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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多家庭的幸福平安——记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东直门医院急诊科主任刘清泉
http://www.100md.com 2003年5月28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1953期
     当一场突发的抗击“非典”的战斗打响时,作为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急诊科主任、急诊科党支部书记,37岁的刘清泉义无反顾地冲到最前线,甚至忍受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临危受命的急诊科主任

    2003年3月17日凌晨1点,正在家中休息的刘清泉大夫被紧急召回医院组织治疗和抢救工作……

    70多岁的病人是16日上午被送到急诊室的,有发热、干咳、呼吸窘迫、心衰表现。当时按一般的老年性肺炎进行治疗。经过了几个小时救治,病人病情没有明显的缓解,心衰在加重,呼吸衰竭也在加重。深夜,当刘大夫得知病人病情加剧恶化,他立即赶到了医院。他回忆说:“我到了以后,马上看了病人,病人病情很重。我就给他调整呼吸机,另外给他做了经静脉导管穿刺治疗。做完以后,经过药物治疗,大概到(凌晨)3点多钟,病人的病情开始平稳下来,心衰的症状、呼吸衰竭的症状有所缓解,但是这种严重低氧血症纠正起来仍然非常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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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无法稳定的病情加上进展非常快的临床表现,各项检查结果又不像以往见过的各种疾病,让刘大夫意识到这可能是广东正在肆虐的非典型肺炎,他从病人家属口中得知病人刚从香港探亲回来,“那时候我基本可以肯定,我们遇上了一例重症‘非典’。”这个病人后被确认是北京市第二例输入性“非典”患者。

    多年从医的素质使刘大夫在第一时间内将这一传染病疫情向区、市防疫部门进行了汇报,并着手制定了相应的防护措施。他们会同呼吸科专家进行深入讨论,制定治疗方案,暂时挽救了病人的生命,但终因抢救无效,3天后病人去世。根据自己多年的临床工作经验和广东地区防治“非典”的经验,他和北京中医药大学姜良铎教授一起,对临床症状、病情和发病特点等进行分析,制定了防治“非典”的中医预案,并提出了中医预防的治则和用药。这个处方曾被多家媒体争相公布和转载,在预防“非典”的全民防线上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说,因为事先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上“非典”病人,那天抢救时,他们的自身防护措施很不完善,只是一个普通的一次性口罩。由于病人病情非常重,当吸痰时,病人大量的红色泡沫痰涌出来以后,护士和大夫有时根本来不及戴手套,这些情况都增加了感染的机会(在以后的工作中,采取了严格的措施,加上又采用了中药预防措施,基本上杜绝了医护人员的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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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SARS病毒的强烈的传染性,加上在抢救病人时防护措施不够,所以科室里的医护人员相继感染。面对曾经一同奋战而现在生病的战友,刘大夫总是在心里默默地鼓励自己:“坚持,这个时候你不能倒下!”他每天吃住都在医院,竭尽全力地冲在抢救一线。在夜以继日强负荷工作的情况下,他最终支撑不住倒下了。3月23日,他开始发烧。正当他为不能继续战斗在一线而心急如焚的时候,深爱他的妻子,得知他高烧不能进食,熬好大米粥执意到医院来探望。尽管采取了多种防护措施,乳腺癌术后免疫力低下的妻子仍感染上了SARS病毒!

    病魔打不倒、痛苦压不垮的顽强斗士

    3月25日,由于治疗及时,并坚持用协定中药处方,刘清泉大夫的病情开始好转。但3月26日起,他的妻子开始发烧,且病情迅速恶化。刘大夫的爱人和先后感染了“非典”的11名医生护士一起,被送到了北京佑安医院。刘大夫虽已退烧,但身体尚未全面恢复,也没有解除隔离,他却主动请缨和同事们一起前往佑安医院——不是作为病人,而是作为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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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佑安医院的领导商量:“让我帮着你们一起治疗吧。我熟悉急诊抢救和呼吸机。他们都是我的同事,其中还有我的爱人。”经佑安医院领导和北京市防治非典领导小组主管治疗的领导同意,刘大夫成了北京佑安医院的一位志愿医生。

