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
【摘要】 《黄帝内经》认为治未病之病是医道的最高境界，把人分作阴阳五态及二十五种类型，根据其不同类型，调理不同的经脉，达到美颜祛病强身之目的。但是2000多年来，由于分型难度太大，对医生的素质要求太高，且由于经典医书传抄以讹传讹，这种通过调理经脉达到美颜祛病养生的方法，早已经失传，传世《黄帝内经》记载的也语焉不详，错误多多。本研究弥补了这一缺憾，纠正前人过失，填补该领域的长期空白。
关键词 黄帝内经 阴阳二十五人 经络 五音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80-6115(2004)01-0001-08
Conditioning meridians to twenty-five people of Ying and
Yang in Huang Di Nei Jing
, 百拇医药
Gao Yetao，Pan Huiwei
1Maca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2Third Affiliated Hospital，
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Shanghai200438.
【Abstract】 Huang Di Nei Jing thought it is the top realm when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are treated before the disease appearing，and distinguished the healthy persons into30types，5types and25people of Ying-Yang ascerˉtained by the complexions，five-sounds，somatotypes，odors and five flavors，psychology，Yin and Yang，pulse essenˉtials，Zang-Organs and Fu-Organs and seasons.Meanwhile，it pointed out the way to treat their meridians so that their health could be advanced.The technique has been lost since more than2000years because the difficulty to type the healthy people is great，the requisite quality to doctor high and theclassical medical works incorrectly relay on erˉroneous information.This research corrected the past negligence，filled up the blankness since long terms basis and brought the technique out of mist.
, 百拇医药
Key words huang di nei jing 25people of Ying-Yang meridian five-sounds
我们已经讨论过《黄帝内经》的最高医道境界是治未病之病，通过观音察色诊脉，将人分作阴阳五行30类人，调理不同的经络来达到 [1] 。但是，该方法早已失传。
1 2000多年的空白
1.1 经典医书单传 可以称作中医经典著作的只有十部: [2] 《黄帝内经素问》、《黄帝内经灵枢》、《黄帝八十一难经》、《神农本草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方论》、《中藏经》、《脉经》、《黄帝针灸甲乙经》、《黄帝内经太素》。
这十部中医经典著作最晚的出自隋朝名医杨上善的《黄帝内经太素》。隋朝很短，公元581～618年，距今已有近1400年。杨上善把《黄帝内经素问》和《黄帝内经灵枢》的八十一篇打乱，再根据自己的理解，分门别类，重新编排，并加以注解，是名《黄帝内经太素》。但流传至今，散佚不少，现存的内容中，没有阴阳五态及二十五人的内容，也没有根据五音，提示应调理经络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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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针灸甲乙经》是晋朝名医皇甫谧把《黄帝内经素问》和《黄帝内经灵枢》中关于经络、针灸的有关论述加以综合整理而成，距今已有1500年以上。书中《阴阳二十五人形性血气不同第十六》记载有阴阳五态及二十五人与五音 ˇ 基金项目:南京大学—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国际研究所资助项目之一的关系，但没有五音与经络调理的内容。不能肯定是什么原因缺失了这部分内容。
再往上追溯，《脉经》、《中藏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方论》和《神农本草经》，都没有五音经络调理与阴阳五态及二十五人的内容。但我们在汉朝张仲景的《金匮要略方论》中，可以读到:“师曰:‘病人语声寂然，喜惊呼者，骨节音病;语声喑喑然不彻者，心膈音病;语声啾啾然细而长者，头中病。’” [3] 虽然与《黄帝内经灵枢》中五音的内容不符，但说明当时医生诊病，观音也是手段之一。《黄帝八十一难经》只是间接地提出五音与诊断的关系，“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经言:以外知之，曰圣;以内知之，曰神。此之谓也。”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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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只有在《黄帝内经灵枢》和《黄帝内经素问》中可以读到五音与人的关系，而论及五音及经络调理的内容，只有《黄帝内经灵枢》中的《五音五味第六十五》，也就是说在中医十大经典著作中，对这一问题的阐述，仅有此处。或者再进一步说，《黄帝内经》治未病之病，对健康之人进行经络上的调理，只有这一出处，2000多年来，在此方面进一步深入研究者，几乎没有。
