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遭挫,善良女人被逼疯二
http://www.100md.com 2001年4月8日 三九健康网
     张怡 黄玉萍

    为真情病房成婚

    得知高扬自残的消息,李香荣悲伤不己。

    为了忘却李香荣,也为了给李香荣一份平静,伤愈出院后,高扬放弃了比较优裕的教师职业,到一家工厂当了工人。

    李香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折磨得面容憔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高扬的影子总是浮现在她的眼前,怎么也忘不掉。为了调整自己的情绪,李香荣剪掉了一头长发,想用最古老的方法斩断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但并不奏效,她依然思恋高扬,总觉得冥冥中有股神奇的力量将她和高扬连在一起,分也分不开。熟识的朋友纷纷为她介绍男友,李香荣一个也不看,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工作和写诗上。

    为提高自己的水平,李香荣上了某高校举办的作家班。她不施粉黛却炫人眼目的娇媚面容和得体的言行举止,吸引了班上一位男青年的目光。他叫郑晓松,是一家私企老板的儿子,相貌英俊,爱好文学,发表过几篇小文章。他读过李香荣的诗,非常佩服她的才华。一天晚上,天下着小雨。下课后,李香荣急匆匆地往外走,突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郑晓松连忙跨前一步,伸手扶住了她。李香荣回头,见是郑晓松,忙向他道谢。郑晓松笑了,说:“道谢的应该是我,感谢你给了我一次助人为乐的机会。”一句话,把李香荣也逗笑了。她见郑晓松没有带伞,就让郑晓松到她的伞下来。郑晓松1.80米的个子,李香荣只好将伞高高举起,一会儿胳膊就累了。郑晓松见了,哈哈笑了,把伞从李香荣的手里接了过去。

    以后,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文学,很快就成为要好的同学。郑晓松利用一切机会向李香荣表达爱慕之情。面对郑晓松咄咄逼人的爱情攻势,李香荣陷入了矛盾之中。凭心而论,郑晓松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优越,嫁给他将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但李香荣的内心深处依然挂念着高扬,总觉得对不起高扬,欠着一笔良心帐似的。高扬是为了她,才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啊!

    就在李香荣和郑晓松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时,1999年5月的一天,李香荣突然从同事的议论中得知高扬患了肝癌住进了医院。李香荣震惊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她跌跌撞撞来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病床上的高扬双目微睁,脸色蜡黄,由于腹部已产生水肿,白色被单下的肚子竟像一面鼓似的。李香荣的心一阵刺痛,泪水夺睡而出。

    高扬发现了李香荣,微睁的双眼蓦地瞪大了,蜡黄的脸上涌过一片红潮,想说什么,嘴角却只抽动了几下,没能说出来,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在床边护理高扬的高玉美见是李香荣,本能地站起来,想骂上两句,但见两个年轻人泪流满面,终于没有骂出来,知趣地离开了病房。李香荣伏下身,紧紧地握住高扬的手,哽咽着说:“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高扬定定地望着李香荣,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在医生办公室,李香荣终于得知高扬的病情:因医治较晚,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多能活半个月……李香荣请求大夫给高扬用最好的药,延长他的生命。大夫告诉她,高扬所在工厂不景气,已无力支付高额医疗费了。李香荣二话没说,到银行将自己积攒下的8000元钱全部取出,交到了医院。

    高扬时常昏迷,李香荣日夜不停地守候在他的病床前。得知消息的郑晓松赶到医院,听李香荣含泪讲述了她和高扬的爱情故事,郑晓松的眼睛湿润了。他决定帮助高扬,从家里拿来一万元钱交给了李香荣,令李香荣万分感动。

    高扬醒过来时,从不让李香荣碰他,并且总撵她走,说怕自己传染上她。愈是这样,李香荣心里愈难过,这证明高扬仍然是深爱自己的啊:思前想后,李香荣做出了一个令世人震惊和感叹的决定——与高扬结婚。她首先找到郑晓松,把自己想法告诉了他。郑晓松劝她要慎重行事。李香荣说:“我知道我的选择对我本身并无实际意义,但对高扬来说,却是他一生最大的安慰。这样做,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郑晓松红着眼睛,动情地说:“难得你如此善良,我祝福你永远幸福,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吱声。”

    接下来的两天,李香荣格外忙碌。她找来高扬的单身照片,拿到照相馆与自己的单身照片翻拍成两人的结婚照;在婚姻登记机关,李香荣声泪俱下地向人们讲述了她和高扬的爱情故事。工作人员含着泪破例为她和高扬办理了结婚手续。

    当李香荣将鲜红的结婚证书交给高扬时,高扬先是惊愕,继而把结婚证书紧紧地贴在心口上,大滴大滴的泪水滚滚而下,双唇哆嗦着,半晌才说出一句话:“香荣……我死而无憾啊……只是你你……受苦了!呜……”高扬说这话时,李香荣已紧紧地和他搂抱在一起,两人的泪水也流到了一起。病房里所有的人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就连亲手扼杀了这对生死恋人爱情的高玉美也唏嘘不止。

    为更好地护理丈夫,李香荣将行李搬进了病房,与高扬吃住在一起,喂他饭和水,替他端屎端尿。在爱情沐浴下,被大夫判定只能活半个月的高扬竟奇迹般地活了5个月。

    1999年10月6日凌晨,高扬终于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恋恋不舍地抓住李香荣的衣角,流着泪水艰难地说:“香荣,我要走了,以后,有合适的,你……要再嫁,我放心不下的,是姑姑,她把我养大,我一走,……她一个亲人也没了,孤苦伶仃的……”高扬说着,无助地望着高玉美,高玉美低着头呜呜地哭泣。

    李香荣明白,这是丈夫临终前对自己最后的请求。她抱住高扬,替他拭去眼角的泪痕,“扬,放心吧……有我呢,为了你对我的爱,我答应你,我会管她的!”

    高扬伸出手来抚摸着李香荣的脸颊,喃喃地说:“难为你了,香荣,我们来世还做夫妻,好吗?”说完,高扬头一歪,在李香荣的怀里停止了呼吸。(待续)(《婚育之友》2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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