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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上大学救继父,母亲绝情我有情
http://www.100md.com 2017年1月2日 《知音(月末版)》
     何为拉起刘爱华,感觉这几年她肯定过得不如意,让她慢慢说。高明低着头坐在那里,不吭声。

    原来,刘爱华4年前离家出走后,跟那个名叫李辰的退休干部去了对方老家鞍山,不久就发现李辰除了她之外,外面还有别的情人,两人因此不时吵架,有时李辰还动手打她。她几次想离开李辰回家,她想念儿子,担心丈夫的病情,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没脸回沈阳,就这样在屈辱中度过4年。两个月前,李辰又有了更年轻漂亮的情人,把她赶出家门……

    刘爱华泣不成声,何为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好说自己的病情,以转移话题。听说他身上发现了9处肿瘤,癌细胞已大面积扩散,剩下的日子不多,话中隐约想叫她留在家里,刘爱华急忙表态:“老何,只要你不计前嫌,我愿意留下来好好伺候你,就算我给你和儿子赎罪吧……”说完,她抬眼不安地瞅着儿子。

    高明虽为母亲的遭遇愤愤不平,又觉得她这样是咎由自取,自尊心也不允许他轻易地原谅母亲,他冷冷地说:“爸爸有我照顾,用不着你。”何为一听,冲高明说:“儿子,是人都会犯错,你妈也不例外,何况当时我那种情况,你妈也是没办法才走的。看在生你养你的分上,你就原谅你妈吧。儿子,我时日不多,将来你要好好陪伴、孝顺你的妈妈。有你妈妈替你找对象、带孙儿,我才放心啊。”“爸爸,你不要说了,我不同意!”高明竭力忍住眼泪,回到自己的房间。4年,时间太久了,他和继父经历了多少艰难和辛酸,他没有上成大学,以他稚嫩的肩膀挑起拯救继父的责任!4年,哪怕母亲有一个忏悔的电话,回来看望一次,他也不至于如此怨恨;看到母亲如今过得这样落魄,也不至于不肯容纳。

    何为见一时说服不了儿子,就让刘爱华先找个宾馆住下,容他慢慢做工作。刘爱华有点尴尬地离开。

    当晚,何为就把姐姐何梅叫来,他知道高明最听姑姑的话,两人一起做高明的工作,也许会有效。

    何梅来了后,让何为坐在客厅里,她一个人进了高明房间,关上房门,劝说高明:“小明,我理解你对你妈的怨恨。但是,你真糊涂,你不知道你爸爸心里一直撂不下你妈妈吗?好多次,他在梦里喊你妈妈的名字。你就让妈妈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吧。”

    姑姑的话,让高明一时心潮起伏。继父病重的时候,确实亲口对他们说过在梦里喊过妈妈的名字,他还感慨过岁月再久,怨恨再深,继父仍念着母亲……

    何梅见自己的话产生了效果,欣慰地说:“让你妈留下来吧。再说,世上哪有记妈妈仇的儿子呀?你不收留妈妈,将来怎么在社会上做人,谁还敢理你?”

    高明终于被姑姑说服,和姑姑走出房间,何为一看气氛,高兴地说:“明天,去把你妈请回来。”高明心里更觉一热。这难道就是打不死的“怨家”吗……

    第二天,何梅和高明一起出面,把刘爱华请回了家,刘爱华在离家4年后第一次下厨,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她在饭桌上又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认错,何为连忙制止她说:“一家人不用客套,那样生分。”刘爱华深深地看着丈夫,泪花在眼里滚动。

    10月9日上午,高明和母亲、姑姑一起把何为送到沈阳中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医生说只要大家积极配合,中医疗法完全可以抑制癌细胞的蔓延,病人再多活几年,甚至更长时间,创造奇迹完全有可能。

    如今,刘爱华日夜守护在医院里,守护在何为的床头,有时拉着丈夫的手,目光里流露出歉意和深情。高明看到母亲的鬓边有了白发,身影沉重、苍凉,但悔悟和爱的回归却是真诚的,而这正是继父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最需要的情感慰藉,他感到说不出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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