1.2 传世医书以讹传讹 1625年(明天启四年)，明朝名医张介宾出版《类经》，将其对经典医书的心得分类整理。在谈到五音与经络脏腑之关系时，他指出有六处与医义不符，并作按语如下:“此篇乃承前篇阴阳二十五人而详明其五行相属之义。但前节言调者十二条，后节言同者九条，总计言角者十二，徵者六，宫者八，商者八，羽者七;有重者，如左手阳明上，右足太阳下，右足阳明下，右足少阳下;有缺者，如左手阳明下，右手阳明上，右手阳明下，左足太阳上，左足太阳下。且有以别音互入，而复不合于表里左右五行之序者。此或以古文深讳，向无明注，读者不明，录者不慎，而左右上下大少五音之间，极易差错，愈传愈谬，是以义多难晓，不敢强解，姑存其文，以俟后之君子再正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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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向无明注”和“愈传愈谬”，使张介宾这样的大医，都退避三舍，“不敢强解，姑存其文，以俟后之君子再正”。
关于以讹传讹可以再举一例。2000年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注释出版的《黄帝内经》，第689页，“右角与大角，调右手少阳下。大徵与少徵，调左手太阳上”;第690页是对此段的白话文翻译，对上两名的注释是:“右角与大角之类的人，应调治右侧足少阳经下部;右角与大象之类的人，应调治右足少阳经下部;大徵与少徵之类的人，应调治左手太阳经上部 [6] 。”专业出版社且发生如此之大的差错，何况其他。
1.3 对个体素质要求高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一技术没有传人。中国文化对技艺向有不传外人的特色，对传授医学更是秘不示人。《史记·扁鹊仓公列传》就记载了仓公的老师公乘阳庆的家人都不知道他懂医术，而他只将医术传给了仓公 [7] 。
没有传人的原因有二，一是该技术不适用，二是该技术找不到合适的传人。前者从《史记·扁鹊仓公列传》的记载，扁鹊对齐恒侯的诊断，可以知道该医术的正确性。扁鹊四次见齐恒侯，只是与其照面和说话，就知道其病情所在，可知该技术的高明与准确。另外，我们从《黄帝内经素问》和《黄帝内经灵枢》屡屡谈及观音察色，以音、色判定疾病的关系，可知所言不虚 [1] 。黄帝对雷公说，对学医者，要按人之特长进行教学，“明目者，可使视色。聪耳者，可使听音。捷疾辞语者，可使传论语。”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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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我们可以推论，没有传人的原因，在于很难寻找合适的传人。自古以来，高山流水，知音者稀，以至钟子期死后，伯牙终生不再鼓琴。
2 现存经典的记载
2.1 整理归纳 根据《黄帝内经灵枢》中的《阴阳二十五人第六十四》和《五音五味第六十五》，整理出对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如表1:(括号内为两章不同的说法)
表1 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
(1)木形上角之人，足厥阴佗佗然; 调右足少阳下。
(2)木形大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上遗遗然; 调右足少阳下， 左足阳明上。左足少阳下。右足太阳上， 右足少阳上。
(3)木形钛(少)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然; 调左足少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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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木形右(钛)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上推推然; 调右足少阳下。
(5)木形判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下栝栝然; 调右足少阳下。左足少阳下。
(6)火形上徵之人，手少阴核核然; 调右手太阳上。
(7)火形质(大)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上肌肌然; 调左手太阳上。
(8)火形少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下然; 调右手太阳上。左手太阳上。左手阳明上，
(9)火形右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上鲛鲛然; 调右手太阳上。
(10)火形判(质)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下颐颐然; 调左手太阳下。
(11)土形上宫之人，足太阴敦敦然; 调左手阳明上。右足阳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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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土形太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上婉婉然; 调左手阳明上。右足阳明下。左足少阳上。右足少阳上。左手太阳下。
