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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布斯与癌斗争八年
http://www.100md.com 2011年10月14日 生命时报 2011.10.14
     苹果之父走完传奇一生 天才陨落留下无数惋惜

    “他没有死,他只是关机了。”在全世界铺天盖地哀悼美国苹果公司创始人之一、前首席执行官乔布斯的言辞中,大概这一句最能表达人们将他与苹果手机、电脑等各种电子产品视为一体、无法分割的不舍情怀。美国当地时间10月5日,这个天才与时代的灵魂人物永远地离开了被他改造过的世界。美国总统奥巴马称他为“美国最伟大的创新者之一”,美国学者将他与发明电灯的爱迪生和发明汽车的福特相提并论。

    一向注重保护隐私的乔布斯,为我们留下了一堆尚待解开的谜。他得的究竟是不是胰腺癌?他是如何挺过了8年时光?他的患病为我们留下哪些深痛教训?他的坚强又给了我们多少对生命的启发与感悟?正如有人评论,他是一位美国式的英雄人物,即使是死亡也具有影响公众的神奇能力。

    天才最终没敌过疾病

    据说早在2003年10月乔布斯就被诊断患有胰腺癌,但这一消息直到2008年才在美国《财富》杂志中首次披露。患病的乔布斯正带领着苹果公司逐步收复失地。在随身听MP3风行的2003年,苹果推出了第三代iPod音乐播放器,被称作当时最“潮”的设备;同一年,乔布斯又与诸多唱片公司达成协议,开设了在线音乐商店iTunes,改变了数字音乐行业的营销模式;后来“改变手机行业”的智能手机iPhone,也正在乔布斯的旨意下紧锣密鼓研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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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天妒英才,癌症的魔爪已经将乔布斯慢慢地包围。胰腺癌是常见的癌症之一,由于较难发现,且存活率低,常被称作最难治疗的癌症。乔布斯所患的是一种更为罕见的癌症:胰腺神经内分泌瘤。和普通胰腺癌不同,胰腺的神经内分泌瘤是由胰岛细胞癌变引起,只占胰腺癌病例总数的5%左右,发病几率约为十万分之二到十万分之五人。但不同于胰腺癌的高死亡率,胰岛细胞神经内分泌瘤的扩散速度较缓慢,如果发现早,有通过手术根治的可能;即使已经扩散,病人的存活时间一般也能达到3-8年。现在回过头看,乔布斯在发觉自己患病的时候,癌症很有可能已经扩散了,生命的烛光正在逐渐暗淡。

    乔布斯是如何患上这种罕见癌症的呢?由于美国对病人的信息有着严格的保密措施,所以大家只能从媒体的只言片语中去探寻答案。乔布斯是个“工作狂”,他对自己和公司的高要求,经常让个人生活工作节奏非常紧张,这在苹果公司尽人皆知。有媒体报道称,乔布斯在辞掉公司CEO一职当天,仍在公司工作了一整天。但这种长期高度紧张的状态,易造成体内激素分泌、肌肉紧张等变化,人的免疫系统抵抗力就会下降,疾病便趁虚而入。此外,乔布斯还以工作“粗暴”闻名业界,公司里的员工们称他为“恐怖分子”或“地狱老板”。美国《财富》杂志就评价他为“美国最粗暴的老板”。性格与健康的关系非常密切,如果情绪经常处于不稳定状态,也会产生一些躯体性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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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乔布斯所患癌症的发病率较低,所以相关的诱发因素医学上至今仍不清楚,国外有观点认为,这可能与遗传有关,大约5-10%的患者有家族胰腺癌病史,并且多发于50-60岁以上的人群。此外,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如吸烟,不健康饮食,包括高糖、摄入过多的红肉、很少吃蔬果以及肥胖等都是诱发因素。

    8年时间“与癌共舞”

    乔布斯的人生,就像他掌控下的苹果产品一样,大繁至简,剪除一切细枝末节,隐藏起一切他认为不需要告诉他人的东西,所以我们无法得知他患病的每一次疼痛、每一步治疗过程,只能和国内外多数媒体一样猜测,他在患癌之后究竟是如何挺过了近8年时光。乔布斯是一个素食者,拒绝红肉,只吃鱼、鸡蛋、牛奶以及蔬菜。患病初始,他希望通过这种饮食控制而不是手术来对付癌症,但病情很快恶化。2004年8月1日,他在给苹果公司员工的内部邮件中,亲口告诉世人患上了一种“威胁到他生命的疾病”。而就在前一天,他接受了胰腺肿瘤的切除手术。在手术的安排上,由于认识到癌症可能已经扩散,医生们没有采取常用的切除肿瘤和周围部分组织的方法,而是采用了一种叫做“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的手术,切除了乔布斯胰腺的右端和部分胃、胆管和小肠,以求尽可能的根除癌症组织。手术很成功,其后并不需要接受化疗和放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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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乔布斯的生命足够坚强,让他用了将近8年的时间“与癌共舞”。2008年6月,在苹果公司举行的“全球开发者大会”上,他的苍老与憔悴比手中最新发布的iPhone3G版智能手机受到了更多的关注,甚至在2个月后,美国彭博社戏剧性地误发了一则他的讣告,这一提前宣告的“死亡”影射出无数人对他健康状况的隐隐担忧。这段时间,是乔布斯健康的又一次重大转折点。人们至今不知道,是癌细胞发生了扩散还是其他原因再次摧毁了他的身体。他将自己的虚弱解释为“内分泌紊乱导致身体健康必需的蛋白质流失”,但事实要比这严重得多。2009年4月,他在美国田纳西州孟菲斯市卫理公会大学医院移植研究所接受了肝脏移植手术。有人猜测,手术目的是阻止胰腺癌细胞扩散;也有人认为,可能是胰腺肿瘤切除手术导致他的身体分泌功能失调,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状态,进而出现黄疸症状,肝功能急剧变差,不得不进行肝脏移植。

