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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0307057
因时制宜探讨
http://www.100md.com 青囊医学
     因时制宜,是祖国医学重要的治疗原则。现存最早的医学专著黄帝《内经》有较详细的论述,其中涉及人体生理时间节律和治则的篇章达五十九篇,基本上勾画出了不同时间人体阴阳,气血、经脉,脏腑的功能活动规律和治疗法则。强调因天时而调血气。然而,目前中医教科书认为:因时制宜系顺应—年四季之寒热温凉,以“用热远热”

    “用寒远寒”而己。因此,为了正确认识和运用其治则,余不揣荒陋,对历代医家的有关论述和临床运用进行归纳综合,并结合现代时间医学的研究成果探讨其运用规律,以翼于指导临床。错漏之处祈望高贤斧正。

    一、顺应人体阴消阳长节律

    人体机能活动适应四时气候变化,春夏阳气多阴气少,秋冬阴气盛阳气衰。亦如日之运行不息,日中阳隆,日西阳衰,日入阳尽而阴受气,夜半阴隆,平旦阴尽而阳受气。疾病亦随着不同的气候特点而变更,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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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胜……能冬不能夏,阴胜……能夏不能冬”。何氏等人从人群体质调查结果表明:以阳虚质病人在秋分和冬至时多见,阴虚质病人在春分前后最高①。正是对阴阳更胜病变随四季变更的佐证。故治法用药应无伐时令。

    1.顺应时令,以“春夏养阳,秋冬养阴”

    《素问·四气调神大论》:“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强调养生治病都必须顺应春气之升达,夏气之浮畅,秋气之’收降,冬气之潜藏。否则将“伐其本,坏其真”。在临床运用上,《脾胃论》对汗吐下三法概括为:春宜吐,象万物之发生,夏宜汗,象万物之浮而有余,秋宜下,象万物之收成,推阵致新,而阳气易收②。如王氏曾治一患者,每夏至后胃痛,腹痛,发热,冬至后自行消失,认为夏至阴复,阳虚而阴乘,投附子理中丸加茯苓、白芍而愈⑧。在具体治病用药上,李时珍主张春宜加辛温之药(如薄荷,荆芥等)。以顺春升之气,夏宜加辛热药(如香薷,生姜等),以顺夏浮之气,长夏宜加甘苦辛温之类(如人参,白术、苍术、黄柏等),以顺化成之气,秋宜加酸温之药(如芍药,乌梅等),以顺秋降之气,冬宜加苦寒芝药(如黄芩、知母等),以顺冬沉之气,2.顺应时令, 以“热无犯热,寒无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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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四季有寒热温凉之变。治病用药应遵循:“用寒远寒,用凉远凉,用温远温,用热远热”的原则。李东垣具体提出诸病四时用药,春于所用药内加清凉风药,夏加大寒之药,秋加温气之药,冬加大热之药,如此即不绝生化之源。春夏季节气候由温渐热,人体阳气升发,疾病易于热化,在治疗方面,要防止阳气过泄,就是患外感寒邪,辛热发散之药亦应慎用。如程国彭使用温法时指出:

    “盛夏之月,温剂宜轻。”罗天益曾治一人得疾于夏,患身重,肢冷,自利清谷等四逆汤方证,遂以钱氏白术散等温和之剂而收功。所以,春夏若用温热治病,当明选药温和,或剂量轻投,或以寒凉监制,以“热无犯热’。秋冬季节,气候由凉转寒,人体阴气隆盛,阳气收藏于内,故在治疗方面,若病不属大热,寒凉之药不宜应用。如李东垣提出:

    “冬不用白虎”。若用寒凉为治,必须选药性缓,投量宜轻,或以热药监制,以“寒无犯寒”。

    3.顺应时令, 以“冬病夏治,夏病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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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病往往随阴阳消长出现节律性的发作变化,如阴虚病人以夏季加剧,冬季缓解,阳虚病以冬季加剧,夏季缓解。何氏等人对虚性病的调查发观,群体中虚性体质的总值一年四季中变化不大,但随季节气候变化偏阴虚或偏阳虚等类型之间可以相互转化①。因此,近年来在《内经》

