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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我等他到30岁
http://www.100md.com 2004年2月3日 申江服务导报
     口述者:鸽子 女 25岁 化妆品推销

    在那样的环境里,能产生一种相濡以沫的依靠感,实在难能可贵———所以没多久,陈希就住到了我这里。

    这也是陈希最欣赏我的一点,他说做这行的女孩,能像我这样“全身而退”相当不易。听陈希说这话的时候,我着实激动了好一阵子。

    我听说,那天下午他收到东西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鸽子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太认真了,没意思。

    我曾经是个玩得很“疯”的女孩,在酒吧推销洋酒、整夜整夜不回家,结识了一帮同样很“疯”的朋友———陈希便是其中一个。

    两年前,我终于放弃了这种“昼伏夜出”的生活;可是我却不舍得放弃陈希,毕竟我对他的感情百分百是真心的。于是我千方百计想要“改造”陈希,让他的生活跟我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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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最终还是失败了!(也许和职业有关,鸽子是个漂亮女人,化着精致的妆,举手投足间的“风尘”感与她的实际年龄并不太相称。以为鸽子这样的女孩肯定烟瘾很大,谁知瞥见桌上的烟缸,鸽子便立刻将它挪到一边,“以前每逢和陈希吵架,我一晚上必定抽两包烟;后来吵架吵得实在太频繁,连自己都抽怕了!”)

    日子久了,我和他生出许多默契

    如果男人也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话,那陈希算是漂亮得过分了的。认识他的时候,朋友刚为我找了份推销洋酒的工作,每天晚上必须待在同一家酒吧里,而陈希则是那里的调酒师。

    那时我真的很叛逆,总觉得那种昼伏夜出、疯狂喧嚣的生活才适合自己。所以无论爸妈怎样愤怒,我却乐在其中,索性搬出去独住。在酒吧里,我很快结识了一大群同样叛逆的年轻女孩,但能说上真心话的朋友却一个都没有———在酒吧工作的女孩都很现实,为了早早地给自己找“出路”,勾心斗角厉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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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无论怎样费尽心思,她们中真正能修成“正果”的却少得可怜。我和陈希在那里待了一年多,把什么都看透了。

    也许在一起久了,我和陈希之间渐渐生出许多默契。比如他这边闹得太过了,我就帮他打打圆场;而我这里有生事的客人,陈希也会帮我出头。在那样的环境里,能产生一种相濡以沫的依靠感,实在难能可贵———所以没多久,陈希就住到了我这里。

    那是一段简单而快乐的时光。我们常常午后才会起来,然后在慵懒的阳光里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逛街、吃小吃,一路上打打闹闹;午夜下班后,我俩就在街头吃大排档,往往在回家的出租车里,我就在陈希的怀里睡去了……

    虽然从没有正儿八经地承诺什么,但我心里明白,我是真心爱着他的。

    (在所有《申》报做过“口述实录”的女孩中,鸽子显得相当另类———无论是她的经历还是工作。鸽子显然也相当敏感,说到这里,她突然连声为自己辩白:“你可千万别把我想成‘那种’人,我那时也只是贪玩,等到看透了,我就决定‘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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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我和他是同一类人

    这样的生活表面看来无忧无虑,其实我心里却一天比一天惶恐不安———陈希是个帅气的调酒师,他从不拒绝其他女人的“暗示”;更要命的是,他一次也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

    凌晨时分,陈希的手机常常令我揪心地突然大叫起来,他起床走进洗手间,一打就是一小时;他的口袋里不时会出现些小礼物,可爱的或者贵重的,陈希总是相当炫耀地向我展示———他并不担心我会因此难过,因为在他眼里,我和他始终是同一类人,“玩玩而已”的那类人。

    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委屈,却不敢告诉他,我其实是真心爱他的———因为我明白,一旦认真了,我俩也就完了。

    推销洋酒工作,我前后干了两年,当我开始感觉疲惫而腻味的时候,就赶紧抓住机会跳槽进了家化妆品公司。见过了太多女孩“傍大款”,我不愿像很多酒吧女孩一样,把运气寄托在别人身上,我相信靠自己才是最保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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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陈希最欣赏我的一点,他说做这行的女孩,能像我这样“全身而退”相当不易。听陈希说这话的时候,我着实激动了好一阵子,觉得他才是真正理解我的人———我拼命想象着,陈希会因为我的“不一样”而会“不一样”地对我。

    可是,我太天真了!(“我对他,真是费了很多心思,一有机会便向他暗示,我是很认真的。也不知他是根本不解风情呢,还是彻头彻尾地装糊涂?”起先说话的时候,鸽子的眼神总是很游移,直到此时,她才突然沮丧地低下头,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指甲。)

    能做他的“名义女友”就好

    进了那家化妆品公司后,我的作息时间与陈希完全错开了———我每天朝九晚五,而他则依旧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虽然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可我很快便觉察出了陈希的冷淡。

