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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草神话”还会疯狂多久?
http://www.100md.com 2008年9月1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987期
     编者按:冬虫夏草,又称冬虫草、虫草,它是麦角菌科植物冬虫夏草菌的子座及其寄主蝙蝠蛾科昆虫虫草蝙蝠蛾等的幼虫尸体的复合体。主产青海、西藏、四川、甘肃、云南、贵州,以青海产量最大。

    虫草作为我国的一种名贵中药材,与人参、鹿茸一起列为中国三大补药。由于虫草的稀缺和近年来国人“进补热”的升温,虫草价格一路飙升,这对于虫草是福,还是祸?

    8月28日,新华网焦点网谈栏目推出来自青海的报道“‘虫草神话’还会疯狂多久?”对近年来造成虫草价格起落的原因及由此而造成的影响进行了深入剖析,提出对虫草和虫草市场政府需要下大力气进行规范和监管,杜绝炒作,使市场消费趋向理性,让虫草这一稀缺性资源走出毁灭性开发的恶性循环这一重要命题。

    近年来,冬虫夏草一路高歌猛炒,卖到天价,泡沫日盛。今年,虫草市场回归理性,众多虫草炒家体会到了市场寒流,各种因素一齐挤压着非理性、虚高的虫草市场。专家指出,近年来炒作“虫草”所带来的一系列恶劣影响,伤痕短时间内难以抚平,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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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草价格一飞冲天

    “冬天是虫,夏天是草”,神秘的冬虫夏草与野生人参、鹿茸并称为中国三大名贵中药材。2003年的非典催生了冬虫夏草的神话。当时社会传言吃虫草可增强体质预防非典,一时间,北京、广州、港澳台等地都追捧着这一来自青藏高原的“神奇”药材。

    从此,虫草市场开始一路飙升。青海一公斤晒干后的虫草从2001年前后的1万多元飙升到了2007年的10多万元,而在东部终端市场,最好的虫草的价格更是逼近每公斤30万元,每克虫草的最高价超过黄金价。

    飞涨的价格令无数人对虫草趋之若鹜,挖“虫草”等同挖金采银,高原各地都流传着挖虫草“一夜暴富”的故事。每年一到挖虫草的季节,各地来的群众争着上山采草,一些地区的中小学要停课一个多月,很多人干脆在山脚下搭起帐篷。

    冬虫夏草市场的疯狂,一方面由于稀缺。冬虫夏草主要分布地带位于长江、黄河、澜沧江、雅鲁藏布江、怒江、雅砻江等大江源头的海拔4200~5400米的高寒草甸中,季节性强,数量较少且难以采摘。另一方面是由于国人“进补热”的升温。一些以虫草作原料的保健品厂商正是看准了人们的心理及虫草的神秘色彩,大肆渲染其神奇功效及稀有珍贵,加上以讹传讹,虫草成了包治百病的神药,其功效被说得神乎其神:从增加免疫力到治疗非典,从抗癌到壮阳,从美容到治疗艾滋病……几乎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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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更把虫草当成投资品跟风炒作,青海虫草市场就有江浙一带的大量资金涌入,他们哄抬物价,制造人为的市场假象,使冬虫夏草的价格一涨再涨,从中牟取暴利。

    产区直购每条虫草不足7元

    小小虫草,市场究竟有多少泡沫?近日,记者在青海拉脊山山口路遇一位兜售虫草的当地牧民,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每根不到7元的价格成交,其品质大约是每斤1100根的中等虫草。今年的市场价约为54000多元,折合每根49元,可见虫草倒卖的利润空间巨大。

    今年夏天,身价已贵比黄金的冬虫夏草在黄金时节不仅没有身价翻番,反而一路走低,不同级别虫草的价格较去年同期有较大回落,其中最低档次的虫草价格下跌已超过50%。低迷的虫草市场迫使诸多贩卖者叫苦不迭。

