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名方：匠心制药名扬海内外 ——探访天津市非遗乐仁堂三名药处方及制作技艺的传承之路
乐仁堂国医文化馆一角。 孙桂龙摄
近日，笔者走进中新药业天津乐仁堂制药厂国药文化馆，在数十种多年来老百姓耳熟能详的中成药名录中，海马补肾丸、通脉养心丸和胃肠安丸三个天津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中成名药，赫然展现于馆堂。在乐仁堂制作技艺传承人和保护者的引导下，笔者探访了这三个乐仁堂中成名药处方和制作技艺的传承之路。“‘乐家老铺’百年传承的中药文化、津门传世名医名方都是乐仁堂制作名药服务民众健康的源泉和动力!”乐仁堂制药厂党委副书记、副厂长王琳感慨地对笔者说。
名医创名方一脉相承
“海马补肾丸的处方是由36味中药配伍而成，是滋肾阴、助肾阳、补肾气、养肾血、益肾精之‘五虚俱补’的名方，药方来源于《同仁堂药目》，方中传承了十余个中医药经典古方名方的精华，成为补益门类中成药的代表性药物。”讲解员向笔者讲述着海马补肾丸处方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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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介绍，乐仁堂始创于1921年，其前身是遵循200多年制药祖训和成果且自1723年开始供奉御药的“乐家老铺”。乐家老铺京十三代长房长孙乐佑申以嫡传人的身份在北京西单设立“京都乐寿堂乐家老铺”，1930年，他将“京都乐寿堂”迁至天津，更名为“京都乐仁堂”，以便津城患者不必赴京购药。同时在天津市中心梨栈大街十六号(今和平路)开设乐仁堂总店，相继在天津估衣街、石家庄、保定、太原、开封等地开设8个分店，设药厂一处，鹿苑一处。
明末清初时，乐氏京一代世祖乐良才从浙江移居北京，以行医卖药为生。康熙年间，京四代传人乐显扬任太医院吏目，于1669年创办同仁堂药室。京五代乐凤鸣于1702年在北京前门外大栅栏路南开设同仁堂药铺，即“乐家老铺—京都同仁堂”。乐凤鸣幼承庭训，精通药理，广读医书、药书，又亲手炮制各类剂型配方，改进丸、散、膏、丹的疗效。他历经几个寒暑，将收集到的各地、各朝代历经数百年的宫廷秘方、古方、验方以及家传秘方予以优化，终于1706年编写并出版《乐氏世代祖传丸散膏丹下料配方薄》及《同仁堂药目》两部国药成药专著。1913年，孙乐佑申出任同仁堂新掌门，传承了乐家老铺的经典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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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介绍，笔者经过查证《津门医粹》和《津沽中医名家学术要略》等史料，了解到通脉养心丸处方一段感动世人的创建与传承故事。津门四大名医董晓初先生在“九一八”事变后来津悬壶，1952年底组成兆丰中医联合诊所。1956年，天津市政府决定成立天津市立中医医院(现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董晓初将兆丰中医联合诊所无偿地捐献给国家，任内科主任全身心投入到该院筹建工作。他于1961年创立了天津市第一个心脏病专科。他精耕仲景之学和《伤寒论》医理，对内、妇、儿科造诣颇深，尤对温病时证、心脏病等更有独到之长。在多年的中医诊疗实践中，又博采古方古医各家之所长，深耕“伤寒”“温病”，兼收并蓄，将二者融为一体用于临床施治。他利用中医理论结合现代医学对心血管疾病(冠心病、风湿性心脏病、心力衰竭、肺源性心脏病、心肌病、心律失常等病症)进行辨证分型，在中医经典《伤寒论》炙甘草汤和《温病条辨》三甲复脉汤两方的基础上，结合临床经验加减化裁，创立了治疗冠心病的经典名方“651丸”，对治疗“气阴两虚型”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供血不足、心律失常、缓解气阴两虚型冠心病患者的心绞痛等疗效显著。在一把勺、一口锅的简陋条件下生产出这个制剂，开创了津城制剂科研的先河。后来，董晓初将此药的配方无偿献给国家，由天津市第三中药厂(现天津乐仁堂制药厂)按此方配制投产，并命名为“通脉养心丸”。多年来，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冠心病治疗研究小组继承董晓初的经验，与天津药品研究所共同对通脉养心丸的临床疗效进行了整体观察，证实通脉养心丸对治疗“气阴两虚型”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及心律失常等非常有效。该药行销全国，沿用至今经久不衰，被民间广为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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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晓初因故去世后，他的长子董建仁以历久弥坚的意志接过家父的医道事业，继续延承着先辈的高尚医德和精湛医术，在深研心脏病治疗的基础上创新研究出“治胃八法”等中医药学成果，使无数患者摆脱了疾患的折磨。如今，董建仁的长子董鍏依然传承着“651丸”良方，以此为医宗，不断创研出适用于当代疾患病症的妙方，在诊疗一线为民服务。
