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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果看树
http://www.100md.com 2020年3月19日 皖北晨刊
     张翔

    去年某秋天,秋高气爽,凉风习习,自驾游刚好。去一处郊区果园体验田园生活,尝一尝农家饭菜,感受别样的生活乐趣,全家老小都兴奋不已,伴着车载音乐和欢声笑语驱车前往。

    果园位于山腰处。一下车,满山硕果和翠绿荫荫的果林映入眼帘,一条小溪从中穿流而过,垂柳古树与栈道融为一体,曲折蜿蜒盘绕在山间,身心瞬间坠入这青山绿水处,无不为这美好的生态环境所陶醉沉迷。果园内,挂满枝头的鲜果,如娇艳的苹果,红彤彤的柿子,黄灿灿的梨等正吸引着诸多游客驻足或观望欣赏,或采摘品尝,或留影拍照。我与家人嗅着果香,随着拥挤人流,迫不及待地采摘品尝,融进田园生活。

    期间,我发现一个有趣现象,每棵采摘完鲜果的果树上,或在树尖上,或在触手可及的树枝上,或在繁茂的枝叶下总会挂着几个鲜果或歪瓜裂枣。因游客和果农都不屑于采摘那些歪瓜裂枣,它们仍挂在果树上,无可非议。游客们只顾着眼前的,自认美好的,力所能及的采摘鲜果,至于树尖上或无法勾到的便由果农们借助采摘工具将其收获,但为何每棵采摘完的果树上仍有几个鲜果,难道它们真的被人忘却了,或是游客和果农们故意而为之。我又偷偷地网络查询相关答案解释,无任何信息。这有趣现象变成了我的困惑,在心中画下一个大大问号。

    几道喷香扑鼻、肉嫩味鲜的柴火菜,家人们正大快朵颐享用着农家饭,而这个问号如鲠在喉,让我索然无味。临走时,不吐不快,我找了位果农将疑惑告诉了他,企求得到满意的答复。果农却平淡地说,留果,看树呀!春冬两季能引来鸟到树上啄食筑巢,顺便替树除除虫害,再者图个盼头吧。果子都是随便留的,自古以来都这样做的。没有啥大道理的。

    留果看树。就这么简单的农耕做法,直至今日才得知。虽有些惭愧,但庆幸的是我可以告诉孩子,莫步了我的后尘。谢过果农,载着满车果香和家人的幸福收获,心满意足地离开。返城时,我将留果看树这一趣事告诉了家人,母亲与妻子都表示惊叹,与我一样都是第一次得知。年幼的女儿天真地说:“冬天,没有叶子的果树妈妈多孤独,就应该留几个果宝宝陪着妈妈。谁会忍心将全部果实从果树上带走,太残忍了。”又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不会离开爸爸妈妈的,谁也不会将我们分开,我永远陪着爸爸妈妈。这句话直戳心窝,直抵父女情最柔软的痛点,幸福的泪点在眼眶里打转。

    留果看树,果农们世世代代恪守的农耕做法,是为了果树的健康着想,也为了来年丰收留了个念想。我想不知者甚多,因为如我一样的游客们只顾眼前的丰收诱惑了。年幼的女儿虽不事农耕,但给了我一个最温情的答案,在我内心里激起层层涟漪。这是去年秋天最大的收获。,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