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新闻 > 信息荟萃
编号:12976055
恋上“祭爱”女主播:你没有被初恋判处终身孤寂
http://www.100md.com 2017年3月13日 《知音·下半月》
     干爸干妈把充满陈浩回忆的老房子卖了,换了环境生活。干妈多次劝干爸找个年轻的再生育孩子,但干爸不离不弃。我那时每周都会去九台探望他们,我们推心置腹地为彼此疗伤。

    每每回到长春,我周而复始地早出晚归,早班5点起床,晚班直播则要工作到晚上8点才能回家,每天如行尸走肉,与当初的梦想渐行渐远。

    父母为我操碎了心,而我觉得自己渐渐变成了一个守着秘密不能见光的怪物。一开始只是内心尽毁,后来外表也毁了——因为过度压抑悲痛,我原本光滑的脸蛋长满了痘痘。我用厚厚的粉底遮盖自己,看似巧笑倩兮、话语激昂,但其实仅仅活着都已经成了多么艰难的事!就像我在一篇纪念陈浩的诗歌《病人》里写的那样:“我病入膏肓,但我拒绝医治,从你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必须是个病人,疼痛缓解刻骨的思念,昏沉消散铭心的记忆……为何会有这样的我,凄美如同飞蛾,为何会有这样的你,短暂犹如烟火。”

    但我身边还是不乏追求者。记忆深刻的是2008年,男孩梁春对我一见如故,他家境很好,还主动帮我联系相熟的医生治疗痘痘。当我了解到他想和我处对象后,坚决拒绝了。事后医生告诉我说:“梁春一直放不下你,你拒绝了他后,他上了很大的火,抓了几服药吃才好。”我很自责,但情伤未复,誓期未到,我无心恋爱。

    2009年春節,我们栏目组推行不间断直播,其他同事都去过团圆夜了,我留下来加班。当我按着冰冷的机器看着显示器里到处播放着别人齐聚一堂的场景,潸然泪下。加班结束,我回住处啃了几口面包,给家人打了个拜年电话,沉沉睡去。那晚,我又梦见了陈浩。我们常常在梦里相见,我总是会问他:“日子如冰山,我该怎么办?”他从不回答。这一次,他开口了,他说:“小新,振作起来去实现梦想吧,别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啊!”我大哭着醒来,梦中呓语再不能忘怀。

    是啊,陈浩曾多次说过希望我将来成为一名新闻主播,这也是他生前的理想。以此为精神支柱,工作之余我重温起专业书籍,等待机遇。2010年,我偶然成为了一档综艺栏目的备选主持人之一,虽然离正式上镜遥遥无期,但只要出节目,我都坚持去“站岗”。后来,正式主持人档期频频冲突,制片人见我吃苦耐劳,毅然启用我做了正式主持人。我就任后接受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主持著名艺术总监王艳老师的师生音乐会。我没有选择照本宣科念别人写好的稿件,而是从深入采访王艳老师到音乐会的流程策划、撰稿,全程参与,王艳老师在她的博客中点名感谢了我。此后,我渐入佳境,不论多大的场面,即使根本没有主持词,我基本都能脱稿主持,还经常自己撰稿。

    不知不觉,3年祭期满了,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但多年来日夜铭记陈浩成为了习惯,我完全无法恋爱。不止一个追求者问过我:“为什么你这么冷淡,难道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吗?”

    我埋首工作,继续逃避。2011年1月,我被评为吉林电视台的优秀工作者,外界的大型晚会纷纷向我抛来橄榄枝,不少主流媒体对我进行专访报道,我开始绽放出自己的光芒。尽管这光芒是微弱的,但我终于向陈浩交上了满意的答卷。

    这年春节,我回老家和父母团聚。有天晚上,我刚卸了妆,母亲恰巧进到洗手间,看到满脸痘印的我,惊得落泪,说:“孩子,你这是毁容了么?”我瞬间泪如雨下。在老家的日子,我迷上了琼瑶剧《鬼丈夫》,现实中,我既和鬼丈夫一样毁了容,又如女主人公般固执地思念着一个死去的人。见我憔悴不堪地沉迷其中,母亲一再流着泪说:“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色有多苍白吧,已经4年了,是时候放下心结了!”她的泪水点醒了我,当我对这段痛苦的感情一陷数年的时候,可曾想过妈妈为我牵肠挂肚添了多少白发?

    年后,我与一个加拿大籍华裔男孩冯柯相识,他回国内探亲,对我展开追求,母亲的话也让我开始试图走出牢笼。我们以朋友的身份开始接触,冯柯气质儒雅,幽默健谈,细心周到,是完美的结婚对象,但我始终找不到心动的感觉。我逼迫过自己,尝试再去爱,还是以失败告终。

    勉强交往了3个月,冯柯要返回加拿大了,临走前,他诚挚地问我:“嫁给我,和我一起去加拿大好吗?”亲友们纷纷建议我抓紧金龟婿,但我挪不动脚步,长春有陈浩,东北有我们的双亲!我走了谁来照顾老人们?谁替我每年清明给陈浩扫墓,陪他说话?况且那时正是我对主持极度痴迷的时候,更不可能放下工作一走了之。

    与冯柯分手后不久,2012年1月,我在化妆准备录制一场大型晚会时,突然接到电话通知,我主持的栏目因为频道调整暂停播出。等待复出的过程注定是漫长的煎熬,一切回到了原点,我对陈浩的思念再次无比浓烈地袭来。初恋就像一杯香醇的红酒,令我沉醉难醒,直到——

    致敬命运:我没有被判处终身孤寂

    2012年3月的一次聚会上,我与杨光相识。他与我同龄,吉林人,父母做生意,他大学毕业后从事工程建筑行业。杨光常常找我聊天,谈话内容都是日常琐事,并无追求我的兆头,反倒让我放下警惕。一次,我居然边吃火锅边和他煲了1个多小时的电话粥。自从陈浩走后,我再没和异性有过这样的聊天体验,我不禁暗暗诧异。

    还有一次,我和几个同事吃烧烤,杨光正好路过,就加入了饭局,结果我几乎没动筷子,都是他给我夹菜。特别是大虾烤好后,我想吃又碍于佐料多又烫,杨光一眼看穿,为我把虾剥好。事后,同事说:“这人追你么?对你可真好!”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明白杨光对我绝非普通朋友那样简单,但他靠近我的方式让我毫不反感。

    杨光陪我度过了事业低谷期。我喜欢唱歌、打台球,他随叫随到,我不爱笑,他就各种搞怪逗我笑,我脾气不好,他每次都坚持到把我哄好。多年来,终于又有一个人能够看到我冷漠坚强背后的敏感、脆弱与孩子气,无条件宠溺我。

    不久后的一天,得知干爸因做结肠炎手术在长春住院,我赶到医院看望。正好杨光打来电话约我吃饭,我焦心干爸的身体,干脆地拒绝了他。不想杨光追问:“你在哪家医院?我去找你。”我连声拒绝,可他却真的来到了医院,还捧着鲜花想探望干爸。

    我惊呆了,这个小伙子和别人不一样,他不仅仅是对我感兴趣,他懂得尊重我。我还是脱不开身,每聊一会天就要进病房照料干爸一会,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下午。每次我走出病房,杨光都依然在原地等我,多么熟悉的感觉啊,就像当年陈浩无数次默默等待着我一样。, 百拇医药(李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