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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红”杨希月:谢谢你“观赏”我跌跌撞撞的青春
http://www.100md.com 2017年1月2日 《知音(月末版)》
     “妈,那我还能怎样?”杨希月心底那根敏感的神经,被刺痛了:“我不想再穷下去,也不想你再受苦,这是我目前能做的最挣钱的工作了。”母亲伤心不已,哭着说:“娃,我们要钱,但也不能招骂啊!”杨希月心里不安地说:“其实,我就是在直播间给粉丝唱唱歌,不是你想的那样。”

    母亲走了,杨希月又全身心地扎进直播间。为了挣钱,她将直播时间从最初的3小时改成8小时,连吃饭、喝水、上厕所都开着直播。看着同事都纷纷露出了胸和大腿,杨希月也开始模仿,学会了跟粉丝撒娇、讲污段子挑逗男人的欲望。果然粉丝沸腾一片,不断刷礼物,让她用“呻吟”的声音唱歌。

    粉丝是大爷,让唱就唱呗,杨希月在直播间的表演越来越性感大胆,不断有人私信给她,要求线下聊天,提出各种非分要求。杨希月虚与委蛇,对刷钱的“金主”曲意迎合,她觉得,反正对方看得见摸不着,自己并没有实质地出卖肉体,毫发无损。

    2015年4月,杨希月当主播的第三个月,一个武汉的大叔对她着了迷。大叔比杨希月大8岁,刚结婚不久,是她遇到的第一个能给她刷一两万元的“财团”。杨希月对大叔极尽迎合,线上聊完,线下聊,还穿一些大叔喜欢的性感服装,视频展示给大叔看,赞大叔“帅”,称大叔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大叔信以为真,动了真情,从武汉开车到成都看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叔直勾勾地盯着杨希月,对她动手动脚。杨希月赶紧给同事打电话,最终,和同事一起将大叔送回宾馆。

    第二天晚上大叔又跑到公司。杨希月只好借口自己不会接受一个有家庭的人,将大叔打发走。

    谁知,一个月后,“大叔”又出现了,对杨希月说他离婚了。面对大叔的“痴情”,杨希月只好说:“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大叔连连发火:“我为你把婚都离了,净身出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大叔不依不饶,杨希月焦头烂额,事情最终惊动了母亲,母亲赶到成都跟大叔交涉,大叔这才知难而退。

    那天,母亲再次劝女儿:“如果正正当当地工作,你怎么会招惹上这种男人?你才19岁,以后还要嫁人啊!”“为什么要嫁人?难道要我跟你一样,被男人欺负,贫困痛苦地过一辈子吗?”杨希月不服气,从小父爱缺席,亲眼目睹父亲对母亲的伤害,她不相信男人,只有金钱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不过,大叔的骚扰,让杨希月意识到,线下跟粉丝打情骂俏,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此后,她把功夫都用在了线上,线下不再跟粉丝玩得过火。

    一次,一个为她刷了两百万元的广州粉丝,线上向她求婚,粉丝也起哄:“在一起!在一起!”杨希月不置可否,随后,她跟对方线下交流,劝对方冷静。对方称,自己刷的钱都是去国外打工挣的。杨希月怕粉丝找她报复,主动给对方退还了20万元。

    2015年5月,杨希月提出辞职,因为这个平台克扣了她收入提成的20%,她觉得不如自己单干。于是,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不到50平米的房子,在“奇秀”平台开辟了直播间。短短几个月,杨希月快速“涨粉”,收入大增。有了些钱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老家,在宜宾市中心,贷款给母亲买了一套房子。

    此时,杨希月的妹妹已经工作,在一家小公司做会计,月薪只有2000多元。妹妹央求杨希月,自己也想跟姐姐做一样的工作。杨希月一口拒绝:“你安心做你的会计,你不知道有时我有多羡慕你!”

    杨希月给母亲买房的事,很快在亲朋好友间传开了,大家纷纷前来道贺,满眼羡慕。然而,母亲却忧心忡忡,别人问起杨希月做什么工作,母亲更是满腹犹豫,含糊其辞、岔开话题。等客人走了,母亲便会埋怨女儿让自己为难……杨希月第一次感到,有钱,并没有带来快乐,而是给家人带来了无尽烦恼。

    一夜成名陷困境,网络女主播路在何方

    [记者手记] 摆脱了贫困,心中欲望疯长的杨希月渴望出名,渴望更多的收入。丰胸事件,她一夜登上头条,职业真相在亲友和同学中曝光。风口浪尖她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一边是阳光下不富裕的生活,一边是暗夜里的挥金如土,接下来的路该如何选择?

    2016年1月,杨希月在网上浏览网页,看到了成都某整形医院举办的“悦丰胸代言人选拔赛”。她报了名,很快就通过了面试,获得免费丰胸手术和一笔不菲代言费的机会。她知道,手术有风险,可她也知道,风险大,赢面也大。杨希月渴望通过这次机会,成功成名。

    术前的晚上,杨希月辗转反侧,她忍住没给母亲打电话。所幸,手术很成功。一周以后,杨希月参加了胸模大赛,获得了“最具潜力”大奖。

    一夜之间,杨希月成了“网红”。随即,各种报道铺天盖地,各种指责和嘲讽扑面而来。杨希月蒙了,她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过去,她卸了妆走出直播间,没有人知道她的职业,可现在,她却像被剥光了一样,赤裸裸地任由大众审视。

    那天,杨希月去学校,班上有个女生迎面而来,夸张地喊:“哎哟,杨希月,网红啊!听说你隆胸了,让我摸一下!”说着,那个女生在杨希月的胸上摸了一把:“你隆胸的照片,都在网上传呢。”

    周围的同学都在一旁哄笑,有同学问她网上写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同学善意提醒她出门戴个口罩。杨希月满脸通红,转身就逃,泪水流了一路。

    母亲还是从媒体报道和亲友口中得知女儿的情况,一些熟人似乎借此知道了杨希月为母亲买房的“秘密”,议论纷纷。心乱如麻的母亲当即赶到成都,一见女儿,便要看手术伤口。杨希月告诉母亲,手术不用动刀,都是注射,可母亲却瞧了又瞧,心疼得直掉眼泪。

    “妈,对不起!”杨希月低下了头,母亲将女儿搂在怀里,长长地叹息:“傻孩子!你这是图个啥……”

    丰胸事件,也终结了杨希月一份刚刚萌动的感情。对方名叫吴彬,在上海做生意,曾不断劝她放弃这份工作:“你做这行太辛苦,我可以养你的。”

    杨希月动了真心,这份工作,生活黑白颠倒、饮食失调、嗓子发炎、视力受损……可童年被父亲冷落的遭遇,让她骨子里不相信男人,因此,她每次都回答:“我自己有手有脚,干吗让你养我?”, 百拇医药(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