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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好的“脚脚痛” 这种恶病你听到过吗?
http://www.100md.com 2003年7月2日 申江服务导报
     治不好的“脚脚痛”

    今年5月1日,点点突然按着自己的右腿根部说“脚脚痛”,爸爸带点点去看病,医生诊断为“滑膜炎”———一种因运动不当引起的疾病。妈妈吓唬点点说,那是因为他太“皮”了,如果不好好卧床休息,将来走路要变瘸子的。结果,点点乖乖在床上度过了“五一”节。 可几天后,点点另一条腿的相同部位又开始疼痛,并伴有高烧。那个时候发高烧是很有些“可怕”的,全家人为此担心了好几天,但医生的诊断结果仍然不变:滑膜炎。

    要把好动的点点“摁”在床上可不容易,家里人只能听从医生的劝告,把点点送进医院做腿部牵引———足足吃了一个月苦头,病情却仍不见好。直到验血后才发现,点点的病情也许不那么简单。

    确诊病情那天,医生把点点的父母叫进了办公室,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然后才说:孩子患上的病,叫“神经母细胞瘤”,他的右侧肋骨下方长了个恶性肿瘤,并且已经扩散到骨髓里面,属于第四期。目前化疗是惟一的方法,如果化疗能控制病情,才可以决定是否可以开刀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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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又告诉他们,通常这种病治愈的可能性是17%左右,而年纪越小(一般1周岁以下),治愈的可能性也越高———点点的年龄已经偏大,病情也已经是晚期了。

    这种恶病你听到过吗?

    采访那天,在医院门口碰上点点的爸爸,一手打着伞,一手提着偌大两个袋子。“几天化疗下来,孩子一点胃口都没有,难得刚才说想要吃东西,我赶紧出来给他买。”打开口袋,里面满满当当,有水果色拉、卡通棒头糖、西瓜、薯片……“我在徐家汇跑了一个多小时,才找齐了他平时爱吃的东西,现在根本顾不上有没有营养了,有食欲就好!”

    “这孩子什么都懂,刚才我要走的时候,他拼命拉着我的手,要我摸他的腿,他说要多带点吃的给他,他要多吃饭饭,长了肉肉就又可以走路了……”袋子显然很沉,便走边说令他很快气喘吁吁起来。

    走到病房门口,点点爸爸突然将脚步放缓,侧身先朝门里探了探,然后才轻声说:“千万别把我们一家写得可怜巴巴的,我们可不只是为了博得同情!我和孩子妈妈商量过了,我们求助于报纸,一来是想把这个病告诉给更多人———这种病在孩子中的发病率比较高,却一直没被重视;二来我们实在是缺乏资讯,要是有人能提供治愈此病的先进方法或者偏方,给点点加加油,我们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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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喧闹他也昏昏睡着

    正是下午探望时间,狭小的病房里挤满了大人小孩,很吵。只有靠窗病床的一个小男孩,右手扎着吊针,沉沉地睡着,对周围的喧闹没有丝毫反应———那便是点点。

    “因为好几天连续化疗,他已经元气大伤,一点精神都没有。哪怕是病房里吵闹的声音再响,他还是昏昏沉沉地睡,好像总也睡不够。”点点的妈妈正轻手轻脚地给孩子换冰袋,见到我们,她赶紧拍拍儿子的脸蛋,俯下身子说:“小帅哥醒醒噢,有人看你来了!”

    孩子妈妈脸色灰黄,双颊明显地削下去,身上T恤皱巴巴的,好几天没换的样子。

    记者伸手摸了摸,点点的脸蛋滚烫,额头却是一片冰凉。“他每天都发烧,这是化疗的正常反应,整天都是38.5至39度之间,退烧药已经加到很大剂量了。我们只好用冰袋捂着退烧,还是没什么用———这不,刚换下冰袋没多久,他的脸蛋又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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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抱不动“天线宝宝”

    见有人给他拍照,点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抱他最喜欢的天线宝宝,可是手没力气,根本拿不动。放弃努力之后,点点还是很认真地对着相机做表情:从面无表情到微微咧嘴,然后就逐渐笑得比较自然,再后来就开始晃悠手臂甚至是有些得意地翘起二郎腿……

    就在这时候,医生又把点点的爸爸叫了出去。妈妈显然没心思再陪点点玩,将天线宝宝举在半空一动不动,眼睛不停地朝门口张望。

    好在才没几分钟,爸爸就回来了,他没进门,半躲在门口朝我们招手。他带来的是坏消息,医生说,由于连续化疗,点点血液中的白血球还不到正常状况的十分之一,没办法继续挂化疗的点滴,只能改挂血浆,补充血液中被杀死的好细胞———化疗暂停,无疑意味着治愈的可能性愈加渺茫……

    点点爸爸显然想将气氛弄得轻松一点,他很努力地笑,却只是勉强地扬起嘴角,让人看着更难受。“20多天了,我们天天守在医院,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孩子。但就算是医好了,经过了这样大剂量的化疗,他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们根本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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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开刀的希望都没有

    点点也许预感到了什么,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在病床上哇哇大哭起来。他的声音很哑,这令他的哭声很容易与其他孩子区别开来。医生曾说,这个病到了后期压迫神经后,就会影响发声功能。

    赶紧回到病房,只见点点用扎着针的手拼命按住骨盆处,大叫着“疼”!因为两边大腿关节处的骨头很疼,点点根本用不上力气———坐痰盂会疼,从床上坐起身更疼,这两天连续下雨,连平躺着都会疼痛难忍。

    “人家都说我们孩子乖,安静,其实他是不能动啊!一动大腿上的骨头就疼,谁知道那是怎样的疼,他又怎么敢翻来翻去!这么凉快的天气,他已经躺得满背痱子了。”妈妈说着说着湿了眼。她打了一盆热水,为点点捂在痛处。

    这才有机会看见点点的大腿———小屁股两边几乎没什么肉了,只有中间的地方有两块尖尖的肉垂在那里;双腿被一层皮裹着,没肉的双腿中间完全是凹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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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以前总说他瘦,你看,孩子现在才是真的瘦啊……”点点爸爸边小心地给哭出一身虚汗的点点擦身,一边闷闷地说着,“以前我们觉得那些需要开刀,或是先天手脚畸形的小孩很可怜,可是现在想想,他们只要开刀就有希望,而他连刀都开不了。”

    神经母细胞瘤

    听说这种“恶毛病”在儿童中的发病率挺高,从病房出来,记者赶紧找到相关的儿童医学专家,从那里得到一些关于神经母细胞瘤的常识。

    神经母细胞瘤是一种儿童常见的实质性肿瘤,主要起源于肾上腺,但也可起源于肾上腺外的交感神经的其他部分,包括腹膜后或胸部。约75%的神经母细胞瘤患者在5岁以下,是最常见的儿童恶性肿瘤,也是治疗最困难的肿瘤之一。

    神经母细胞瘤的病情一般分为4期:I期表示可手术完全切除,镜下无残留;II期表示可手术完全切除,镜下有残留;III期表示手术不能切除或肿瘤破溃;IV期则表示肿瘤远处播散或转移。因为初期症状不明显,半数以上患儿就诊时已是中晚期(III、IV期),40%已经有血行播散———而点点目前正处于IV期。

    神经母细胞瘤患儿偶尔会表现出类新生儿综合症,如斜视、眼震颤、肌阵挛、水样泻或高血压等。 文 /本报记者陈晓欣,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