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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医的中医疗法
http://www.100md.com 2008年9月1日 新语丝
     诸葛不亮 http://blog.ospod.com/user-loginfo-zhuge_buliang--1-129943-1.bhtml

    大概是父母和我都是理工科学生的缘故,我对中医也没有因民族感情而有特别的热情,按老爸的话说,科学的东西不大可能始终只有一个国家接受,也不大可能在这个领域里始终是过去的人最高明,只有文化的东西才是越古越值钱,网络上争论中西医的优劣也非常热烈,在我看来,西医的支持者们大半是就事论事的讲道理,较有逻辑性,中医支持者感情丰富,除去漫骂外,经常夹杂着爱国情结和民族情绪,时而对反对者扣不要祖宗的帽子。仅仅从争论上来看优劣非常清楚。

    但现实中相信中医的人比比皆是,全是糊涂虫吗?从夫人的骨折治疗过程,我看到问题的另外一面,西医作为具体治疗手段,执业者的技术水平和责任心,或者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心理,在治疗中也经常是采取听不懂和乱开药的中医疗法,导致西医并没有给人科学的感觉,在很大程度上动摇了民众的信任,或者大家争论的是学术层面,具体实施层面上,至少我这个外行来看双方差距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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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周前我夫人的手骨折,发生在公园里的滑冰场上,叫了救护车,上车后知道了救护中心是个独立机构,可以随便送任何一家医院,热心人说北京积水潭医院的骨科是最好的,但司机建议就近的朝阳医院,我认为西医是科学,只要水平相似诊断和治疗手法没有多大差别,而且骨科主要依靠洋人的仪器检测,加上朝阳医院近,估计复诊次数不会少,图省事加上心急,就去了朝阳医院。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医院急诊是一个中年大夫,好像姓陈,判断为腕关节粉碎性骨折,第一次正骨打上石膏后,是一个奇怪的姿势,有点类似于鸡爪,他看了片子后认为不是最优的结果,和我们商量后做了第二次,耐心的解释了片子上的情况,还说明了下面的治疗方案,采用保守疗法,固定住关节患处会长好,现在的手是个向下的鸡爪,过两星期后还要打一个更奇怪的反向鸡爪,再过两星期拆了石膏就好了,我们就会请他吃鸡爪,陈医生是个我心目中的西医,能用你理解的语言讲述原因和采取的方法,非常感激他的敬业和专业。

    但是后来每周去医院门诊复查,就再也听不到到能理解的情况说明,总是说不是最好但是还行,完全恢复不可能,能恢复多少不知道,问我们是否要做手术,手术有风险,手术后能恢复到什么情况不好说,等等,时间一般5分钟左右就打发了,这种治疗有点我理解的中医方式,就是要么就是辨证法这种面面俱到信息量为零,要么就是听不懂,然后就看病人的造化。再开上300元左右的中药,中途有一次要求不开中药,一方面夫人不高兴,另外一方面医生也不高兴,夫人可以进行思想教育,医生不高兴我想这是潜规则,挂号7元也太便宜了,于是就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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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漫长的等待中,我发现医生不大愿意看我们这样的病人,更喜欢看那些老年患者,从营销角度上来感觉,如果医院的目的是在不出事故或治好的情况下追求利益最大化,那我们的确不是好客户,因为我们症状有明确的治疗要求,老年患者大部分都是长期慢性病,患者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姑且试试的心理,只要陪着聊,一大把中成药开出去,利润高也风险小,我是程序员,看他们电脑界面上有几个骨宝壮骨之类药都是红色默认选项,觉得这个程序做得不错,进来只要一点鼠标,默认药方就出来了。

    每次复查还有个环节,就是到治疗室检查石膏情况,只有一个老医生,他屋子里始终坐着一些有风度且穿正装的中年人,在我的行业里,这样的人通常是销售。在排队缴费的时候,也看到其他慢性病患者拿着写在小纸条上,治疗室推荐的电磁贴之类的高科技药品,由于不在医生的电脑系统上录入,缴费也麻烦,在第3周重新换石膏第二次正骨的时候,他没有打出反向鸡爪,他对门诊医生的解释是他怕跑位,我想卖电磁贴总是比打到反向鸡爪风险要小,和中年妇女扯试一试电磁贴也比明确一个疗效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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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个还行,恢复到什么什么看造化,问题不是很大,但是也可能不好的哲学说法中到了6周,石膏解开,门诊医生再看片子,就说问题很糟糕,建议做手术,如果不做功能基本不能恢复,也就是手不能翻转也不能向上移动,我们听了如晴天霹雳,再询问手术的情况,又开始完全听不懂,又开始了车轱辘话。

    我们希望了解的问题也很简单,现在的情况如何,将来平均情况如何,手术希望达到目的是什么,手术后成功后最好情况和现在相比能改善多少,平均成功概率如何,我们反复强调,不怕听坏消息,我们只想得到决策所需要的一些知识,也绝对不以这些问题追究责任,结果很失望,医生还是那套手术有风险,可能好也可能更坏,概率无意义,手术方案人人不一样,不手术什么情况不好说,手术后什么情况也不好说,甚至对如果手术成功是比现在怎么样,这种问题都是回避,总是很快扯到世界上就没有绝对有把握事情之类哲学讨论中,得不到相对专业的知识帮助决策,这套因人体有差异治疗手法完全不同,谋事在天,试试看,平均情况不晓得之类说法,不正是抨击中医不科学的说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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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明白过来,平时大家争论的西医是否是科学,其实说的是学术层面的,在治疗上起作用的还有技术,技术和实施者的水平和责任心有很大关系,责任心不高的情况下,水平变得很重要,因为中医那种只扯哲学不讲数字的方式的确比较省力,要提高责任心看来不可能,那就只能找技术水平高的,什么地方水平高,病人多的地方水平高,具体怎么办,那就是积水潭了。

    说来也好笑,这个听得懂的解释最终是在积水潭所谓特需门诊得到的,医生很耐心也专业的说清楚了现状、平均发展趋势和手术的优劣,挂号费很贵,200元,我之所以选择这个门诊,是看到标识牌上特需门诊的英文是special consultation,我英文不好,看到consultation觉得咨询大概会耐心和专业些,不知道consultation还有会诊的意义。

    最后说说医患关系紧张,6次治疗,7张片子加药费,大概是两千多元,我经济条件还好,不在乎,但是在缴费处有好多人抱怨检查太贵药也贵,我想中国人最理解潜规则的,大家其实不是抱怨钱贵,而是花了钱既无效果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效果。,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