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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刃耕石 灵兰留馨 ——潘华敏《灵兰印迹》读后感
http://www.100md.com 2019年4月18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5058期
     上海中医药大学客座教授潘华敏所著《灵兰印迹》,自2012年由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以来,受到海内外中医药学人与书法篆刻爱好者的欢迎。

    该书集作者所刻81方印蜕以及边款89帧,内容以中医经典为核,以传统文化为本,以临床、养生、修德为肌骨,以历代著名医家为硕果,以学养与书篆功力作枝叶,“既雕既琢,复归于朴”,是印作中难得精品。

    读潘印总是赏心悦目。无论大篆、小篆、叠篆、鸟虫篆,亦无论朱文、白文,其线条布局,悉与黄金分割律契合。印迹于方寸之间,游刃有余,既严谨规整,又留白望云。刃行镌止,恰到好处。篆刻风格多变化,或金文石鼓,或甲骨鸟虫。印风上溯秦汉,下续清民诸家,既喜汉印大方,亦乐风卷云舒,并自创商周云雷纹入印。

    《黄帝内经》与诸子百家学说,是作者篆刻创作的核心内容。其中以《内经·素问》语录制印就达10方。

    开篇的“天人合一”,以云雷纹将人与宇宙融为一体。天宇浩瀚,大地苍茫。作者所镌云纹,有同有异,似同实异,变化多端,是象征意义极广的符号。既是九天层云,亦是宇宙星云,人俯首顺应腾挪其中,曲尽天人合一之妙。

    “道法自然”则以圆统方,似圆实方。印痕如江河泻地,曲廻奔流,自然具象尽在其中。“阴平阳秘”出自《素问·生气通天论》,日出日落,动态平衡,亘古不变。作者以直观的象形手法,诠释《内经》重要经义。“恬淡虚无”白文印迹“既密不透风,又疏可跑马”,准确表达出真气内守、从容大度的养生境界。

    作者还镌刻了孔子、老子、庄子等先贤哲人若干语录,以及孙思邈、苏轼、白居易等名句。又以崇敬之心为黄帝、神农和古今中医药学家如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以及金元明清、近现代中医药学家制印共27方。作者以其恩师严苍山引《论语》“依于仁,游于艺”之谆谆告诫,制六字箴言印统领全书,以第81印“既雕既琢 复归于朴”与扉页书法首尾呼应,相得益彰。

    印作亦有可商榷之处。依笔者浅见,“允执厥中”似不宜用齐白石法。白石翁制印与其大写意画风匹配,率性豪放。而“允执厥中”为舜告诫大禹之辞:“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唯精唯一,允执厥中。(《尚书·大禹谟》)”舜要求大禹精诚恳切,行中正之道。此属安邦定国之策,明君良相(良医)准绳。率性挥刀可乎?

    钝刃耕石,灵兰留馨。作者制印常于数年间数易其稿。镌刻边款则多无底稿,挥刀勒石,哔剥有声,一气呵成。如果说其制印规整源自多年业医之严谨,刻边款则得以充分释放其性灵。其款体与其书法相近,以魏碑入行书,酣畅淋漓。边款如实记载了作者篆刻创作的艰苦。如“安不忘危”印款载“此印自有会心处 三刻而得 艰难自知”,“道法自然”印款录“戉子岁暮刻 五稿得此印”,“正气存内 邪不可干”印款为“素问 剌法论 乙丑九月 年前所刻 现觉不足观 辛卯大暑挥汗重刊”。

    作者将50年前作品一并收入,写成本书,历时半世纪之久,堪称“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正因为如此,《灵兰印迹》被列为“上海市重点学科建设资助项目”,并被上海中医药大学中医药文化与传播中心珍藏,成为我国书法篆刻界不可多得的精品。(赭麓杏翁), 百拇医药(赭麓杏翁 安徽省芜湖市第五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