    西宁长途汽车站旁边的建国路勤奋巷是青海省最大的冬虫夏草集散地之一。虫草商家张海青说,在去年这个时候,大草1斤可以卖到85000元,中草可以卖到76000元,最低档次的小草1斤的价格是32000元,但是今年就没有这个行情了,平均一斤要降1至2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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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家认为,今年虫草价格下滑是市场的理性回归。青海省社科院副院长、研究员孙发平分析认为,每年都有许多“精明的商家”在交易低谷期以中低价大量收购虫草,之后将价格哄抬的很高,使得虫草价格连创新高,同时还有一些商家采取“守株待兔”的方式,宁可赚大钱也不赚小钱,死死地咬住价格,导致许多虫草压在手中,其实终端消费者早已接受不了虫草的高价,但是虫草贩子仍然在“圈子里”像炒股票似的相互在炒。

    专家指出,虫草与之前被热炒的普洱茶有很大不同,后者需要储藏、越陈旧越好,而虫草存放时间一长就会生虫。虫草越新鲜,营养价值越高。今年的虫草放到明年,药用价值就会打折扣,这就意味着虫草炒作周期也短。因此,即使以雄厚的资金囤积居奇也不见得能够赚钱。

    另外,随着很多消费者在购买虫草食用后发现其并非是商家大肆鼓吹的灵丹妙药,开始理性看待虫草的药效,不再盲目迷信,购买时愈趋谨慎。

    专家认为,这种情况表明冬虫夏草市场泡沫犹存,价格还会一路走低,很可能会步普洱茶投资的后尘,成为再一个失败的炒作投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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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场炒作后患无穷

    市场炒作破坏了正常的经济秩序,让大部分消费者得不到实惠,甚至消费不起,商家也面临了极大的风险,市场上假货横行,还产生出一系列恶劣的社会生态影响。

    疯狂“虫草”助长疯狂采挖。越来越多的当地农牧民放弃了种粮、放牧,干脆靠挖虫草、贩虫草谋生,学生们每年都要有1个月时间不上课,专门上山挖虫草。社会治安秩序因此恶化,去年7月13日,四川甘孜州稻城县邓坡乡、桑堆乡的200多名群众就曾因争夺虫草采挖权而进行群体性械斗。

    “虫草热”对生态破坏巨大。疯狂采挖冬虫夏草对产地水土、植被等自然环境造成严重破坏,采挖过程中被践踏、车碾的面积则更大,有的山因为挖虫草变得寸草不生。经研究比较,25年前,冬虫夏草生长密集区每平方米高达20~46条;而目前大部分以前的密集分布区冬虫夏草种群已经灭绝,分布最密集区每平方米面积内也仅有1~5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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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称为“三江源”的青海玉树藏族自治州和果洛藏族自治州因为出产的虫草质量最好而成为生态受损的“重灾区”。2003年12月至2004年4月,黄河源头鄂陵湖出水口出现历史上首次断流。青海省社科院多年研究生态问题的马生林研究员指出,年年如此采挖虫草,源头上草原持续被破坏而退化,源头断流不可避免。

    如今,虫草价格向着理性回归,预示着“虫草热”正在降温,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对社会经济的负面影响,但是近年来“虫草”的恶性炒作所造成的伤痕短时间内难以抚平。

    市场经济并非万能,市场失灵需要政府行为加以纠正。政府在这方面责任重大。体察近年来疯炒的普洱茶、虫草、翡翠、和田玉、鸡血石等现象,政府也有涉嫌商业炒作的嫌疑。无论云南思茅更名为普洱,还是和田官员建议将和田玉定为“国玉”等,这些天价“特产”在某种程度上,已然成为一些官员体现政绩的工具,助长了市场的非理性消费,使虫草、和田玉等稀缺性资源步入毁灭性开发的恶性循环。

    孙发平说,针对具有投资品属性的特定商品、特定市场,更需要政府下大力气进行规范和监管。政府与市场的博弈之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如何杜绝炒作值得深思。

    (据新华网), 百拇医药(文贻炜 赵伟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