    “春夏养阳,秋冬养阴”的指导下,提出了“冬病夏治,夏病冬治”的法则。对于治疗慢性疾病取到了良好的疗效。如肾阳虚之寒饮,宜在夏季温肾,阴虚劳咳者宜冬季补水,清阳不升者夏季补气升阳,小剂量服用即可有卓效⑥。临床证实对于支气管哮喘、慢性支气管炎,肺心病,慢性结肠炎、风湿及类风湿性关节炎等病,采用“冬病夏治”疗法防治都收到了较好的效果。如江氏根据咳喘哮证的偏寒偏热,选取中药为末,调姜汁于夏季敷贴肺俞、膏盲俞、心俞、脾俞等穴位进行防治,取得了一定的疗效,随访90例,总有效率86.6%⑦。

    4.顺应人体阴阳昼夜消长节律:

    人体阴阳有昼夜消长的变化.近年来的研究表明,人体阳气的盛衰与太阳似有一定的关系。如哺乳类松果体的分泌受日光照射呈昼夜波动,以白昼含量低,午夜分泌高⑧。日全食时阳虚病人的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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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羟类固醇排泄量显著降低⑨。由于昼夜消长变化,疾病亦有相应的变动,故病旦慧,昼安,夜加(《灵枢·顺气一日分为四时》)。在治疗上指出:

    “顺天之时而病可与期”。

    协调阴阳以平为期:一天中子午为阴阳交替之候,卯酉是阴阳平衡之际,其时极易受内外诸邪干扰,使阴阳节律紊乱,造成或加重疾病,因此子午卯酉为协调阴阳的关键。现代名医岳美中治一女孩,每以上午午时和夜半子时出现痴迷,瘫痪,呼之不应,一小时许复如常,即以子午系阴阳交替之际,遂用调和阴阳的小柴胡汤二剂即愈⑩。又如刘氏曾治一每晨卯时头晕头痛,午后消失,伴肢冷患者,以卯时为阳生不足不能胜阴,以温补肾阳之剂而获愈。

    顺应阴静阳动的昼夜节律,使药物发挥最好的疗效;在疗效上凡助阳或欲借阳气发挥作用的药物,诸如补阳益气、升阳举陷、温中散寒、发汗解表,行气活血、散结消肿等剂,宜于清晨或上午服;滋阴或借阴气发挥作用的药物,诸如滋阴补血、平肝潜阳、定惊熄风、重镇安神、收敛固涩,泻下之品,可在下午或晚上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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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顺应人体气血盈亏的月节律

    人体气血盈亏与月相变化有密切的关系,以月满之时人体气血最旺。《素问·八正神明论》云:“月始生则血气始精,卫气始行,月郭满,则血气实,肌肉坚,月郭空,则肌肉减,经络虚,卫气去。”表现在疾病变化上,以月满之时虽遇贼风,其入浅不深,而月郭空之际,则病邪入深,其病也卒暴(《灵枢·岁露》)。近年来的研究也证明了月相变化影响人体生理活动和病理变化。国外人提出月相对人体产生的影响就象地球上有2/3是海洋,人体也有2/3是体液一样,因月球的引潮力而受到潮汐的影响。如何氏等人通过对590例非发热性住院病人的观察,发现一太阴月内同一时间的体温波动情况与相近地点的同一时间之海潮位变化曲线存在非常显著的正相关。同时又通过对501例患者死亡时间分析,发现月球引力下降的落潮和低潮病死率大增,其中死因不同与潮汐涨落的关系亦异。急性病因致死者在涨潮时和高潮时剧增,疾病多属实证,慢性衰竭致死者,30%死于落潮和低潮时,疾病多属虚证,出血类疾病多死于涨潮高潮期,而缺血性中风患者常死于落潮之际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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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治疗上近年来根据妇女月经节律进行中药人工周期疗法治疗妇女月经病和不孕症的报道见诸杂志者屡见不鲜。蒋氏等人用温补冲任汤,理气排卵汤,温下通经汤治疗妇女闭经,经痛、功能性子宫出血,更年期综合征等病,随证选方分别于月经后的第5天,第13天,第19天服药治疗,均取得了满意的效果⑩。廖氏等人则于月经第五天开始先服促卵泡汤7剂,继服排卵汤5剂,再服促黄体汤7剂,最后服调经活血汤5剂,治疗妇女月经障碍亦取得了一定疗效。

