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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万字“无性日记”:我与她的七夕已过了
http://www.100md.com 2017年1月2日 《知音(月末版)》
     为了守望爱情,他推掉了远处的作家采风,以及多次朋友聚会。15年中,他没有单独出去旅游过,没回成都给父母扫过一次墓。北京的朋友邀请他过去发展,他全婉拒。而最让他有所牺牲的,是自从彭伯玲出车祸以后,他们再没有夫妻生活。

    朋友劝他:“这样不行,你还年轻。”有朋友甚至劝他离婚再娶,条件是共同照顾彭伯玲。李霁宇一概回复:“就是彭伯玲同意,我也不做那样的事。”

    当然,李霁宇不是没有欲望。在彭伯玲康复最好的期间,他也曾经幻想昨日的欢爱可以重新回来。他在日记写道:“每当月色如水般温柔地洒在我的床前,我就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搜索彭伯儿的声音。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幻觉,听到彭伯儿在敲我卧室的门。那敲门声叩响在我的心头,我的心动荡得像大海的潮汐。”但是,直到彭伯玲过世,她也没有敲过丈夫卧室的门。那份情爱,成了无望的奢望。李霁宇在日记写道:“彭伯儿没有敲我卧室的门,但几十年前就叩开了我的心灵之门。这扇门既然为她打开了,就不会再关上。尽管我们都还不老,尽管彭伯儿美丽不再,但我仍然守护着,在精神世界守护着我们的无约之吻……”

    这份“无约之吻“,执著而艰难。为了淡化情欲,李霁宇把每天的时间都安排满,用大量体力和脑力劳动把自己累倒在床。陪伴妻子的时间,他事无巨细;晚上,妻子睡了,累了一天的他就打开电脑,把欲望通过抒写加以排解。那段时间,他写就长篇小说《风逝》和《青瓦》,报告文学《生命的乐章》,散文集《我山我水》、《昆明图》等数百万字著作。他也因文学成绩推选为云南省作协副主席,昆明市作协主席。他对妻子的情义,感动了周围所有的朋友,有朋友写文说:“李霁宇面对的是一个连意识也没有的精神已残缺的瘫妻。我想这应该是一种伟大崇高的人性,它已经超越了性,超越了爱,超越了灵魂。”但李霁宇的大爱还是未能挽救爱妻生命。2015年1月26日,彭伯玲有点流鼻涕,而且咳嗽。晚上李霁宇就让她早早上床睡了。早上起床,发现妻子已溘然而去。他久久不能平静:“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事前也没任何病痛征兆。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像是我存在的一切意义都突然消失了。本来每天都是围着她转,突然完全空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面对李霁宇的悲痛,朋友们纷纷劝慰:“爱妻永去,当然是件悲伤的事。但换个角度,它对深陷病榻的彭伯玲,对你自己,都是个解脱。”李霁宇说:“这些我都明白,但对我来说,那种世界一下子失重的感觉,和她出车祸时一模一样。”他在妻子去世之后,又写下了几万字的追忆日记,连同之前的文字,已近30万字。

    “2015年4月10日。这房子房间,她的床,她的上百件衣物,她的轮椅,她爱的清蒸猪肉、夹沙肉,她逛的伊滕、珠江、永辉、家乐福、银海湾等超市菜市,她天天看的电视,她惦念的春熙路,她凭窗眺望的江安河……时间会抹平所有痛楚的回忆,而永远抹不掉我和她付出的这半生经历和情感。从此天下无彭伯玲,从此天下只有我这一个永远爱她想她念她珍惜她了解她的人了。半生缘分无尽时,一生只留长相思!”

    2015年5月,李霁宇给亡妻画了一幅水墨像。那是他们谈恋爱时的彭伯玲,青涩、稚嫩、美丽。画上题诗:“伊人已乘黄鹤去,白云千载空悠悠。”他知道,他们的情,绵绵无绝;他们的爱,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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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王 茜, http://www.100md.com(林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