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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0305379
写在6.26禁毒日来临之际
http://www.100md.com 2003年10月14日 医学捌号楼
     又一个禁毒日来临了,由政府倡导的禁毒宣传工作又轰轰烈烈开展起来。从媒体的强势报道到街头出租车张贴的标语式口号,都可以感受到政府禁毒的决心和国内毒品泛滥的严俊。

    我是一名麻醉医师。世界上,恐怕只有我和我的同行可以将“毒品”作为药物合法地使用。实际情形也是如此。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吸毒者能在总量上超过我的“毒品”使用量(当然,我是为别人使用哦,呵呵)。我从医近二十年,天天接触使用麻醉镇痛药,吗啡、杜冷丁、芬太尼,等等,而一个吸毒者如果天天吸毒,能够熬过八年而仍活着,算是奇迹。所以,“珍惜生命,远离毒品”这条标语口号很有深意,绝非拿大奶子吓唬小孩。

    但我一惯反感标语口号式宣传。如果世界上仅以张贴标语口号就天下太平,那么文革时期应该是太平盛世。就“珍惜生命,远离毒品”而言,看似顺口押韵,朗朗上口,但的确经不起推敲。只是一点,便让人疑窦顿生:生命诚可贵,为什么总有人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冒死吸毒呢?

, http://www.100md.com     作为一名麻醉师,掌握吗啡类药物的药理性质是一门起码的基本功。由于平时很留意和关注毒品现象在社会生活中造成的巨大影响,所以,在我的临床工作中,我多了一个心眼,很注意收集与“毒品”有关的各种资料。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将其整理归纳出来,指望成为“珍惜生命,拒绝毒品”宣传的有益补充。

    首先,要想认识毒品的危害,就绝对不能回避我前面的提问:生命诚可贵,为什么总有人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冒死吸毒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先从毒品的生化机制谈起。

    我们就吗啡来说吧。

    现代科学实验已经查明,吗啡是从鸦片二十几种生物碱中提取的最有效的一种生物碱。杜冷丁、芬太尼以及人们常冠以“毒品”名称的海洛因,都是吗啡的化学合成品或衍生物。生化性质和在人体的作用机制都与吗啡大同小异。

, 百拇医药     近几年来,随着相关学科和实验手段的进步,人们对吗啡的生化性质和作用机制研究了解,已有了突破性进展。简而言之,吗啡的作用机制如下:吗啡是一种中枢性神经镇痛药物,也就是说,它作用的部位是在人体的大脑和脊髓这些中枢神经。人的大脑和脊髓存在一种阿片受体,当吗啡进入人体,与阿片受体结合,便产生镇痛作用,同时,出现欣快感。

    不过,人自身也产生一种叫内腓肽的物质,平时,它们与阿片受体结合,使人保持生理功能的平衡协调(其间内腓肽的产生和运转机制目前还没研究清楚)。当人们使用吗啡之后,吗啡与人体的内腓肽有一个选择性竞争结合的过程,也就是说,吗啡会被阿片受体优先结合,这样一来,人体自身分泌内腓肽的能力就会逐步下降最后趋于停止,同时,为了弥补内腓肽的逐渐减少,如果人们又仍然想维特过去已达到的镇痛效果和欣快感,就必须逐步加大吗啡用量。这就是为什么吸毒的人必须逐渐加大吸食量才能获得先前那种快感的原因。

    当长时间使用吗啡之后,突然停用,人体自身被抑制的内腓肽分泌功能,不会随之马上恢复,人就会出现因内腓肽分泌失调引发的各种生理症状,如:流涕流泪、头昏脑胀、乏力嗜睡,甚至有万蚁噬骨的不适痛楚。这就是吗啡的依赖成瘾性和戒断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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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就是吗啡的作用机制所作的简略介绍。

