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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时刻
http://www.100md.com 2001年4月8日 伽玛医生
     作者:海霞

    和男友通了近两年的信,其间见面时只半推半就地有过两次涩涩的吻;而我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另外一个人。

    我是准备献身的,他是早有预谋。

    他是哥哥的一个朋友,我念高一时他到过我家,但他那时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话。那时我是一个丑小鸭,常常为自己的肥胖而自惭形秽,而他却长得高大英俊。尤其是他缄默不语的时候更显得神秘,他成了我那个时候的偶像。

    我一直暗恋他,可是这种感情始终未说出口,因为我们一直没有机会靠近。直到我大学毕业的前一年,母亲突然病故,在我悲痛欲绝的时候,他突然又走进了我的视线。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他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了女儿。可是感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当我们再次相遇后,就像两块磁铁迅速地吸在了一起。

    他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世界。我经常能够感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背影后徘徊,这使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我长得不漂亮,不漂亮的女孩总希望得到别人的赞赏,他游移的目光已说明了一切。他偶尔会送我一些可人的小东西,在我爱不释手时他就用诱人的目光盯着我看老半天。有一次他再次用这种目光看我时,我娇羞地垂下了头,他乘势一把将我拥在怀里。第一次被男性的温存包围,我显得紧张不安,我努力控制着发抖的心和身体。接着他略带酒气的睑靠近我,他微笑着,用他的嘴唇捉住我的嘴唇。那烟草的香昧、陌生的感觉统统含在我的嘴里,我被动而茫然,心跳加速,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

    肌肤之亲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既新奇又甜蜜,它使我对他的爱情肆意疯长。恋爱中的我由一个胆怯而稳重的女生变成了一个勇敢而率性的女子,自己忘我地跳进了自己设计的漩涡中,忘了他是个有妇之夫,竟然在伦理之刃的切割中鲜血淋漓地走向他。我记得自己那时的日记里记载的全是情感与理智的争斗。我停不下追赶他的脚步。那个夜晚他约我出去,我当时一直认为我是真的爱他的,甚至想过无怨无悔。

    那是一个夏夜,他在朋友的客厅里焦急地等待,我借口洗脸用水流的哗哗声掩盖自己内心的喧嚣。这时听见他在屋内喊我,我磨蹭着慢慢踱进屋内,他匀称的、结实的身体一下子闯入我的眼帘,我惊了……却无法逃避接着要发生的事实。我有些后悔,可是我无法阻挡住一个男人的身体。在一阵疼痛中,我由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

    我哭了,但眼泪无法洗去我的耻辱。他像一个久经情场的老手,拍我的肩,敷衍地安慰我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这件事像一根细小的、却很尖锐的刺扎在我的心上。我不知道我的家人和朋友是否早有耳闻,我却感到自己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并深深地知道自己已经配不上信誓旦旦的男友,于是一个深秋的日子我与男友挥泪决绝。他一直追问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他,只愿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为什么。

    再到后来,我结婚生子,和丈夫感情甚笃,但是我还是觉得心中有一点点的歉疚。什么无怨!什么无悔!人生有许多的不完美,完美的人生是人人都会向往的,如果一切能够重新来过,我一定会将完美的爱献给我爱而又爱我的人,而不是误人浪漫的、虚无缥缈的一场自我欺骗的骗局!

    摘自《爱人》,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