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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与番红花
http://www.100md.com 2015年9月22日 中国医药报
李时珍与番红花

     笔者小的时候,总以为番红花就是红花的一种,学了中医以后才明白,二者不仅科属来源完全不同,属于同名异物现象,而且有效成分也不一样,应严格区分。红花是菊科植物红花的头状花序,而番红花为鸢尾科植物番红花,入药部位是雌蕊的柱头。可见二者确实有着天壤之别。

    自古以来,番红花的应用价值十分广泛,它既是一味珍贵的药物,又是一种上乘的染料和香料。据考证,番红花在国外已有久远的应用历史,公元前五世纪克什米尔的古文献中就有记载,其主产区为中亚细亚的西里西安国以及土耳其的沿海地区。

    番红花在西方风行许多年之后才传入中国。在元代《饮膳正要》一书中所附的两个医方,就用了番红花(当时叫“撒法郎”),其一是炙羊心,治心气惊悸,郁结不乐;另一为炙羊腰,治腰腿疼痛。而在《回回药方》中番红花的应用更加频繁,据统计用“撒馥兰”的医方有58个,用“咱夫兰”的医方有78个。实际上这两个名称均指番红花。对于这样一种外来佳品,目光敏锐的李时珍当然不会轻易错过,于是作为新增药,番红花被收入《本草纲目》草部第十五卷,位居“红蓝花”(即红花)之后。

    严格来讲,最早记载番红花的本草著作应该是明代官修的《本草品汇精要》,但是以“撒馥兰”为正名。由于客观的原因,李时珍不可能见到《本草品汇精要》,所以他将番红花当成是新增药也是情有可原的。值得注意的是,李时珍首次将番红花列为正名。

    从《本草纲目》所记“番红花”的主治来看,李时珍好像参考过《饮膳正要》,因为二者内容几乎完全一致,前者仅比后者多出“又治惊悸”一句,且此多出一句恰好也是《饮膳正要》中该药附方的主治。但是,李时珍对《饮膳正要》却只字未提,难道这是一个偶然的巧合吗?不过,他在“集解”中还是提到“元时以人食馔用”,似乎也暗示《饮膳正要》一书。

    尽管李时珍将红花和番红花分列为两条,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并不真正认识番红花,甚至压根儿就没见过。一是从植物形态特征来看,李时珍对红花的描写十分细致,而对番红花却无只言片语;二是李时珍所绘的番红花图与红花基本相似,完全没有跳出菊科植物的框框。两相比照,详略分明,一目了然。

    关于番红花的植物形态,《本草品汇精要》实际上早已有比较客观的描述:“三月莳种于阴处。其根如蒜,硬而有须,抽一茎高六七寸,上著五六叶,亦如蒜叶,细长,绿色。五月茎端开花五六朵,如红蓝花,初黄渐红。六月结子,大如黍。花能疗疾,彼土人最珍重。今亦入贡,合香多用之。”而且,《本草品汇精要》所附药图也基本接近实物。假如李时珍能见到这部官修本草,那就不会犯上述低级错误。受李时珍的影响,虽然《本草纲目拾遗》和《植物名实图考》均记有番红花,但他们仍是围着菊科的红花转圈圈,并不认识真正的番红花。 (文/黄 斌 图/张妙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