    在医药领域,尽管新型镇痛药物不断研制问世,但吗啡类药物的强效镇痛,以及镇静、镇咳作用,岂今仍无法取代。

    吸毒者将吗啡类物质当作一种“毒品”吸食,吸食者当然不是冲着它的镇痛作用而来的。欣快感的获得才是吸食者冒死追求的目标。

    那么,这个欣快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在医学领域,也就是我日常的临床麻醉工作中,吗啡和杜冷丁,很少有单独使用的,大多数情况要复合使用其它镇静药物,如,氟哌啶。这是为了保证让手术患者达到充分的镇痛镇静效果。在这种情形下,患者因被镇静,就很难感受到欣快感了。但是,有一些手术,要求患者保持清醒以配合手术需要,比如甲状腺手术,因术野中有喉返神经,手术医生需要患者保持清醒并通过交谈让患者发音来判断有无伤及喉返神经,所以,这时候就只使用杜冷丁镇痛。大多数情况下,初次使用吗啡类药物,是不易体会到欣快感的。反而,会出现恶心、呕吐现象。但是,这里面存在个体差异,初次使用就感受到欣快感的患者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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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这种工作的便利,我曾专门就什么是欣快感做了大量的随访调查。

    在局外人中有一种误解,以为欣快感就是性快感。这种想当然只正确了一部分。

    用大多数感受到欣快感的人的话说,就是:我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欣快感出现时,我说:我想飞,于是就在天空中无忧无虑地飘飘然起来,而不会如恶梦中有一头栽下万丈深渊的危险;我说:我要当皇帝,于是全世界人类就是我的臣民,三宫六院让我夜夜笙歌不辍;我说:我想性交,于是性快感就不再是只维持射精时那短短的几秒钟,而是让射精那一瞬息的快感延续两三小时。

    生命诚可贵,为什么总有人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冒死吸毒?这就是原因。

    说到这里,有人或许会说,吸毒原来是件天大的美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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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单从获得欣快感一方面来说,这话是有道理的。但是,另一方面,这欣快感的获得,却是以生命早夭为代价的。

    我前面已经提到过,使用吗啡类物质以后,体内内腓肽和外用吗啡必须有一个此消彼长才能维持既有的欣快感效果。常用量的吗啡对人体并无大碍,但长期超量使用,却会致人于死地。这就是每一个长期吸毒者无法熬过八年的原因。

    吗啡类药物对人体的不良反应多方面的。它们对人体的肝、肾、心功能和免疫系统都有不同程度的毒性作用。正常剂量短时间使用可以被人体解毒和对抗,但大剂量长时间使用,并发症就会很快凸显出来。而且,这不是主要的,最大的危险在于吗啡类药物的呼吸抑制作用。正常剂量下,呼吸抑制也难以避免,所以医学临床使用吗啡类药物,都必须有供氧设备侍候以备不测之需。杜冷丁的镇痛药效不如吗啡,但临床使用多用杜冷丁,就在于它的呼吸抑制不良反应远远小于吗啡。

    而海洛因是吗啡的提纯精炼物,浓度和作用远远高于吗啡,可想而知,在没有懂行的专业人士指导和相应的医疗设备可供急救的情况下,一个自行逐渐加大剂量的人私下吸食,特别是自行静脉注射,是一件多么危险之事。大多数走到吸食海洛因这一关的人,也就相当于毛厕里摔跤——离死(屎)不远了。通常等不到毒性损害他(她)的心、肝、肾和免疫系统,淘空他(她)的身子,仅仅某次吸食注射的时候稍有不慎,呼吸抑制便要了他(她)的命。让人心惊的是,绝大多数吸毒都面临这两条路:要么被强制戒毒,要么在八年中某一天因呼吸抑制而死亡。第八年头一天的那个太阳,对戒毒所外的吸毒者而言,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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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还有一种误解,以为沾染上毒品,只要到戒毒所强制戒毒,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出了戒毒所便又是一条好汉。这种想法太天真而且大谬。第一,真正要彻彻底底戒毒,远非易事。目前,世界上并无特效戒毒药物。一些常用的拮抗制剂药物只能部分减轻戒断症状。戒毒的整个过程还是“残酷”而痛苦的。要恢复自身机体的内腓肽分泌功能并达到先前的平衡,清除毒品依赖性,至少需要三年时间。第二,这也是最难清除的地方,即“心瘾”。一个“当过皇帝”的人,他(她)有什么后遗症?在后来的日子,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他(她)对“帝王”生活的追忆和卷土重来?所以,这句警言至关重要:一朝吸毒,十年戒毒,终身想毒!