    那时候,北京刚发现“非典”病例,大家对这种传染病都不熟悉,会使用大型呼吸机的人也很少。刘大夫在佑安医院不仅帮着护理亲人和同事,指导那里的同行使用呼吸机,还帮他们尝试着用中药配合治疗。他根据自己对“非典”的治疗经验和患病的切身感受,与其他专家一起就一些病例的发病特点、病理分析、诊断治疗和防护进行总结,提出和实施了早期使用扶正中药,以减少肺功能损害、改善呼吸窘迫、缩短病程的治疗方案,并组织实施,取得了明显疗效。

    尽管他的妻子是当时佑安医院里最重的病人之一,作为丈夫的他却不能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妻子。“为了减轻佑安医院同行的工作压力,减少医护人员接触感染的机会,我们那些医生护士尽量自己互助测体温、输液,甚至抢救时进行心脏按压、上呼吸机”,刘大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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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5日,第一位同事康复出院了。陆陆续续又有几位同事康复。然而,体弱多病的妻子却没能挣脱死神的魔掌。妻子在上了呼吸机之后无法说话,吃力地在纸条上给他写道:“人要是没有肺了,太痛苦了,你以后一定要继续搞这个专业。”面对亲人的死亡,刘清泉心痛如绞。16年来,他治愈了无数患者;作为北京最早参与救治“非典”病人的医生,他目睹了北京“非典”发作的全过程,几乎是从第一时间起就与“非典”展开了殊死的抗争。怀着失去亲人的深深的悲痛,怀着对“非典”强烈的仇恨,刘清泉大夫坚决地向领导表示:“我要重返一线,为千千万万个家庭不再痛苦去战胜病魔!”

    孜孜不倦的探索者

    刘大夫现在正在加紧总结临床研究数据、撰写抗“非典”相关论文。他深刻地认识到,不仅需要一线的临床经验,还要运用科学方法,在实践中总结升华,才能更好抗击“非典”。他相信,中医药在“非典”治疗中一定能找到突破口。他说,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组建中医、中西医结合的治疗“非典”的专科病房,为此他已向上级提出建议。他说:“必须尽快组织一支年富力强、水平较高的中医、中西医结合队伍,让他们深入治疗‘非典’第一线,拿出一套从实践中来的、西医也能操作的中西医结合的科学方案,以便尽快减轻病人症状、缩短病程,降低病死率,真正发挥出中医的作用。”他想用自己16年来中西医结合治疗急症的经验,在实践中为中医治疗“非典”探索出一条成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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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一直在考虑,‘非典’的治疗作为一个新的医学问题,在西医没有完全明确的病原诊断情况下,从临床上看中医可以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中医与现代医学治病的观点不一样,现代医学是针对病毒和病毒对身体的损害,当SARS病毒没有完全明确时,治疗起来就非常棘手。而从中医学的观点来看,中医治病不是针对病毒,而是针对疾病、针对人体来治疗的。所以我们要利用中医药的优势,调动人体的积极性来治疗和预防疾病。中医非常注重每个个体和体质方面的差异。目前的情况下,就是要根据体质采用不同的辨证用药,对‘非典’的治疗会更有效,预防也会更有意义。对于康复期的治疗,中药在促进肺部炎症的吸收,改善憋气、呼吸困难等症状方面也有很大的长处。”

    作为一名医生,一种神圣的使命催促着他,一定要振奋,为逝去的妻子,为自己的家人,为千百万家庭不再对“非典”恐惧,不再因“非典”而失去亲人。刘清泉大夫怀着对爱人的无限思念和对SARS病魔的深恶痛绝,他愿作淙淙“清泉”去扑灭“非典”烈焰,去救治更多的病人,让更多的家庭幸福平安。

    刘清泉: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急诊科主任、急诊科党支部书记,中医硕士,中国中西医结合急救专业委员会委员;北京市高教系统优秀党员,北京市卫生系统先进工作者,全国卫生系统青年岗位能手,2003年因在抗击非典斗争中贡献突出荣获北京市“五四奖章”。, http://www.100md.com(黄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