(13)土形加(众之)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下坎坎然;调左足少阳上。
(14)土形少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上枢枢然; 调右足阳明下。
(15)土形左角(右)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下兀兀然; 缺
(16)金形上商之人;手太阴敦敦然; 调右足阳明下。左足太阳下。左手阳明上。右手太阳下。
(17)金形钛(大)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然; 调右足阳明下。左足太阳下。
(18)金形右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下脱脱然; 调右手太阳下。左手阳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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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金形左(大)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上监监然; 调左手阳明上。
(20)金形少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下严严然; 调右手太阳下。
(21)水形上羽之人;足少阴汗汗然; 调右足太阳下。左足太阳上。
(22)水形大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然; 调右足太阳下。左足太阳上。
(23)水形少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 调右足太阳下。
(24)水形众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 调右足太阳下。
(25)水形桎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 调右足太阳下。
2.2 分析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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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纵观《黄帝内经灵枢》和《黄帝内经素问》各81篇共162篇，只有4篇(各2篇)特别强调了其重要性、保密性，不得随便传人:
《黄帝内经素问》三部九候第二十篇:“余愿闻要道，以属子孙，传之后世，著之骨髓，藏之肝肺，歃血而受，不敢妄泄。”
《黄帝内经素问》气穴论第五十八篇:“请藏之金匮，不敢复出。”
《黄帝内经灵枢》禁服第四十八:“此先师之所禁坐私传之也，割臂歃血之盟也……乃与俱入斋室，割臂歃血。黄帝亲祝曰:今日正阳，歃血传方，有敢违背此言者，反受其殃。……慎之慎之，吾为子言之。”
《黄帝内经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第六十四:黄帝问阴阳之人如何区分，伯高答不出，歧伯曰:“此先师不传之秘。”黄帝连忙下座，谦逊地求教，“余闻之，得其人弗教，是谓重失，得而泄之，天将厌之。余愿得而明之，金匮藏之，不敢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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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见“二十五人之形，血气之所生，别而以候，从外知内”理论在《黄帝内经》中的重要性。
2.2.2 二十五人之分的方法是，先立五行，土、金、水、木、火;再以五行对五音，宫、商、羽、角、徵;并对五脏，肺、脾、肾、肝、心;然后每五音各再分五，于是得出五五二十五人。
2.2.3 五行五音的上音部对五个阴经，其余四部对相应的左右阳经，并分上下，如表2。
表2 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对应及表象
土形上宫之人，足太阴敦敦然; 土形太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上婉婉然; 土形加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下坎坎然; 土形少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上枢枢然; 土形左角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下兀兀然。
金形上商之人，手太阴敦敦然; 金形钛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然;金形右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下脱脱然; 金形左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上监监然; 金形少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下严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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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形上羽之人，足少阴汗汗然; 水形大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然; 水形少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 水形众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 水形桎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