    这次手术的成功让他在2个月后重返苹果公司,一直坚持工作到2011年1月再次病休。然而这次却真的是“君问归期未有期”。虽然3月他曾出现在公众面前,主持了苹果新款平板电脑的发布仪式,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人都知道生命已进入了“最后时光”。此后不断有人拥向他的住所,希望能看他最后一眼,但都被他妻子劳伦一一婉拒,因为他已虚弱地“只剩下说再见的力气”。乔布斯的最终离去既在意料之中,又真实而残酷地让很多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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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自己随时可能死去”

    乔布斯是个成功的人吗?答案似乎无可置疑。但在他的一生中,首先遭遇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重大挫折与失败。2005年在斯坦福大学毕业典礼上,他的演讲坦诚地告诉大家:一出生他就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所抛弃;因为担心养父母交不起学费,上大学仅仅6个月就选择了主动退学;20岁在父母的车库中艰辛创办“苹果”,但30岁而立之年却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公司赶出大门;好不容易重返公司,付出更多心血为世界创造了“苹果神话”,却在49岁发现罹患胰腺癌,生命烛火从此摇曳不定……

    乔布斯将他自己一切的激情、创造力与完美主义要求都投入了工作中,即使到了晚期病重时,也很少向外界透露与自己病情相关的信息。他发邮件告诉员工们自己请了个小小的病假,又一次次地在假期结束后挺着被病痛折磨得瘦削的身躯回归。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教授斯考特·加洛韦曾指出,在乔布斯患病的这些年中,几乎全美所有30岁以上的成年人都或多或少被他与病魔抗争的精神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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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病让他对生与死有了更多的思考与感悟,正如他在斯坦福大学的演讲中所说,他的生命中,最后一个故事就是有关“死亡的故事”。“几乎所有的事情,包括所有的荣誉、所有的骄傲、所有对难堪和失败的恐惧,在死亡面前都会消失。”死与生的更替,就是人类的新陈代谢,因此他能够平静地面对死亡。在生命最后时刻,他对所有人满怀歉意,为离开他们而难过。他拒绝无数应酬,拖着病体上班、下班后与家人共进晚餐。他的一生都以“记住自己随时可能死去”为箴言,鼓励自己真诚而积极地生活。乔布斯留给世人的各种猜测,也许我们只能从他即将面市的传记里去寻找答案了。▲

    胰腺癌有多凶狠(相关链接)

    胰腺虽小,但病变后的伤害可不小。这几年胰腺疾病的发病率不断上升,为此北京大学肿瘤医院肝胆胰外二科主任郝纯毅教授,武警总医院病理科主任、肿瘤生物治疗科主任纪小龙教授共同呼吁,每个人都要重视胰腺,了解更多预防知识。

    1.胰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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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胰腺是人体的第二大消化腺,仅次于肝脏,它的形状看起来像牛舌,长约14—18厘米。胰腺疾病很容易被误诊,如常年消化不良可能是慢性胰腺炎,却容易被当成胃病治;狂欢后突然猝死常认为是心梗,岂不知也可能是急性胰腺炎。

    2.胰腺癌为何这么凶?

    这与胰腺在人体中的位置直接相关。胰腺最大的特点是深藏不露,位置隐蔽。它的前面有胃遮盖,右边是十二指肠,左边是脾,后面是脊柱。这导致当肿瘤很小时,难以发现,再加上胰腺癌的症状没有特异性,恶性程度又高,所以一旦发现往往到了中晚期,此时能做手术的患者仅占10%—20%。

    3.哪些人尤其要注意?

    如果出现突发糖尿病,经常肚子痛,长期消化不良、黄疸等情况的人,最好及时到正规专科医院检查,以排除是否患有胰腺肿瘤。尤其是长期消化不良当胃病治,但吃一段时间药却无明显好转的人。我国胰腺癌有两大趋势,一是发病率上升,二是年轻化明显。以前胰腺癌集中在五六十岁的人,如今三四十岁的患者很多,二十几岁的也不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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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如何预防胰腺肿瘤?

    最关键的是定期体检,至少一年一次。如果有慢性胰腺炎、糖尿病等,至少半年一次。规律作息、清淡饮食、戒烟限酒、保持运动也是重要预防措施。

    5.得了胰腺癌怎么办?

    很多人对胰腺癌心怀恐惧。事实上,它并非完全不可治愈。只要尽早发现,积极治疗,有相当一部分还是可以治愈的。

    6.乔布斯治疗过程的启示是什么?

    纪小龙表示,乔布斯的治疗过程也存在遗憾。首先手术时间拖得太长。从2003年10月发现肿瘤到2004年7月手术,拖了快一年时间。肿瘤的生长有个“倍增时间”,时间越长,肿瘤长得越大,就越麻烦。胰岛细胞神经内分泌瘤尤其是这样。其次,乔布斯是否做到半年做一次检查。2004年做完手术,2009年又做了肝移植,一般,肝移植大多与癌细胞转移到肝脏有关。但半年一次的检查,就可以看到癌症是否复发、转移。▲, 百拇医药(●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钱 堃 吴学明 ● 张 静 江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