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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蒲草
http://www.100md.com 2008年9月27日 《中国医药报》 2008.09.27
     ■矫友田

    我喜欢和敬慕蒲草,那是一种可以深植于心灵的植物。

    记忆里,在村东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每到了夏季,那一丛丛碧绿的蒲草肆意地填满整条小河的空间。烈日之下,当我们像泥鳅一样,光溜溜地潜入水中,钻进那一丛丛蒲草时,整个夏天便被挡在外面了。身边,只有水的清凉和蒲草的芳香。

    蒲草的气息是清纯和诱人的,那一缕缕清香可以随着水流渗入我们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只有在多年以后,我才懂得用初恋情人的体香来形容蒲草的香氲。

    秋天,是蒲草成熟的季节。它们那泛黄的肌体,开始构思一个新的梦境——期待着人们踩水前来收割!蒲草的梦想也是快乐和坚强的,因为它们渴望被编织成蓑衣和雨帘,继续迎风挡雨!

    蒲草的姿态总是快乐和倔强的,在祥和的日子里,它们随着和缓的风儿,轻轻摇曳着碧绿柔长的叶子,彼此摩娑着,弹奏着。那纯净的乐符合着水鸟欢快的鸣叫,跌落在水面上,泛起一个个微小的涟漪。

    在风雨交加的日子,蒲草会伴随着骤风兴奋地舞蹈。那柔美的舞姿中,透着几分粗犷。这时的蒲草变成了一个豪情万丈的侠女,欲把身下整塘或满河的水搅起。

    一年冬天,老村改建,那一条蜿蜒的小河被填平了。一丛丛碧绿的蒲草,从我的视线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后来,我到这条人工的小河边散步,河水很浅很清,没有了蒲草的映衬,流水的样子有些匆匆和虚伪。这样的流水随处都能见的,只是没有那种诗般的意境可寻了。

    我很随意地走着,在经过小河的转角处,眼睛蓦地一亮,在河底竟生长着一丛碧绿的植物,那柔美修长的叶子依然在轻轻摇曳。

    啊,是久违的蒲草!

    在那一丛蒲草的指引下,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条自然小河的影子。原来,这个转角处是现在这条人工河流与从前那条自然小河的交叉点,而那一丛蒲草就是生长在以前的河床上。

    谁能够相信,那一丛鲜活的蒲草,曾被泥土和垃圾湮没了六七年之久呢?我想像不出来,在那一段漫长黑暗的日子里,它们忍耐了多大痛苦的折磨,才重新迎来生命的阳光?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蒲草一直没有放弃对生命的希望!,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