木形上角之人，足厥阴佗佗然; 木形大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上遗遗然; 木形钛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然; 木形右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上推推然; 木形判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下栝栝然。
火形上徵之人，手少阴核核然; 火形质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上肌肌然; 火形少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下然; 火形右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上鲛鲛然; 火形判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下颐颐然。
至此可见，阴阳二十五人的五行与五音排列的十分齐整有序，阴阳相对，脏腑相合，表里相符，上下相应。即:五形人的足太阴与足阳明、手太阴与手阳明、足少阴与足太阳、足厥阴与足少阳、手少阴与手太阳，阴阳表里相对相合;左右、上下也呼应齐整，没有差错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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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素问》血气形志篇第二十四篇:“足太阳与少阴为表里，少阳与厥阴为表里，阳明与太阴为表里，是为足阴阳也;手太阳与少阴为表里，少阳与心主为表里，阳明与太阴为表里，是为手之阴阳也。”
晋朝皇甫谧在《黄帝针灸甲乙经》指出:“肝胆为合，故足厥阴与少阳为表里。脾胃为合，故足太阴与阳明为表里。肾膀胱为合，故足少阴与太阳为表里。心与小肠为合，故手少阴与太阳为表里。肺大肠为合，故手太阴与阳明为表里。” [9]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只有五对，少了一对心主与三焦为合，手厥阴与手少阳为表里。说明我们的先人对“五”这个数的崇拜，却又不生搬硬套，盲目崇拜。脏有五，而腑有六，手足阴经阳经各有三共为六，结果脏腑表里不能严谨相对，于是不得不从五脏中衍生出心主，对应三焦，以相应表里。
由此可知，阴阳二十五人是五音之上音代表阴经与其它四音代表阳经相对，互为表里而成。
2.2.4 二十五形人排比的25种“XX然”，只有“土形上宫之人，足太阴敦敦然”与“金形上商之人，手太阴敦敦然”，两“敦敦然”重复，其余二十三人没有一点重复。在2000多年前，甚至还可能往前追溯更远，遣词造句远比今日要贫乏的多，但在此仍不遗余力地造出如此众多不同的词，足见我们的先人在这上面是花了极大的用心和努力。就是上面所说的两重复“敦敦然”者，很可疑是笔误。很显然，先人们之所以这么做是要表示出它们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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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25形人的“XX然”如何解释看来值得讨论，现代的释译多认为是表述各形人的性格特征 [6，10] 。明朝张介宾解 释为表五形之象 [5] 。综合张介宾的解释，这“象”似乎不是指性格特征 [5] 。
张介宾在注释“足厥阴佗佗然”时说: [5] “足厥阴，肝木之经也，肝主筋，为罢极之本，故曰佗佗然。佗佗，筋柔迟重之貌。足厥阴为木之藏，足少阳为木之府，此言藏而下言府者，盖以厥阴少阳为表里，而藏为府之主耳。故首云上角厥阴者，总言木形之全也;后云大角、左角、钛角、判角少阳者，分言木形之详也。兹于上角而分左右，左右而又分上下，正以明阴阳之中复有阴阳也。余准此。”这段话有如下几层意思:
(1)足厥阴，肝木之经也，肝主筋;
(2)佗佗，筋柔迟重之貌，为罢极之本，故曰佗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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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足厥阴与足少阳为木之脏(肝)和腑(胆)，互为表里;
(4)脏为腑之主;
(5)首云上角厥阴者，总言木形之全也;后云大角、左角、钛角、判角少阳者，分言木形之详也;
(6)于上角而分左右，左右而又分上下，正以明阴阳之中复有阴阳也;
(7)余准此，意思就是其余四形的人都照此类推。
由此得知，张介宾所说的表五形之象，是经络脏腑之貌，是经络脏腑的外在表现或医师诊察其经络时的感觉，不是各形人等的性格特征，更非人物内在的心理特征。
我们还可以从《黄帝内经》的其它篇章类似的词语所描述的内容，看出“XX然”只能是外在表象:
, 百拇医药 如《黄帝内经灵枢》在谈到阴阳二十五人中水形之人时，描述其“面不平，大头廉颐，小肩，大腹，动手足，发行摇身，下尻长，背延延然”，此处“延延然”显然是背的形状。
又如《黄帝内经灵枢》通天第七十二:“太阴之人，其状然黑色，念然下意，临临然长大，然未偻，……少阳之人，其状立则好仰，行则好摇，其两臂两肘则常出于背，……阴阳平和之人，其状委委然，随随然，然，愉愉然，然，豆豆然” [11] ，足见诸“然”均为形体之状，而非性格特征。
