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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典肆虐的日子里他们奏出高昂的音符——北京中医医院急诊科抗击非典纪实
http://www.100md.com 2003年5月28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1953期
     参加抗非典一线工作人员名单

    见到北京中医医院急诊科主任刘红旭时,他受伤的左腿还一拐一瘸的,步履迟缓,脸上的疲惫还没有完全消退。谈起急诊科收治非典病人实施隔离的那段日子,他神情言谈中既有顺利完成任务后的宽慰,又有对在这场突发疾病中有出色表现的同事们的赞叹。

    我是党员我先去

    作为老城区繁华地段医院的急诊科,刘红旭和他的同事们平时的工作就十分繁重和辛苦,急诊抢救是家常便饭。可是当4月3日医院成立发热门诊时,承担这项工作的急诊科医生、护士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以后的一段工作会是一种什么状态。刚开始,医院在急诊科另辟一个相对隔离的发热门诊与留观区,陆续有一些发热病人来就诊。随着疫情的加重,就诊的病人逐渐增多,他们也渐渐感到了来自非典的危险和压力,但是对于4月21日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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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1日根据北京市的统一安排,医院对发热门诊实施隔离,但就在这天早上的8点到9点,短短的一小时之内,就来了3个很快被确诊的非典病人,之后又有1个病人被确诊。非典病人马上要进入隔离区,原住急诊科的危重病人要搬出,怎么办?谁先进隔离区?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共产党员蔡海霞:“我是共产党员,我先进去吧!”记者采访刘红旭时,他说,我当时很感动,被我们共产党员的精神所感动。我们平时看到革命电影里这样的场面,觉得很遥远,甚至有点可笑,可在关键时刻,面对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面对死亡的威胁,我们的的确确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我是共产党员”。在最初尚不具备规范防护条件的情况下,共产党员挺身而出,走在了最前面,表现出了共产党员大无畏的精神。在科主任刘红旭的带领下,他们奏响了抗击非典第一个高昂的音符。

    科主任身先士卒

    急诊科主任刘红旭在抗击非典的战斗中,始终勇挑重担,冲在最前面,干在最前面。由于急诊科过去没有接受这样病人的经验,早期科内人员的思想一度波动较大,隔离生活区的管理工作量也较大。作为科主任既要抓病人的救治,又要抓医护人员的思想,以及生活区的各项管理,他里里外外地奔忙。在急诊科收治非典病人实施隔离最初的2天多时间,每天只睡了2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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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2日在一天的紧张和忙碌中,他的左腿不知什么时候受伤了,事后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在哪儿和如何受的伤。当天晚上左大腿部开始疼,23日早上活动已经非常困难,左大腿前面出现一个大硬结,上牵到髂脊,下连至膝盖,防护衣穿起来非常困难。每天要几次换穿两三层的防护衣,他只好拿把椅子坐着穿,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他那段工作中感到最艰难的事。由于救治工作紧张,他拖着受伤的腿,承受着剧烈的疼痛,硬是一声不吭,直到第6天医务处长发现他的腿不对劲,找来骨科大夫在隔离区门口为他检查,原来大腿小血管破裂,皮下有大片瘀血,大腿根到膝盖皮肤青紫肿胀,穿裤子需要小心翼翼,当时骨科大夫告诉他这是用力过猛导致的髂脊撕脱,小血管破裂,出血量在200ml左右,并要求他静卧,否则瘀血不能尽快消除,容易出现感染、化脓、甚至坏死。他嘴上答应,可转脸又跛着腿忙起来了。由于长时间紧张、劳累、腿伤、出汗和穿上防护服后不吃、不喝、不上厕所,他几次要虚脱,可以想象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要忍受多么大的痛苦啊!

    在他腿部受伤的第二天,科里抢救一名危重病人,他和护士长把其他医护人员关在外边,把危险留给自己。当病人故去以后,他和瘦小的护士长又对将近90kg的病人尸体进行料理,将遗体装入两层尸体袋。所有参加非典工作的医务人员都知道,临终抢救和遗体料理是一项多么危险的工作,但是他义无反顾地将死亡的风险留给了自己,把安全留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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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诊科医护人员虽然上发热门诊前都经过培训,但真的应对这一新发疾病时,还有许多未知的东西。作为科主任,要在隔离消毒和诊疗上把关。他根据病人情况,汇集资料,上网查询新技术方案,并及时整理出来,将有关规程、要求、方案张贴出来,保证科室抢救、治疗等工作的正常进行。针对危重病人情况,他与医生研究治疗方案,制订合理的激素用量,使大多数病人的病情稳定。他们积极发挥中医医院的优势,使一些病人及时用上中药,减缓了病程进展,提早改善了症状,减轻了病人的痛苦和精神压力,缩短了病程。从4月21日到4月30日共收治16例从疑似到确诊的非典病人。除1例早期患者死亡,其余患者的病情全部得到控制,最终转入定点医院。

    刘主任一再对记者说,我们急诊科在这次抗击非典的战争中,有许多让人感动的人和事。副主任医师于东元50多岁了,是科里年龄最大的医生,可他也是没日没夜地工作,无怨无悔。因为高强度、高负荷连轴转,最后被染上了非典,目前正在康复之中。

    护士长是累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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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赵国敏担任急诊科护士长不足一年,但却做了大量繁重、琐碎的日常工作,这次她为隔离病区的建设更是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并因连日过度劳累而病倒。