    所以,当人们打算尝试第一次接触毒品之时,必须考虑清楚:这只脚一跨进去,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地狱之门便为你打开。你是选择一年半载的极时行乐速死,还是选择平淡安享生活长生,就在你一念之差之间。

    有人问道:为什么你如此肯定地断言吸毒者熬不过八年,而不是六年,或者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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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戒毒大队辑毒的朋友告诉过我一个“笑话”:在他们缴获的整包鸦片上,有的竟然印有这种字样,“祝君快活八年”。相当于香烟盒上印有“吸烟有害健康”。可见,有的毒贩还算有点“职业德道”。

    八年的估算,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在过去,吸毒者通常是从吸食鸦片开始,逐渐需要加量,而吸食1、2、3号海洛因,到最后静脉注射4号海洛因,这其间,还要排除吸毒者因经济承受力,吸毒过程不会完全流畅顺利,所以,毒品彻底损害他(她)的健康致死,多在八年之间。而现在,毒贩们贩卖鸦片的很少了,这主要是因为鸦片体积大目标显眼而又利薄,所以毒贩们多数是直接贩****,吸毒者随行就市,初吸者不可能再从低端毒品开始吸食。以海洛因成瘾性和毒性之烈,从吸食到静脉注射,往往不超过一年半载。更有甚者,现在静脉注射6号海洛因的吸毒者也不在少数。

    说禁毒工作面临严俊的局面,道理就在这里。

    有两类人很容易成为毒品危害的受害者。第一类是懵懂无知而又被疏于引导的青少年。第二类是享尽人生奢华的富贵者。这两类人的失足,其间都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扮演肮脏凶恶的角色,这就是引诱他人入彀的以贩养吸者。在现实生活中,政府管制和惩治毒品的措施不可谓不严,局外人要想募然涉足隐闭的吸毒圈子,并非易事。作为贩毒者,为获利,必须不遗余力地发掘和开拓新生力量加入吸毒队伍。懵懂无知而又被疏于引导的青少年自然是其首选目标。但是,无知青少年必竟经济承受能力有限,即使沾染毒品后从事违法活动支撑吸毒开支,毒贩们获取暴利的效果也不太显著,因此,毒贩们理所当然瞄准了第二个目标:享尽人生奢华的富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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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好,我手中有两份亲历的资料,可以演示毒品受害者的堕落过程。

    我所居住的城市,是毒品泛滥的重灾区。在毒品为害最猖獗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见吸毒者群聚小巷,当街毫不掩饰地静脉注射。

    小B的父母是城市居民,本来也一份固定工作,因企业不景气,双双下岗,由是家中矛盾重重,在小B10岁那年,父母离异。小B判给母亲抚养,实际上他母亲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小B初中学业未成便辍学,从此游荡街头。

    一般来说,这类问题家庭无力抚养,而政府和社会又不闻不问的青少年,还是不会轻易饿死的。这时候,我们的黑社会大哥总会适时地挺身而出,主动承担起收容处理家庭和社会抛弃的“垃圾”的重任。于是,很快小B就在大哥门下找到了一双碗筷,并承担起相应的义务责任。