2.2.5 《黄帝内经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第六十四》论述完五形之人后，讨论了年加的问题，然后回过来继续讨论阴阳二十五人的形气问题，通过血气之候，脉之上下，以判定人之分型。在此，逐一对足阳明、足少阳、足太阳和手阳明、手少阳、手太阳六经之上下之人的血气多少所表现出的人之外貌进行了详细论述，与上文所说阴阳二十五种“什么什么上下”的人的二十五种“XX然”遥相呼应，实际是对这二十五种“然”的进一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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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如上所述，中医经典论及阴阳二十五人之五音及经络调理的内容，只有《黄帝内经灵枢》中的《五音五味第六十五》。该篇由两部分组成，上半部讨论了五音及经络调理的关系，下半部讨论了面色、须眉与气血关系，两部分不是一个主题，也不连贯，且前半部的文体与《黄帝内经素问》和《黄帝内经灵枢》的其它篇章也有所不同，令人怀疑其不是本来面目。我们只讨论与本文主题有关的上半部。将下半部的问题搁置一边。
上半部可分作四个层次，第一层次讲调，第二层次讲五音与五谷、五畜、五果、五藏、五色、五季和五味的关系，与本章名称相符。第三层次讲同。第四层次标出二十五音之名，与《阴阳二十五人》篇中所述略有不同，但无碍总体。该部分有几处重要的断句标点处值得商讨。
(1)标点问题一，应标在“调”字之前还是之后。人民卫生出版社1965年出版的张介宾的《类经》，将标点标在“调”字的后面，即如“右徵与少徵调，右手太阳上” [5] 。而手边其它版本作，“右徵与少徵，调右手太阳上 [2，6，10，12] ”，将标点标在“调”字的前面。“调”有两音两义，一读“ti o”，调理，调整之义;一读“di o”，音调之义。按后一标点，意思是右徵与少徵之形的人，调理经络为右手太阳上;按前一标点，则意思可以是，属右徵与少徵音调之人，右手太阳上，至于这里右手太阳上指什么，则可有多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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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素问》有《调经论第六十二篇》，清朝高士宗评注说 [13] :“‘经’，经脉也。十二经脉，内通五脏六腑，外络三百六十五节，相并为实，相失为虚，寒热阴阳，血气虚实，随其病之所在而调之，是为《调经论》也。”
就以上论述整体看，“调”应以调理，调整之义较为符合全文。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篇中，黄帝就人有五脏五脉，虚实者有十，且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节皆可生病，为何只说调五脏而提出疑问时，歧伯说:“五脏者，故得六腑与为表里，经络肢节，各生虚实，其病所居，随而调之。病在脉，调之血;病在血，调之络;病在气，调之卫;病在肉，调之分肉;病在筋，调之筋;病在骨，调之骨。”虽然此处讲的是有病之人，但对理解《五音五味篇》讲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是有帮助的。
(2)标点问题二，第二层次的标点标在“同”字之后，几乎所有的版本都如此 [2，5，6，10，12] 。但是在第三层次，有的书 标点在“同”字前 [6，12] ，有的则在其后 [2，5，10] 。如“少羽与大羽同，右足太阳下”与“少羽与大羽，同右足太阳下”意义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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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层次有“众羽与少羽，调右足太阳下”，“桎羽与众羽，调右足太阳下”，如断句标点在“同”字后，则可以推论(1):因少羽与大羽同，所以大羽同众羽，也同桎羽，可调右足太阳下;如断句标点在“同”字前，则只能推论(2):因少羽与大羽，相同于右足太阳下，而调右足太阳下正对于众羽与少羽，且大羽同众羽，所以得推论:大羽可能与众羽和桎羽有关。
前一种标点可以使我们的工作更容易些，也是大多数注释者的意见。
在此，应该注意到的是五音中之类同的说法，在《黄帝内经素问》也有提及，但意思却完全两样。如《五常政大论第七十二篇》:“委和之纪，……其脏肝，其果枣、李，其实核、壳，其谷稷、稻，其味酸、辛，其色白、苍，其畜犬、鸡，其虫毛、介，其主露雾、凄怆，其声角、商，其病摇动注恐，从金化也。少角与判角同，上角与正宫同，上商与正商同。”诸如此类，张介宾将它们归于运气类-五运三气之纪物生之应， [5] 而高士宗说是，“天气制于上，运气主于中，万物生化，五虫孕育，有盛有衰，是其政也。”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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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六元正纪大论第七十三篇》也提及五音，如，“辰戌之岁也，太阳、太角、太阴、壬辰、壬戌。其运风，其化鸣紊启坼，其变振拉摧拔，其病眩掉目瞑。太角、少徵、太宫、少商、太羽”之类，张介宾将它们归于运气类-六十年运气病治之纪， [5] 而高士宗说是，“以六元而正六十岁之纪。……其中有化有变，有胜有复，有用有病，不同其候。” [13]
以上两处引用五音与《五音五味篇》所引用五音完全是两回事。
(3)应调经络混乱不堪，从表1及前文所引张介宾的论述可以看出，仅存文献对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有阙如的，如土形左角(右)宫之人;很多有两个以上的说法，最多的如土形太宫之人，竟有五种选择。照此，根本无法作为行医参照依据，显然这是造成该技术失传，并造成2000多年空白的重要原因之一。
