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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根树枝询问生命
http://www.100md.com 2008年6月1日 家庭医生医疗保健网
     一天傍晚,偶尔散步到居所旁边的园林里。暮色中,见到种植在那儿的各种花草被园丁修剪得整整齐齐,尽管它们遭遇的命运各异:有的被剪断了躯干,有的压弯了腰,但都呈现出一个共同的规律:越剪越长,越压越挺。久久凝视着这一簇簇绿色生命体时,我仿佛听到地下的树根发出远古的呼唤:向上,再向上。我如同醍醐灌顶——这难道仅仅是树木生长的理由吗?“向上,再向上”——这分明是一种意志,一种信仰,一种激活人类生命的内核。

    有意思的是,有人不仅认为意志是人的本质,还认为人的肉体也是意志的产物:被我们称为生命的那种意志推动着血液,血液先在胚胎体内磨出沟壑,再封闭起来就成了动脉和静脉。认识的意志形成了大脑,就像想抓、想拿的意志形成了手,进食意志产生了消化系统一样。如果意志得不到满足,就会通过肉体从情绪上表现出来。比如说,想吃吃不到,人的身体、感情与情绪都会发生变化,胃就会叫,身体会发软。这就是人为什么容易痛苦的原因。

    意志是一种力的形式。在通常情况下,意志对恶劣环境虽然无能为力,但它可以决定人的心灵习性,这也是天才和伟人战胜痛苦成就大业的原因之一:司马迁在狱中受腐刑,战胜奇耻大辱坚持著《史记》;邓小平在下放江西时,完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理论的雏形;还有张海迪等,是意志帮他们克服了病痛,战胜了残疾,成就了事业。前些天,我从陡峭又无台阶的北坡攀登广州白云山,当我在山顶休息片刻准备从原路下山时,被眼前忽然出现的景象惊住了——一个独腿的小伙子拄着双拐在攀登——这是生命的攀登,是生存意志所向披靡的攀登,我不由得肃然起敬,对这个小伙子,对伟大的生命。他能以独腿从北坡攀登这座陡峭的山,生命中还有什么样的山越不过去?他将无所畏惧。当他登上山顶的那一刻,我带头为他鼓掌。在我的带动下,所有在场的人都从内心发出了对生命的礼赞。一个人不能只是听天由命,生病也好,失败也好,不要认为一切都是无可避免的,而应当乐天感恩,奋发图强。这就是我们作为一个人活在世上,同所有消极生命现象的本质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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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哲亚里士多德曾说过:在星球、植物、动物及人中,有一种内在的塑造各种形体的力量。医生也告诉人们:生命中有一种自然的力量可以帮助你战胜病痛,杀灭病菌。我相信这个力量就是意志。一头被牵着穿过整个欧洲的大象,曾走过数百座桥梁,却不肯走上一座不坚固的桥,尽管桥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猩猩发现一堆火,便会靠上去取暖,但它们并不将身体投进火堆里;一只小狗不敢从桌上往下跳,动物的这些行为都是出于本能——求生的意志,而不是理智。在医生的档案里,我们会惊奇地发现,凡是意志坚强的病人,他的病定会比意志薄弱的人好得快,哪怕是癌症之类的所谓绝症,也概不例外。

    意志作为力的象征,既可以是亲和力,也可以是破坏力;既可以是压力,也可以是动力。树枝的意志是生长,和所有植物一样,只是盲目无声地以毫不改变的方式生长着,而我们的身上存在一种借助知识之光追求目的的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讲,意志是生命的永动机。

    意志是生命的愿望,是尽最大努力延续生命的愿望。对所有生物来说,生命都是无比珍贵的——它们默默地耐心等待着再生的良机:一粒风干的种子,即便沉睡了3000年,碰到适宜的条件,还可以长成植物;在石灰岩层中发现的活蟾蜍,导致这样的结论:就是动物的生命,也能持续千年之久。作为最高级的动物——人类,生命赋予我们的等待时间有多久?通过生殖,我们已经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但对疾病的恐惧仍然纠缠着我们。我想,除了医生尚需在治疗上所做的各种努力外,是否还因为我们缺乏像种子、像树枝一样持续千年的必胜意志呢?,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