    在最初的几天里,面对非典这一新的特殊疾病和隔离区,要应对许多以前没遇到过的问题。发热诊区、隔离区、清洁区、生活区,事事都要找护士长。防护设施、生活用品需要她接收,病人取药要找她解决,医护人员和病人吃饭找她安排,新装的厕所放哪儿、洗澡水不热也要她处理,她忙得团团转,吃一顿饭能接8个电话。发热门诊隔离后,卫生员被吓跑了,大量被污染的生活和医用垃圾需要处理,赵国敏护士长带领共产党员蔡海霞进入隔离区,铺床、扫地、擦桌子、刷厕所,一样一样地整理出来。

    4月23日凌晨4点钟,赵国敏护士长就起床了,她一直忙碌着。到了下午4点,一位病人呼吸困难,病情加重。她第一个进入隔离区,给病人上呼吸机,而把一名20岁的小护士关在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她义无反顾地把危险留给了自己,把安全留给了别人。晚6点,这个病人不幸身亡,赵国敏护士长和刘红旭主任为病人做尸体料理,将尸体装袋、消毒,一直干到晚上10点。当他们从隔离区走出来时,护士长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水浸透,瘦弱的身体将要虚脱。她在隔离区里处理抢救病人和料理遗体的几个小时里,其他医护人员含着眼泪在隔离区外面等着她,一见她从里面出来,大伙一拥而上,把她抬了出来。要干的事情太多了,她稍加休息,又忙活了一阵,直到凌晨1点才休息,第二天中午又回到了岗位上。白天她安排工作区的各项工作,晚上又抓紧时间制定各项规章制度和岗位职责,这天又一直干到凌晨4点。连续几日的苦干,使赵国敏护士长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4月26日,她开始发烧,27日X线胸片出现阴影,她成为医院非典前线最早病倒的白衣战士。在非典病区工作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护士长是累倒的。就在她被病魔击中以后,她仍然惦记着完善规章制度,当继任的护士长到岗时,《生活区注意事项》、《消毒隔离制度》、《进出隔离区程序》、《隔离区消毒隔离制度》、《隔离区、发热门诊护士各班职责》等一系列工作常规交到了继任的护士长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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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社会的压力和亲眼所见,连日高负荷的运转,几个年轻小护士情绪不稳定,赵国敏在病床上听说后,忍着病痛给每一位护士打电话,了解她们的想法,及时劝导,使她们平静下来;就是在她病情加重、再次高烧、面临死亡的威胁时,仍然惦念另一名病倒的年轻护士,坚持每天打电话鼓励她,安慰她;她人躺在病床上,她还在为自己没有做完的工作而自责,还在真诚地表达着能够火线入党的愿望。

    5月23日赵国敏护士长在病床上通过电话参加了支部的发展会,许多人的眼睛湿润了。

    他们无私无畏

    急诊科有几个20岁左右的小护士,平时在家都还撒娇呢,小李洋每天睡觉还要抱着个布娃娃,稚气未脱。可就是这些平时娇弱的姑娘们,关键时刻却能像战士一样冲在前面,无私无畏。小护士方芳瘦小单薄,个子只有一米五多点,平时特爱干净。当刘红旭和护士长给病人做完尸体料理后已筋疲力尽时,方芳和一个医生接班后进入病房,两人将装入两层尸袋的90kg的尸体从床上挪下来,穿过3道门,一直运到隔离区门口,最后由5个医务人员费了好大力气才装上车,真难以想像她在非常时刻是如何爆发出惊人力量的,而她第二天照常上班,只是两个胳膊酸疼酸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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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小璐早期在ICU工作,还没有接触发热门诊的病人,医院安排她和另外几位同志撤出急诊隔离区,准备做第二梯队。可她先后几次找到科主任、护理部,坚决要求留在非典隔离区工作,她的理由是“我是党员”。4月27日,由于第一批进入非典一线的护士有人病倒,她提前从第二梯队抽调到一线。到岗第一天,她白天负责安排生活区的物资供应,晚上进入隔离区参加值班,第二天早晨一下班又回到生活区,帮助护士长工作,一干又是一天,晚上又连续接夜班。科主任几次催她休息,她总是说:我刚进来,身体好,又是党员,应该多做点事。在最初工作的48小时中,她总共也没睡几个小时的觉。李洋在发热门诊隔离前一天上的是下午4点到晚10点的小夜班,之后她又替了下一个班,负责发热和留观病人,早上6点主任该劝她走时,她说:“我已经接触非典病人了,还是让我多干一会儿吧!”一直干到10点钟,隔离区的工作就绪才离开。一个病人去世后,她和护士长抢着去料理尸体,被护士长关到另一房间后,她在里面急得直蹦高。范圣凯在发热门诊隔离前1天正当班,他在最忙最累的时候,在当时防护措施还不严密的情况下,毫无怨言,不分班次,直到隔离后的上午10点,接诊了最早的3个非典病人。

    有的轮转到急诊科的护士,这时候本可以回到原科室,但她们却勇敢地留了下来,投入到抗非典一线的工作中。王红梅原是妇科的护士,主动留下后上班时在一线,下班后又去生活区帮助做了大量工作。护士长病倒后,她负责承担了许多事情。她说:“即使不是在医院的非典一线工作,我也会积极报名参加抗击非典的援外医疗队,因为我是党员。”后来她对别人悄悄地说,她来以前已经偷偷写好了遗嘱。年龄最小的郭毅红也是轮转科室的,第一批一线人员撤离时,她找到刘红旭主任说:“主任,您别着急,我年轻,身体好,可以留下接着干。”其实,她们这时稍微有点私心,不需要任何借口就可以离开。可在这距离死亡很近的时候,她们没有退却。在那段紧张的日子里,这样的事太多了,不论是医生还是护士,大家团结一心,共同奋战。,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