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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中,他跳下火车
http://www.100md.com 2008年6月1日 家庭医生医疗保健网
     旅游本是一件开心的事,却不幸出了人命——

    致徐丽——

    若是海洋/就不会让目光/远离那片需要你的天空/……为什么/我总得不到你的芳心

    谁也不敢相信,一向腼腆的江华会如此有勇气在校刊上向校花徐丽发出爱的质问。小诗的发表,使徐丽对江华刮目相看。

    寒假来临,江华向父母要了一笔钱,约徐丽一起去西北旅游。

    生平第一次与女孩如此接近的江华面颊发热,局促不安。徐丽笑着说:“怎么羞得像个姑娘?”被徐丽一激,江华心中升起一股勇气,他大胆地在她面颊上轻吻了一下。徐丽很开心,说:“我喜欢你这样,我不喜欢那种‘青苹果’般不成熟的男人。”江华深知自己就是属于那种“青苹果”型的人,为了不让徐丽小瞧自己,他开始处处注意掩饰自己的羞涩,变得“大方”和“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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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华头一次出远门,又带着女朋友,神经处处绷得紧紧的。他努力做一名尽责的“护花使者”,一路上无话找话,有说有笑,对徐丽照顾有加。

    两天过去了,江华已感到疲惫不堪。半夜,他们换了另一趟火车。半路上车,没有座位。车厢里弥散着浓浓的呛人烟味,过道被旅客塞得水泄不通。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火车进入了碧绿无际的草原,徐丽的兴致很高,不停地对外面的景色大加赞赏,而一夜没合眼的江华,思维好像迟钝了很多,对徐丽的话语除了点头称是,就再也无话可说。为此,徐丽感到很恼火。

    午餐时间,徐丽说肚子饿,让江华买点东西吃。江华竟然拒绝了,并说可以吃随身所带的点心。徐丽生气地嚷道:“点心冷冰冰的,怎么吃呀!”她索性扭头不理江华了。

    江华的情绪愈来愈急躁、焦虑,嘴里不停地唠叨:几时到站呀,几时到站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徐丽。徐丽没想到江华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禁大失所望,对江华说:“咱们分手吧!”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江华全身一震,他两眼发红地看着徐丽:“你不能离开我!”徐丽本希望江华听了这句话会立即说些体贴的话来讨她欢心,没想到江华会这样,便起身穿过密集的乘客,走向另一节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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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很深,同车厢的旅客大都已熟睡,可江华的两眼却愣愣地盯着前方……

    又一个清晨来临了。蜷缩在车厢一角的江华,嘴里念念有词:“她不会离开我,她是爱我的……”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久久盯着窗外荒凉、广袤的大地,像中了邪似的,忽地打开窗子,口里嚷着“徐丽,我来啦!”便飞快地向外扑去……当车厢里其他人发觉他的异常举动时已来不及挽救了,他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狠狠地甩在铁轨边的石块上……

    徐丽轻轻地抽泣着,不停地质问自己:难道是我害了他?可谁也不能做出回答,只有窗外那凛冽的寒风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医生点评:旅行本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和心仪的女友一起旅行更是让人兴奋,但是“青苹果”却因此而丧失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上面的故事中,我们很容易联想到“旅行性精神病”。这是一种短暂性的精神病,常发生在旅途中,通常由于患者本身的原因,比如面对陌生人、陌生环境,或过度紧张(如携带巨款感到不安全等),以及旅行环境的原因,比如车厢中旅客过多,造成拥挤,空气中二氧化碳含量过高等最终被诱发出的精神病症。患者往往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症状,出现过度的兴奋、恐惧、焦虑等情绪反应,最终造成精神失常。通常这种失常被认为与个体的心理应激不良有关,使个体不能调整自己的心态来适应生活事件造成的心理冲击。江华似乎就是如此,平时羞涩的他在较短的时间内遭遇一系列接二连三发生的心理应激事件:鼓起勇气发表小诗、意外得到徐丽的芳心、向父母借钱、与异性前所未有的亲密的身体接触和高频度的精神交流、第一次出远门、恶劣的旅行环境、心爱的女友提出分手等等,这一切都使江华的身心受到过度的挑战,超越了他心理所能承受的范围,产生精神病症也就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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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华悲剧性的结局让人惋惜,因为旅行性精神病被认为只是一种短暂性的精神障碍,也就是说它持续的时间很短,通常随着旅行的终止,比如下车以后,经过3~5天的休息,甚至毋须服药,患者一般就会好转、康复,而且预后也不错,反复发作的患者是很少见的。但由于江华突然跳车,别人无法及时援救而身亡,无法对他明确诊断。如果他确实是患旅行性精神病的话,实在是很可惜的。

    当然,发生在旅途中的精神病不见得都是旅行性精神病,有的人本身就有易诱发精神病的不良基础(比如原来就有精神病史),在恶劣的旅行环境中被诱发出精神分裂症之类的精神障碍,就不能称之为旅行性精神病。因为其症状无法在终止旅途后自行缓解,不符合旅行性精神病的诊断标准。所以,江华也有可能是另一种类型的精神障碍发作而跳车的,由于他已经身亡也就较难认证了。(点评者:叶斌),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