3 五音与经络调理《黄帝内经》区分阴阳二十五人的目的是要达到治未病之病的最高境界，在人们还未生病时，通过调理经络达到美颜祛病养生。但唯一可参照的经典却如此混乱，以至后人裹足不前。我们进一步分析推理，研究考证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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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阴阳二十五人与经络的关系 根据以上研究分析求证后，阴阳二十五人与五音、阴经和阳经的关系清楚明确，不再重复。
3.2 阴阳二十五人与应调经络 现在面对的只是最后一部分，也是最关键的部分，阴阳二十五人相应调理的经络。
3.2.1 我们由简入繁，先看表1之(21)至(25)的羽音系列，该系列相对比较齐整，除上羽和大羽存在第二种意见“调左足太阳上”外，全部是“调右足太阳下”:
上羽之人，足少阴汗汗然; 调右足太阳下(调左足太阳上)
大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然; 调右足太阳下(调左足太阳上)
少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 调右足太阳下
众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 调右足太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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桎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 调右足太阳下
根据《黄帝内经素问》中《阴阳应象大论第五篇》:“故善用针者，从阴引阳，从阳引阴;以右治左，以左治右;以我知彼，以表知里;以观过与不及之里，见微得过，用之不殆 [13] ”，在此可以推出:
(1)足少阴与足太阳互为阴阳表里，是以知，可以调足太阳以利足少阴;
(2)上羽足少阴，总言羽形之人的整体之经，其后言四种羽形之人，以其相应的足太阳分左右上下，为其补; [5]
(3)“从阴引阳，从阳引阴;以右治左，以左治右”，张介宾和高士宗都解释为是缪刺 [5，13] ，《黄帝内经素问》专门有一篇讨论缪刺，即《缪刺论第六十三篇》(皇甫谧在《黄帝针灸甲乙经》卷五缪刺第三，也有专门解释)，“黄帝问曰:‘何谓缪刺?’歧伯对曰:‘……今邪客于皮毛，入舍于孙络，留而不去，闭塞不通，不得入于经，流溢于大络，而生奇病焉。夫邪客于大络者，左注右，右注左，上下左右，与经相干，而布于四末。其气无常处，不及于经俞，命曰缪刺。’帝曰:‘愿闻缪刺，以左取右，以右取左奈何?其与巨刺，何以别之?’歧伯曰:‘邪客于经也，左盛则右病，右盛则左病，病易且者，左痛未已而右脉先病，如此者必巨刺之，必中其经，非络脉 也，故络病者，其痛与经脉缪处，故曰缪刺。’”该篇中还举了14种(《黄帝针灸甲乙经》为16种)状态下左取(刺)右，右取(刺)左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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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我们得出则以上羽音之人的调理应如下:
上羽之人，足少阴汗汗然; 调足太阳(下)
大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然;调左足太阳(下)
少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调右足太阳(下)
众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调左足太阳(下)
桎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调右足太阳(下)
(4)在《黄帝内经灵枢》中《五音五味第六十五》上半部的第二层次，专门阐述了上宫、上商、上羽、上角、上徵与它下面某个补音相同，“上羽与大羽同”，故知上羽之人应与大羽之人一样，应调左足太阳(下)。由此知，即使是每音之总，其调理也是同其下的某个补音;同时说明，不可能对某一形人的五个音都是调共同一个经络。因此也排除了五种羽形之人全部调右足太阳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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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关于上下问题先搁置(在括号里)，下面再行讨论。
3.2.2 根据这种推论方法，我们再推出表1之(16)至(20)的商音系列:
上商之人，手太阴敦敦然， 调右左手阳明(上)，左足太阳下，右足阳明下，右手太阳下。
钛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然; 调右手足阳明(下)，左足太阳下。
右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下脱脱然; 调右左手阳明(上)，右手太阳下。
左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上监监然; 调左手阳明(上)。
少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下严严然; 调右手太阳(下)。
以上黑体并带下横的文字是原先存在，现拟删去的，黑框的文字是新加上的。因篇幅有限，这里不再重复类推其余三个音之人的经络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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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根据以上推论法，文献原有记载中手、足、左、右、相应经络之误差，显而易见，我们不再重复推论其它三形之人。
