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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的医生之医术高超的王太医
http://www.100md.com 2012年7月23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3745期
    从医学科学的角度看,《红楼梦》中的医药学是个伟大的宝库。据殷晓晖先生的统计,《红楼梦》中涉及的医药卫生知识共290多处、5万余字,使用的医学术语161条,描写的病例114种,中医病案13个,方剂45个,中药125种,西药3种。一部小说中包含如此丰富的医药知识,这在中外文学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现在仅谈一下书中的医生。

    《红楼梦》中写到的医生有鲍太医,王太医王君效、王济仁爷孙俩,张太医张友士,胡太医胡君荣以及业余医生王道士。其中鲍太医写的较简略,在第28回写林黛玉吃过他的药,仅此而已。

    太医院是金、元、明、清时代专门为最高统治者服务的医疗保健机构。太医即御医,是给皇帝、皇妃及宫廷大臣看病的医生。宁国公和荣国公是战功显赫的开国功臣,所以宁荣二府的主子病了,也请太医去看。

    王太医王济仁是六品御医,常临贾府。在《红楼梦》第28回,他给黛玉配药;在第31回,给袭人开跌打损伤的药;在第42回,给贾母看病;第53回,晴雯补裘后病情加重,他给诊断为小伤寒;第57回,宝玉受紫鹃设辞试探,失神落魄,他给诊断为“急痛迷心”;在83回,又给黛玉看病,贾琏还说:“这位老爷是常来的,姑娘们不用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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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济仁看来是个年轻人,初进贾府还有些腼腆。但诊断疾病时,思路专业,没有因为对方是权贵就故意夸大病情,借以邀功获利。一次给贾母看过病后,很坦诚地对贾母说:“太夫人并无别症,偶感了些风寒,其实不用吃药,不过略清淡些,常暖着点儿,就好了。”后来又叫他给巧姐儿看病,他诊断之后说:“我要说了,妞儿该骂我了:只要清清静静地饿两顿就好了。不必吃煎药,我送点丸药来,临睡用姜汤研开吃下去就好了。”这不仅说明他的医术高明,拿得准病情,而且很诚实。

    王太医的医术高明还见于83回。黛玉病了请他,他诊脉后说:“六脉皆弦,因平日郁结所致。”又向紫鹃道:“这病时常应得头晕,减饮食,多梦;每到五更,必醒个几次;即日间听见不干自己的事,也必要动气,且多疑多惧。不知者疑为性情乖诞。其实因肝阴亏损,心气衰耗,都是这个病在那里作怪。”紫鹃点点头:“说的很是。”

    王太医诊断后即开处方,将7味药及引子写了。贾琏看到处方上有柴胡,便问道:“血势上冲,柴胡使得么?”王太医笑道:“二爷但知柴胡是生提之品,为吐衄所忌,岂知用鳖血拌炒,非柴胡不足宣少阳甲胆之气。以鳖血制之,使其不致升提,且能培养肝阴,制遏邪火。所以《内经》说‘通因通用,塞因塞用’。柴胡用鳖血拌炒,正是‘假周勃以安刘’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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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医认为,各种疾病在病机和证候方面常表现出向上、向下、向外、向内等病势倾向。向上的有呕吐、气逆、哮喘;向下的有泻痢、崩漏、脱肛;向外的有发热、自汗、盗汗;向内的有表邪不解、疹毒内攻等。药物的作用是补偏救弊,纠正其阴阳的偏盛偏衰,这又牵涉到中医的升降浮沉学说。升是上升,降是下降,浮是发散,沉是泄利。在上在表及病势下陷者宜用升浮,而不宜用沉降;在下在里及病势上逆者,宜用沉降,而不宜用升浮。中医将具有升浮作用的药物称为“升提之品”,像方中的柴胡,能够疏肝散热,宣胆升清,具有升阳的作用,而林黛玉的症状是咳嗽、喘息、咯血,用柴胡是不适宜,贾琏看出了这个问题。

    但贾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柴胡一旦用鳖血拌炒之后,就失去了升散的作用。这又是中药炮制的妙处。中药炮制是一门学问,在此不予赘述,简单地讲,酒炒则升,盐水炒则下行,姜汁炒则发散,醋炒则收敛;用鳖血炒柴胡,去掉了柴胡的升提作用,而保留了疏肝解郁的作用。可见王太医对医理十分精通,该使用的药物,大胆使用,不畏首畏尾。

    另一位王太医是王君效。贾母说他“好脉息”,王济仁说:“那是晚生家叔祖”。贾母听了笑道:“原来这样,也算是世交了。”这祖孙两个的医术都很高明,而且医德高尚。, http://www.100md.com(段振离 河南中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