数十年来，国医大师阮士怡等几代名中医将这一传承50多载的中医药科学成果鼎力保护，在中医诊疗的战线上为无数心脏病患者解除病痛。
胃肠安丸处方源于清宫廷御方“小儿止泻方”，曾秘不外传。清朝灭亡后，御医将此方带到民间，并传到老中医世家。1984年，老中医世家将“小儿止泻方”献给曾供奉御药的乐家老铺正宗后裔——天津乐仁堂制药厂，成为乐仁堂独家生产的中成名药。此处方配伍精当，用药轻灵，标本兼顾，运用了中医治则下反治法中的“通因通用”法，即在止泻处方中加入具有泻下作用的大黄和巴豆霜。此法是中医理论体系中最高层次的治疗原则——“治病求本”的体现。此外，大黄和巴豆霜的小剂量使用也是处方巧妙之处，大黄寒下，巴豆霜温下，两者一寒一热，相互佐制，可以对寒邪或热邪积聚以及寒热错杂引起的腹泻起到排毒消积的作用，结合方中理气止痛类中药，具快速消除腹痛、腹胀、腹泻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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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厂制名药一心担当
中新药业天津乐仁堂制药厂是全国中药行业著名的“中华老字号”企业，海马补肾丸等三种名药是天津乐仁堂的独家品种，是全国中药行业重点生产企业。
“乐仁堂十分珍视祖国的中医药学亘古延承的成果，以一种执着坚守的责任感，担当起传承、保护‘乐家老铺’传统和中医经典科学的重任，以勤工匠心的不懈实践为民众精制驱除病疾的中成药!”王琳感慨地说出了乐仁堂人的愿望和乐仁堂勇于担当的企业精魂。她介绍，海马补肾丸历经300余年历史传承，配伍严谨、组方精良，药材珍稀、品质珍贵；通脉养心丸是经过古、现代名医对本草纲药的深耕、提炼而收获的中医药精粹；胃肠安丸也出自古人世代名医之智慧的结晶，将这些弥足珍贵的研究硕果转化为惠民利众的中成药产品，成为乐仁堂人的履行的职责。2012年，乐仁堂遍访各界专家学者和老药师，广泛搜集历史留存的相关资料，编辑出版了《国药世家三百年》一书；2013年又倾力建立起国药文化馆，展现了海马补肾丸、通脉养心丸和胃肠安丸三个天津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中成名药的部分原始文献及制作器具。乐仁堂延续了传统的炮制技艺和手工泛丸技艺，培养了传承人队伍，为传承名方名药、古典传统制作技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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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仁堂在承担制作技艺的过程中古法炮制，精心选配纯正药材，反复考证和试验成药产品的治疗效果，产品获得了海内外医患的认可。凭着优质的药品质量和可靠的疗效，自1955年出口至今60余年来，行销20多个国家和地区，为传承传统中医药文化做出了突出贡献。”王琳厂长说。
妙手传妙法一腔热忱
王琳向笔者介绍，乐仁堂始终秉承“遵肘后，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辨地产，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的乐家祖训，坚持古法炮制，降低或消除药物的毒性或副作用，增强药物疗效。海马补肾丸坚持传统的炮制技艺，采用301道工序，传承了传统而独特的制作技艺。胃肠安丸属微丸剂型，以纯药粉制成，不添加任何赋形剂，原先每丸仅重0.004克，为现在药丸的五分之一重量，如黄米粒般大小，在制作工艺上具有极为严苛的标准要求。
由于乐仁堂坚持质量管控，于2001年率先通过国家GMP认证，2002年通过澳大利亚TGA认证，2013年比国家规定提前一年半通过新版GMP认证。“传统的炮制和泛丸制作技艺丰富了中医药理论，对于研究丸剂制作的历史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并蕴涵着文化价值。对于海马补肾丸等三种中成药，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标准保护中药传统文化和制作技艺，旨在世代传承中医药文化精髓。”
王琳回忆，1956年公私合营后，乐仁堂员工便形成了以师带徒的方式传承中成药的制作技艺，从1956年至今，各代巧匠接力式地挖掘整理及试制全过程。如今，全厂已形成传统制药技艺技术团队，为传承和保护名药不懈奋进。“传承中医药非物质文化遗产还任重道远，仍面临着传承队伍老化和技艺抢救等困难，为此，乐仁堂潜心制定了中医药非遗保护五年计划，我们将不孚众望，倾力打造古法与现代工艺相结合的道路，将中医药宝藏世代传承下去!”乐仁堂人满怀信心。(孙桂龙 朱欣平 嫣然 李佳颖),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