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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感与中医
http://www.100md.com 2008年4月17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911期
     “通感”指各种感觉器官的互相沟通,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可以不分界限。在中医整体观念的形成和临床实践中,通感有很重要的意义。

    今年的中央电视台青年歌手大奖赛,给参赛歌手出了一道关于“通感”的知识问答题,歌手没答上来,由余秋雨先生作解答。我想,对所谓“通感”不仅文艺家应当熟知,我们中医人也应有所了解。

    “通感”是文学理论术语,指文学艺术创作中,各种感觉器官的互相沟通,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可以不分界限。在通感中,颜色似乎有温度,声音也似乎有形象、色彩,冷暖也有了重量。如说“光亮”,也说“响亮”,仿佛视觉与听觉相通;“热闹”与“冷静”,温度似与听觉相通。

    以古词名句“红杏枝头春意闹”为例,钱钟书先生说,“用‘闹’字,是想把事物无声姿态描摩成好像有声音,表示在视觉里仿佛获得了听觉的感受”。早在古希腊荷马史诗中也有“树上的知了泼泻下来百合花般的声音”这样的描写,则是在对知了声的听觉中感到了花的形象。看来通感是古今中外人们都会有的一种心理素质。其实,我们在欣赏某些歌手的歌声时,不是也会以“甜美”来称赞吗?这就是“通感”。通感不是牵强的比附,而是与人们的各种实践活动分不开的能力。艺术家们则是在更敏感地、全身心地感知生活或审美对象的艺术实践中,捕捉到了完整的艺术形象,并创造出生动的语言加以描述。中医学家们与文艺家一样,也具有通感的素质。通感在中医整体观念的形成和临床实践中,同样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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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医家在创建中医理论的过程中,面对人体这样一个“黑箱”,就像在漫漫长夜中前行的旅人,虽然只看见了远处的灯光,却感悟到了楼台的存在。如王安石的诗“远有楼台只见灯”,而不下“只是灯”的结论。古人这种“灯非灯”的通感,避免了单一知觉的局限,显然有利于从整体上把握对象的本质。例如,中医看病讲求望、闻、问、切,视觉的望诊第一,但医家不是只看到了颜色和形状,而是透过现象看到了寒、热、表、里、虚、实、阴、阳。同样,闻诊、切诊也不仅仅是听、嗅,和触摸按压,而是要听、嗅到虚实寒热,切到脉的阴阳顺逆。这虽然有中医哲学的指导,但是如果没有无数医家的通感实践体验,恐怕也是难以形成共识的。

    中医与西医虽然都有对观察对象的客观的、直接的描述,但诗化的语言更是中医学经典著作的特色。例如红色与热、白色与寒,不仅是文艺家的通感,也是中医家的通感。

    在医家的通感中,红色是火热病的象征,中医认为“心主火,开窍于舌”,因此,“望舌观火”首先成为对热病的诊断方法,而且也可以从病人的舌上看到“寒”。舌苔白而滑润让中医通感为寒,形成共识而上升为理论,这是很有意义的。比较而言,古代西医学家对舌的研究则缺乏通感的描述,多就事论事,这对于通过望舌对整体的把握显然是不够的。只有到了近代,医学的眼光进入到微观水平,看到了舌苔上的霉菌、舌体里的微血管状态等等,西医的舌诊才有了实用性的进步。

    中医虽然是凭直觉诊病,但不同的直觉互相沟通,利于从整体上把握对象的内在本质,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宏观的不足。当代中医正在与西医互动而逐渐结合,通感而得的宏观描述正被微观的客观实际所证明。例如,徐应抒教授对温病患者的微循环测定结果,就证明了中医家“以色知温”、“以声知形”的可靠性。这对促进中医学的人文性与现代科学的有机结合,无疑是有益的进步。, 百拇医药(王 强 山东省淄博市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