    我和小B同住一个社区,属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种“相识”。小B最早被大哥收留之时,仍然整天在社区街道的台球室、游戏厅、录相厅晃悠。因为他的分工是充当大哥的备用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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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就必须交待一下一些黑道的“规矩”:如果大哥之间因利益冲突或者做“业务”(干违法获利勾当),需要动刀动枪,大多数情况都由成年人赤膊上阵。因为只要不是生死相拚,成年人动刀动枪都比较有“章法”,比如用刀砍人,只选背部、头皮、臀部、手脚这类非要害部位一阵乱砍,也许几十刀、上百刀下来,可以将人体表面砍成肉酱,但没有一处会致命致残。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出人命而承担刑事责任为之的。到了大哥起了杀心,小B这种末成年少年便派上了用场。小B这种未成年少年的特点就是斩人没有套路可循,上阵就是玩命地用刀捅人。大多数情况是一刀就要了人性命。由于小B之流属于未成年人,出人命也不会重判,大哥的聪明绝顶就在这里。

    在过去,大哥们是靠“江湖义气”维系团伙的凝聚力。现在,社会风气江河日下,黑社会风气也是江河日下,于是,毒品成了大哥们与时俱进地维系人心的必要手段。

    小B吸毒的具体经过我当然不太清楚。我和他狭路相逢直面打交道是在他被送进强制戒毒所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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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小B的父母都是家徒四壁,无钱为他在戒毒所购买减轻戒断症状的拮抗制剂,小B不堪忍受毒瘾发作的痛楚,竟活生生吞下一张刮胡刀片准备自杀。这一年,他十六岁左右。

    我和喉科医生一起正在为如何取出卡在食道上段的这张刀片伤神,小B的母亲在手术室外嚎啕大哭。万幸,这刀片是单面而非双刃,顺利取出后并未伤及食道。

    对手术室外的那个大恸的女人,我已谈不上该厌恶还是怜悯,炎凉的世事早已让我的心给狗叼走了。

    我最后几次见到小B,是这不久以后。他仍在社区的街道晃悠,只是神情体态已完全合符一个吸毒者的造型:双目无神、面黄肌瘦、步履蹒跚。他在大哥门下的地位也由此而从备用杀手下降为扒窃小偷。当然,大哥门下人丁兴旺,自然有众多后继者顶替小B先前的位置。

    有一天,我看见殡仪馆的收尸车停在小B家的楼道前,几个白衣口罩严实捂着的收尸人员正将一具用塑料布紧裹着的尸体抬进车尾的装尸箱。小B的母亲,这个篷头盖面的女人又跟在后面嚎啕大哭。小B终究末活过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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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B的故事讲完,下面该轮到杨某夫妇的事了。容我歇息一下,接着说。

    杨某夫妇在本城算是知名人士了。因为杨某夫妇的事迹,曾经上过本埠一家晚报而家喻户晓。

    杨某夫妇比我小,也是这个城市的土著居民,当我以为可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而寒窗苦读的时候,杨某已经洞悉世事,出身社会练地摊了。十几年打拚下来,地摊很快鸟枪换炮,开上了门市,有了近百万的身家,在这个城市虽不敢称大款,中款还是有得当的。

    杨某成了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自然就有了貌美如花的杨夫人。尽管杨某是本城最早穿西装的那部分人,但这西装杨某从来没穿周正过,不是少了领带,就是袖口高卷。这主要是为了图方便。杨某有那么多光屁股玩大的,没有富起来的街坊哥们朋友,大家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系根领带,不卷袖口,很是不便。

    如果杨某不和哥们朋友整天介花天酒地,杨夫人不在茶馆里充当麻坛悍妇,他们的家财肯定会翻一番。如果造化弄人到此为止,杨某夫妇的命运也不算太背,至少,他们不会上晚报而成本地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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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某的哥们朋友中有的人自然不止限于仅好声色犬马。当毒品危害侵袭本城之时,象杨某这种早就尝尽了人间奢华,正需要寻求新的刺激的中款,顺理成章地成为哥们朋友中瘾君子的发展对象。