    《内经》提出: “月生无写,月满无补,月郭空无治”为法。所谓“月生无写”即月在上,下弦的时候,这时人体气血始精,卫气始行,处在月周期节律的方始阶段,应选用补法治病,以助气血祛邪,而不能用泻法,否则“月生而泻,是谓脏虚”,既使大实大积,需用泻法,亦应照顾方始气血。

    “月满无补”即月正圆时,人体气血充盛,此时如用泻法祛邪则病易速愈,但不能误用补法,否则“月满而补,血气扬溢”犯“重实”之错。笔者临床观察到有很多虚性病人,由于在月满之时使用补法,导致全身浮肿,因此既使虚羸之体投用补剂。亦应考虑此时气血较旺使之补而不腻。然月黑无光之时,气血内潜归脏,其卫气去,形独居,适遇贼风“则其人深,其病也卒暴”,此时祛邪恐伤正,若用补虚又恐碍邪,故“月郭空无治’。医者必由是而辨明病机,或寓补于泻,或寓泻于补,或攻补兼施,无犯“乱经”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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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顺应脏腑功能活动节律

    脏腑功能活动常随其相应的季节,昼夜而出现节律性的变化, 《内经》指出:心气通于夏,而旺于午,肺气通于秋而旺于日晡……。如心脏病人易在冬季发作,早晨病情稳定,白天比较轻松,晚上加重,心性哮喘,心律失常、心衰均常发作于夜半等,其与《内经》揭示的规律是一致的。因此临床辨证施治,可以采用如下方法:

    1.顺应脏腑功能活动的四时节律

    脏腑功能活动随春夏秋冬的变更而出现节律性的变化, 《素问·六节脏象论》指出;心通于夏气;肺通于秋气,肾通于冬气,肝通于春气。在发病和传变特点上,《素问.脏气法时论》提出:病在肝,愈于夏,甚于秋,起于春,病在心,愈于长夏,甚于冬,起于夏,病在脾,愈于秋,甚于春,起于长夏,病在肺,愈于冬,甚于夏,起于秋,病在肾,愈于夏,甚于长夏,起于冬。综上所述,大凡诸病皆因脏腑功能节律失调所致病者,以肝主春,心主夏,肺主秋,肾主冬,脾主四季,由是而“谨守病机”以治肝、治心、治肾、治脾。如唐容川治血证时复,其发于春者,以肝经血虚火旺治之,发于夏者以心经火旺治之,发于秋者以肺气不收治之;发于冬者以肾水不足,虚阴上泛治之。同时由于五行生克关系,除重视调治主时之脏外,还应兼顾被克之弱脏。刘河间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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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其不胜而助之”;以春木旺应助脾,夏火旺应助肺,金用事助肝,水用事助心②。万密斋提出即治主时之脏,又兼顾被克之脏。如治小儿疹疱,初发汗解肌后,若于肝木主事之春日,主张以四物汤加味,四君子汤加味,二方相间服之以拆风木之胜,又补脾土而制肝用之动。李时珍则从药之五味上更为具体地提出了顾护被克之脏的方法:

    “春省酸增甘,以养脾气,夏省苦增辛,以养肺气,长夏省甘增咸,以养肾气,秋省辛增酸,以养肝气,冬省咸增苦,以养心气”。这种用药“既无伐天和,又防其太过,所以体天地之大德也”④。

