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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融洽当“骚扰”
http://www.100md.com 2008年6月1日 家庭医生医疗保健网
     《家庭医生》关于性骚扰的讨论已进行了多期,说起家庭中的性骚扰,我觉得比一般的性骚扰更难界定。因为家人之间原本就比一般人更亲密,身体接触更多一些,大多数时候,这些都是爱的表示,想必谈不上骚扰吧?

    至于说父亲对女儿过于亲密,母亲对儿子太过宠爱,是不是“性骚扰”我说不清楚,而且也不知道这亲密和宠爱到什么程度会有“性骚扰”之嫌。

    就我个人来说,我的父亲是个很传统的人,他全心爱着自己的家庭和妻女,我和妹妹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常说自己一辈子的希望就是两个女儿好。我们都能体会到父亲的爱,但从来都不曾表达过对这份爱的感激,父亲也只是做他认为对我们有益的事,也从不说要我们怎样回报。熟悉我们家的人都认为我们家的父女关系特别融洽,也很随意,比如我可以让父亲“一边儿去”,也可以说“你这个傻瓜”之类的听上去有些大不敬的话。不过,身体上的接触似乎就不大有。我想大多数和我差不多大的人所享有的亲人(除配偶外)的拥抱可能和我一样少,这与中国人含蓄内敛的性格和处事方式有关,有人称我们国人可能会患有肌肤饥饿综合征,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缺陷,也没出现什么“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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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仔细想了一阵,却想起这样一件事,曾在我心中龌龊许久。

    在我还上小学时,有一个好朋友,她比我大两岁,长得很漂亮,有些多愁善感,无论思想上还是生理上都比我成熟。朋友之间,好到了极点,就会说一些很知心的话,交换一下彼此的秘密。有一天,她忧心忡忡又有点儿神秘地对我说,她怀疑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我认识她的父亲,是一个瘦高个的沉默寡言的人,平时对我不错。我惊诧地问:“怎么了?他对你不好吗?是不是打你了?”她支吾了一会儿,说:“不是的,是他对我太好了才不像亲生的。”这就让我更惊奇了,哪有父亲不疼自己的孩子的?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什么事儿都不往好的方面想。我就安慰她说你别瞎想了。她见我始终不肯相信,只好说出她这个怀疑的依据。

    原来,她家住在一所平房里,有一个小院子。夏天的夜晚,全家都在院子里乘凉。大家在院子里铺了凉席,她和弟弟躺着,听爸爸妈妈讲故事,也随便聊一些事。小孩子不能熬夜,玩一会儿就会睡着,等到后半夜,爸爸妈妈要回屋里睡时就把他们抱进去。她其实睡得很浅,爸爸一抱她就醒了,但觉得父亲的怀抱很舒适,很喜欢这样像小孩子一样被抱着,就不睁开眼睛,装得像睡得很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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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妈妈不在家,父子三人照样儿在院子里乘凉,照样儿是睡着了父亲就抱他们进屋里睡。可是这天父亲把她紧紧地抱着,还亲吻她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放在床上。父亲的胡须蹭到她的脸上,使沉浸在父亲温暖怀抱中的她一下子醒了,她觉得怕极了,也不敢睁眼,心里却想起了电影里对继父的描写,充满恶心和恐惧的感觉:“他一定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没有爸爸会对自己女儿这样的。”

    我当时也不能完全明白亲吻是否只能发生在夫妻、情人之间,反正觉得不太对劲儿,有点儿恶心起那个平时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来,也很替我的朋友担心,怕她受到进一步的伤害。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这实在太悲惨了。我问她怎么办,她说她现在不太想和父亲说话,晚上困了就自己回屋里去睡,不再让父亲抱她。

    对这事我倒没想太多,后来因为上学我们分开了,有时见面也不复有当年的亲密,谁也没再提起这件有些尴尬的事。我上初二的那年暑假,她的弟弟游泳时淹死了。我到她家里去,看到她妈妈躺在床上,见了我就哭起来。我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妈妈,只好陪着哭,她父亲在一边说别哭了,并拉过我的手说:“我只剩一个女儿了,你们是好朋友,要互相照顾。”被一个长辈拉着本来没什么,可我当时很敏感,马上想起他亲吻自己女儿的事,难受极了,但又不敢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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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他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始终没有定论,大概类似的事也没再发生过吧。但在那时,一个有些早熟的女孩子已经觉得亲吻不是一个父亲该对女儿做的事。可是,这在欧美一些国家似乎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也许,我们心中都有这样一个偏见,那就是身体上较亲密的接触只能是情人之间的事,除此之外,任何异性间的接触都有“性骚扰”的嫌疑。现在我对这种家庭中的“性骚扰”不以为然,尽管我家也是那么一个不善于表达爱的保守的家庭,我却能接受别人家的父女、母子间的亲热。那是每个家庭的不同的习惯,是出自天性和亲情的,不应过于敏感。想想在每一个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不都被父母亲吻过吗?为什么长大了就不习惯了呢?也许长大到一定年龄,心中有了“男女”的概念,人之间便多了一些芥蒂,把任何异性的稍微亲密的行为都归为“性骚扰”,反而使本来和谐自然的关系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我想无论是像我们家这样的,还是像《乱世佳人》中白瑞德对他女儿那样的纵容宠爱都是很正常的亲情,这和每个人所处的文化背景有关,不应强求规范。,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