    为了让家更有家的感觉,那段日子里,我不敢逛街、不敢加班,把所有业余时间都花在了家里———打扫房间、布置卧室,甚至还学会了煲各种汤等陈希下班回来喝。可惜的是,他越来越多地一身酒气回家,然后一头栽在床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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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肯死心,总以为靠自己的真心,一定能让陈希定下心来,甚至像我一样,过起平常人的生活。有天晚上,我特意学着香港连续剧里的样子,特意煮了汤送去酒吧,想和陈希一起回家。进门时碰上以前的姐妹,发觉她们看到我脸色就有些奇怪———果然不出所料,陈希正拿着酒杯,怀里靠着个长发的女孩。虽然我知道,这就是陈希的生活,但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转身就走!

    两个小时后,我正在家里哭得昏天黑地,陈希回来了。见到我伤心的样子,陈希很怪异地笑了,然后轻松地说,他看到我走出酒吧,却不想出来追我。

    不过那天晚上,陈希还是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与我聊了大半夜,他说他太清楚自己是怎样一个人,在30岁之前,他是绝不可能定下心来的!如果我有耐心,可以等。

    一个男人居然可以霸道成这样!可我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我不能想象离开我将怎么办,于是我告诉自己———反正还年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能做他名义上的固定女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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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看陈希的照片,但鸽子身边没有,她说自从恢复了“正常”生活后,她有时会很怕别人知道,他的男朋友是在酒吧做的。“环境对一个人的改变真的很大,自从离开酒吧后,我对以前的那种生活很快嗤之以鼻!但是我很爱陈希,总想着要把他也拯救出来。”)

    他说我太认真了,没意思

    一旦对感情认了真,眼里就很难容得下沙子。去年年初,公司派我去香港出差一周,那几天里,我总是心神不定,往家里打电话永远都没人接。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脑海里不停地设想着一幕幕画面,我都快被自己逼疯了,终于,公事还没有完,我就买了当天的机票飞回上海。

    到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可是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满床的凌乱,还有浴室里的女性内衣。我一下就瘫在了地上,陈希竟然真的把其他人带回家———而且,这是我的家!一直以来,家是我的最后一道底线,也是惟一只属于我俩的空间,可是,陈希连我仅有的这点寄托也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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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客厅里昏睡了几个小时,等慢慢恢复过来后,我出乎意料的冷静,默默地收拾好所有陈希的东西,打了箱子,叫快递直接送去酒吧———我要把所有陈希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虽然我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东西送去酒吧之后,陈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我到底不死心,辗转向以前的朋友打听他的消息,得到的反馈却让我彻底心冷———我听说,那天下午他收到东西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鸽子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太认真了,没意思。

    (“听说没多久陈希就离开了那家酒吧,不管老板怎么挽留都无济于事,他对朋友说自己要去北京做生意。听到这消息,我总算稍稍感到安慰———起码我从此可以骗自己说,他是因为与我分了手才走的!”说到这里,鸽子突然浅浅地笑了起来,但那种笑容,应该只出现在30多岁的女人脸上。)

    他说,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老婆

    再见陈希是在一个月以前,元旦前夜,公司同事约好了一起去“窜吧”。窜到淮海路那家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我们就在那里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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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酒吧里人挤人,灯光暗暗的带着频闪,每个人的脸模糊不清,带着些暧昧的兴奋。快到零点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发了一束冷烟花,等着倒数到3-2-1就齐齐地点着。

    就在点着烟花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是陈希!可还来不及等我叫出他的名字,就见他跌跌撞撞地倒在沙发里。也顾不上同事怪异的眼神了,我拼命地挤过去叫他,他身边的几个朋友都说,又喝多了,陈希的酒量是越来越不行了。

    看着他这样,我的心里难受极了。不过,陈希总算还是认出了我,只是笑,他说让我看笑话了,因为刚刚和女朋友分手,第一次一个人过新年,喝多了!我说陈希,我们都大了,人总是会大的,总是会老的,你很快就30岁了———也不知为什么,说完这话,我突然哭了起来。

    也许是见到我的眼泪,陈希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他竟然问我:“为什么你没有耐心等我?我说过到30岁我就会收心的,如果结婚,我一定还是想你做老婆。真的,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我的老婆!”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鸽子的眼圈有些湿润,许是生怕眼泪弄花了妆容,鸽子顿了好久,拼命睁大眼睛,这才把眼泪给逼了回去。“要不是因为这次突然见到陈希,我是根本不会想着来做‘口述实录’的,现在我过得挺好的。但自从那一次见过他,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发觉自己最终失败透顶!”)

    我知道自己终究是没有耐性等他的,这辈子也终究做不成他老婆了,因为我已经有了个相当稳定的男友———他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疼我照顾我,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最主要的是,他不会要我等到30岁。,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