    先是杨某一人吸毒,杨夫人寻死觅活苦劝。未果,干脆杨夫人同吸。三两年不到,万贯家产便在青烟中散尽。曾经火红的生意也完全垮了。

    更要命的是,他们有了一个儿子,晚报报道他们事迹的时候,儿子五岁。

    这时候的杨某,已彻底与哥们朋友为伍,加入了扒窃行列,而残花败柳般的杨夫人则成为烟花陌柳。夫妇俩名符其实:男盗女娼。

    杨某是早出晚归,每天按时到车站码头、商店市场“上班”;而杨夫人则昼伏夜出,操持皮肉生涯。早先,杨夫人虽脸有菜色,但还风韵犹存,能够在宾馆、酒楼坐台,所获颇丰。到后来,宾馆、酒楼的领班们终于发现她手臂、大腿根的针眼,便不敢用她了。杨夫人最后只好沦落到去滨河路一带接客棒棒(街头苦力),十几二十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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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杨某夫妇的五岁儿子,叫化一般,多数时间饱一顿饥一顿,朝不保夕。晚报报道杨某夫妇事迹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给这小叫化寻求一条生路。

    在杨某夫妇生意火红的那些年头,我是他们店里的主顾。因此相识。在他们上晚报以后,他们的命运并没有出现什么转机。再后来,已经没有他们的消息,据知情人讲,杨某夫妇连同他们的儿子,已不知所终,好象平地蒸发了。

    提到毒品,将其斥为万恶之源,恐怕一点不过。但是,作为麻醉医师,我也知道,如果世界上压根没有这朵凄艳的罂粟花,人类的命运同样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在纪念焦裕禄的生平事迹的文章里,可以了解到这样一个细节:焦裕禄生命的最后的岁月是在晚期肝癌的病痛折磨中度过的。焦裕禄为了不影响工作,对亲属和同志隐瞒了病情。但是,痛楚是难忍的,他为了象征性缓解病痛,用钢笔靠在藤椅的椅沿上顶着肝部,结果椅沿被他顶出了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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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肝癌的疼痛究竟有多厉害?可能很多人都有过牙疼的经历。一般来说,牙疼属于阵痛,也就是说它有一个缓解的间隙。肝癌疼痛除了比牙疼厉害,要命的是它是持续的,不间断的。

    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肝癌疼痛发作时,患者的处境就是如此。如果人类没有发明吗啡类药物,肝癌患者多数等不到病入膏肓而死,活活疼死是他们最易发生的死法。

    吗啡类物质,从它们被发现功效的那一天起,就扮演着一柄双刃剑的角色:既可作为药物造福人类,也可成为毒品祸害人类。

    那么,以人类今日所掌握的科学技术之倡明,有没有办法将吗啡类物质去芜存菁,合理开发和利用它的有益价值呢?

    对这一点,我一直持乐观态度。包括人类将来非成瘾、无毒性地利用它们的欣快感来满足部分必需人士的生理需要。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从夫妻性生活获取性快感是最合情合理的途径。但是,如果一个人丧失了过性生活的能力,比如,一个男人因外伤失去了阴茎、睾丸,或者一位女性有难治的性冷淡。那么,他(她)有无权力从别的途径获取性快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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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医学统计资料显示,世界上存在性功能障碍的人并不在少数。中国人的境况更不乐观。我所在的城市曾做过一次男性性功能调查,有25-30%的成年男性存在程度不同的性功能障碍。而中国其它地方,情形也是大同小异。为此,《中国青年报》曾报道过一份中外(美国、香港、中国)的夫妻性生活频度调查,也正好说明了这个问题。

    我们还知道,很多夫妻离异,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性生活不和谐。如果这时候有一种可替代的,无不良副作用的方法让夫妻双方获得性快感,那么,有多少本来夫妻仍有感情,只是缺如了性生活的家庭可以免于破裂的悲剧呢?

