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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穿越时空”的家常话
http://www.100md.com 2018年12月4日
     一席“穿越时空”的家常话

    □齐娜娜

    15年前的7月,我与靳家结姻。伴随着党的生日,我们全家搬进了自建的二层小楼。一个周日,爷爷在一楼的客厅摆了3桌酒席,邀请新朋老友同贺乔迁之喜。

    我的任务是“传菜”。中间那张餐桌坐着9位耄耋老人。他们饱经沧桑,命运多舛,相逢,怀旧,免不了把切身的病痛与康复的欣喜全盘托出。一场含着悲欢泪水的对话,使我至今记忆犹新。

    一杯酒过后,爷爷问老姨:“你牙痛背痛了一年,现在好点了吗?”老姨立即纠正说:“不是牙痛,更不是背痛,硬是在小医院折腾了一年,要不是来大医院让郑好让主任诊治,我说不定还在各个医院‘漫游’呢!”“郑主任没治你的牙?”“人家压根没让我用仪器检查,确定是心脏病。吃了一两个月的药,你们看我现在和正常人一样啦!”

    老舅放下酒杯,慢腾腾地接过话茬:“高手就是高手,咱平常人就得抬头看。我的膝关节患病不下10年了,成天坐立不安,疼痛难忍,生不如死。当别人问我啥病咋痛成这个样子,我直接回话——‘骨癌’。许多医生建议我换个关节,我呀,疼死也不答应,一是家里经济条件差,二是要是换不好,挨第二刀、第三刀,怎么办?”二爷耳背,此时高声反问:“那咋办?”老舅继续说:“我也是来到了大医院,见到了袁一新主任。他了解我的家庭状况后,同意我的意见,坚定我战胜病魔的信心,并给我开了调气活血的药,还让我到中医科针灸治疗。更重要的是,袁主任从外地为我购来了‘镇江膏药’。按照袁主任的治疗方法,3个疗程后,我的关节不痛不麻了。我很想谢谢袁主任,可是那时候家里穷,我把蒸好的4个红薯用手绢包好给他送去,他笑着拒绝了,硬是连一口也没有尝。一想起这件事,我就很愧疚。”

    听了老舅的话,大家默默无语。好一会儿后,靠着东南角坐着的满脸髯须的尚延爷打破了宁静:“如果大医院编纂《名医志传》的话,那还应该写上王一声。前些年,你们不知道我是咋过的,口苦不已,像吃了黄连一样,食之无味。也是辗转好多地方,才来到他的办公室。他为我检查后,说我口苦是因为胆囊发炎,因为拖得太久了,需要立即手术。他亲自为我做手术,治好了我的病,使我这‘无胆英雄’今天又能与大家碰杯了。”一桌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长辈们虽然在煤炭行业里摸爬滚打了一生,郎心似铁,但亦有柔肠似水。

    清蒸鲈鱼端上来的时候,爷爷边让大家动筷子,边说:“远的不说了,咱说说新秀吧!后生也可畏呀!就说我们家吧,从我已故的父亲算起,一直到我的孙子,五代遗传高血压病,而且每个人用药不一,每个人调换药品时既谨慎又目标一致,找的都是徐亮和吴静。人生风雨70载,吃药平稳70年,我们要给这些青年人点赞。”

    一晃,家宴过去了15年。那9位老人也走了7位。他们所说的3位名医,王亦仙逝,袁亦半瘫,世事沧海,人事难料……他们像一个个红色的破折号,把大医院的岁月拉长了整整70个年头,延伸到了一个迥异的时代。它使我终生不能忘怀的,不仅仅是那已经封存屋角的一张红色餐桌和9把红色木椅,更主要的是靳家四辈人对中央医院的深厚情怀。“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老一辈们以朴实无华的言语弘扬了杏林国粹,把一杆耸入云霄的大旗在我踏进靳家的第一年就无形地插入我心中,激起了我——一个新“天使”的自豪感。看到了一代又一代“弄潮儿”,完成了大医院群雄角色的禅让,坚定了我“追赶先人不辱先人”的信念,使我在工作岗位上高高地扬起“以人为本”的风帆!

    应该说,完美的三级甲等医院应有两座丰碑奠基。在煤炭战线几经沉浮,医界的先辈们以“纵使三灵改,无移百炼刚”的精神,在怀川大地400万人民心中竖起了“医德双馨”的丰碑。

    这就是那次的家宴带给我的反思……

    (作者供职于焦煤集团中央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