    2.顺脏腑功能活动的昼夜节律

    脏腑昼夜功能活动是按十二时辰划分的,以寅卯(即平旦、日出)属肝主之时,已午(即隅中,日中)乃心主之时;申酉(即日晡、日入)为肺主之时,亥子(即人定、夜半)归肾主之时,辰末戍丑(即食时、日跌、黄昏、鸡鸣)是脾主之时。并以此观察脏腑病发作变化规律和预后,如《素问·脏气法时论》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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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静,心病者,日中慧,夜半甚,平旦静,脾病者,日跌慧,日出甚,下哺静,肺病者,下晡慧,日中甚,夜半静,肾病者,夜半慧,四季甚,下晡静。因此,脏腑病症往往于相应主时之际用药最敏感。

    直治主时之脏:当某些疾病不能确定其属于何脏腑者,可以根据发病时间直治主时之脏。其以病发寅卯者从肝论治,己午者从心论治,申酉者从肺论治,亥子者从肾论治。如赵氏曾治一患者,每晨五时左侧腰髋部呈闪电样疼痛约九时痛止如常人,以寅卯属肝,系肝胆气滞,投流气止痛汤而愈。

    兼治主时之脏:病疾主症已提示脏腑之病位,可根据主症发作时间,兼调相应主时之脏。如清代顾德华曾治一妇人,每于寅卯时仓咳,伴五心烦热,缠绵不愈,其以咳嗽因不离乎肺,寅卯乃肝旺木强之时,故用治肺调肝之属而愈。又如明代周慎斋亦治一人,每遇子时吐泻交作,然吐泻总责之脾胃,而发于子时者即肾主之时,乃肾阳虚衰,水反侮土,故于子时而作,遂以培土健中伍补火制水之属而获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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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别不同主时之脏腑而调之:脏腑的病变往往可以累及多个脏腑而出现脏腑合病,治之以相应主时之脏而同调之。清代医家叶天士,根据五脏主时节律来确定治疗法则,如早温肾阳,晚补肺气,晨滋肾阴,午健脾阴,晨补肾气,晚滋胃阴;早服摄纳下焦,暮进纯甘清燥;早温肾利水,昼健脾利水,早滋肾水,卧宁心安神等在临床上取得了很好的疗效。

    四 顺应经络流注节律

    经络是人体气血运行的通道,气血在经络内流行不止,环周不休,以—天的十二时辰分属十二经,从寅时肺经开始,终于亥时肝经,次日复如是。近年来研究证实人体经脉内气血流注有一定的节律性。如林氏发现当气血运行至所主时之经络时,左右两侧主时经络光子发射数对称⑩。郑氏还发现在急性支气管炎病人的发病期测出左右母指,(肺经)光子数显著不对称,愈后又恢复正常。因此研宄其理论与开穴时辰,在气血生旺时投药防治疾病可取得显著的疗效。当经穴开时,气血旺,此时应分别邪气之微甚:若外邪盛,即“两实相得”,治于该时辰或前一个时辰投以祛邪之品,以“迎而夺之”;若邪不甚,又正气素虚,法当于该时辰扶正与祛邪并重。经穴阖气血渐虚,治当于此时扶正以祛邪,以“随而济之”。《素问.五脏别论》认为:“五藏者,藏精气而不泻,故满而不能实;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因此,六腑患病多实,可在其经旺时祛邪,五脏犯病多虚,亦可在经旺时用补法固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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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按主症所出现的时间, 结合十二经流注规律和五脏之间的生克关系辨证沦治:如刘氏治一每于子丑时胃疼,约辰时消失患者,认为子丑出观脾胃之证属肝旺克土,辰时乃胃气来复,遂投小柴胡加元胡于每晚睡前服用而治愈。

    2.某些病证没有明显的时间规律, 可按脉证定位,然后在其经旺时服药施治。如仲氏治一烦闷不寐,不时哭泣,时南南自语,苔黄燥,脉弦数有力患者,以其病位在肝,嘱丑时服肝郁化火之品而愈。

    综上所述,初步探讨了“因时制宜的理论基础和运用法则。然而时间因素只是疾病发生发展的一个因素,而不是唯一因素, “因时制宜”亦只是治则中的一个方面。因此不可任意扩大其作用,处处以时间来限定用药,必须在遵循《内经》:

    “谨守病机,各司其属,有者求之,无者求之”的基础上研究它,运用它,使之更好地在临床上应用。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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