    说到这里,我必须特别声明一下了:这一切,只是我个人对一种美好未来的憧憬,这跟现实,仍有相当遥远的距离。现实,应该是让人清醒的:唯一的禁毒之法,就是第一次开始就拒绝毒品的诱惑。

    在最后的篇幅里,我将谈谈一种软性毒品,大麻在世界流行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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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说世界上有地方存在合法吸毒的公共场所,你相信吗?

    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在荷兰,有一些“咖啡馆”(Cafe馆),就是由政府特许的,可公开出售和吸食大麻的公共场所。在这些“咖啡馆”,禁止出售和饮用的,反而是含酒精的饮料。

    那么,在反毒禁毒运动已成为一种世界潮流,吸毒贩毒行为正象过街老鼠,被人人喊打的今天,为什么荷兰偏要逆历史潮流而动,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竟让吸食大麻合法化?

    大麻究竟为何物呢?

    大麻在我国俗称“火麻”,为一年生草本植物,雌雄异株,原产于亚洲中部,现遍及全球,有野生、有栽培。大麻的变种很多,是人类最早种植的植物之一。大麻的茎、竿可制成纤维,籽可榨油。作为毒品的大麻主要是指矮小、多分枝的印度大麻。大麻类毒品的主要活性成分是四氢大麻酚(T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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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吸食大麻和吸食鸦片、海洛因同列为吸毒行为,但是,由吸食大麻产生的欣快感和吸食鸦片、海洛因产生的欣快感是不尽相同的。这一点很重要,可以解释如下问题:吸食鸦片、海洛因,人体会产生生理性依赖性;而吸食大麻,是心因性依赖性,与通常人们饮酒、吸烟而产生的酒瘾、烟瘾大致相同。

    吸食大麻的欣快感主要表现为一种洋洋自得的愉悦。单独吸食大麻的人多会感到身心松弛而昏昏欲睡;若多个吸食者聚在一起,则会相互感染而转为兴奋,表现为欢笑歌唱。因此,吸食大麻多是群聚一起分而吸之。

    赞成吸食大麻合法化这部分人的理由主要在于:吸食大麻并无生理性成瘾性,而且适量有节制吸食大麻,有利于调节现代社会人们的工作、生活压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客观实际事实也不容置疑,似乎也是主张吸食大麻合法化的王牌:尽管吸食大麻是世界上最普遍,人数最众多的****,但是,它的危害造成的社影响、财产损失和人体本身健康损害,远远低于酗酒和吸烟。

, 百拇医药     这就是荷兰对吸食大麻网开一面的初衷。当然,理由并不仅止于此。在英国,主张吸食大麻合法化的势头也很强劲,人们甚至认为,在欧盟,既然成人吸食大麻的比例已高达十分之一,政府何不如因势利导,对吸食大麻进行严格规范化管理,腾出精力去打击真正有害的海洛因、可卡因犯罪活动?

    在我国,赎卖和吸食大麻仍然与吸食鸦片、海洛因一样,同样属于严重违法犯罪行为。但是,吸食大麻在一些高层次的文化圈子里始终被认为是一项“与国际接轨”的时髦行为。比如,北京的演艺圈,就曾多次惊曝知名艺人群聚吸食大麻的丑闻。

    在我个人的观点看来,这种“接轨”,条件并不成熟。众所周众,我国还没有严格执法的良好社会秩序。一旦吸食大麻合法化,大麻能否成为“穷人的廉价享受”是未知数,首先成为枉法官员和黑社会势力的摇钱树的可能倒是希望最大的。

    一个无望的世界,太多无趣的人生。人间的天堂,往往正是地狱的回廊?

    定稿于二003年七月二日

    来源:关天茶舍 更新日期:2003年7月3日, 百拇医药(邓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