3.2.4 关于应该调理经络的上下问题如何判定，根据经典文献记载理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来讨论研究。
(1)在以上2.2.5一节，我们已经讨论了在《黄帝内经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第六十四》的后半部分，专门讨论了二十五种上下的人之外貌与气血、形气之关系。
(2)根据这一部分文献的最后一段，“黄帝曰:刺其诸阴阳奈何?歧伯曰:按其寸口人迎，以调阴阳，切循其经络之凝涩……故曰:气有余于上者，导而下之;气不足于上者，推而休之;其稽留不至者，因而迎之;必明于经隧，乃能持之。寒与热争者，导而行之;其宛陈血不结者，则而予之。 先明知二十五人，则血气之所在，左右上下，刺约毕也。”
由此可知，应调经络的上下问题，可以根据血气的具体情况，辨证施治。然而，这是讲行针的方式，而非经络部位的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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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根据《黄帝针灸甲乙经》卷五九针九变十二节五刺五邪第二，“凡刺有九，以应九变:……二曰道刺，道刺者，病在上，取之下，刺府俞也”;卷五针道终始第五，“从腰以上者，手太阴、阳明主之;从腰以下者，足太阴、阳明主之。病在下者，高取之;病在上者，下取之。病在头者，取之足;病在腰者，取之。病生于头者头重，生于手者臂重，生于足者足重。治病者，先刺其病所从生也”，可知上下的判定，正应相反于二十五人的经络所在。在上者，取其下;在下者，取其上。
值得一提的是，《黄帝针灸甲乙经》卷五针道终始第五，还说了“病在上者，阳也;在下者，阴也。病先起于阴者，先治其阴而后治其阳;病先起于阳者，先治其阳而后治其阴” [9] ，与上面我们所引用的，似乎正好相反。也与《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篇所说，“故善用针者，从阴引阳，从阳引阴;……阳病治阴，阴病治阳”不符。也许是文献传抄的失误。
阴阳二十五人是指健康人之分类，而以上所指多为病人，是以应考虑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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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由于五脏为里，为阴;六腑为表，为阳。强身祛病应 是调理里、阴为主，根据阴病治阳的理论，则应当按照调理阳经，且在上者取其下，在下者取其上的方法来达到目的。
4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
根据以上的分析、考证与推理，得出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表3)，具体操作时，应根据个体的具体血气情况，或导或推或行其它针法为治则。表3 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 [14]
土形上宫之人，足太阴敦敦然; 调右足阳明下
土形太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上婉婉然; 调右足阳明下
土形加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下坎坎然; 调右足阳明上
土形左角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上]下兀兀然; 调左足阳明下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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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形少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下]上枢枢然; 调左足阳明上
金形上商之人，手太阴敦敦然; 调右手阳明上
金形右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下脱脱然; 调右手阳明上
金形钛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然; 调右手阳明下
金形少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下严严然; 调左手阳明上
金形左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上监监然; 调左手阳明下
水形上羽之人，足少阴汗汗然; 调左足太阳下
水形大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然; 调左足太阳下
水形众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 调左足太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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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形桎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 调右足太阳下
水形少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 调右足太阳上
木形上角之人，足厥阴佗佗然; 调右足少阳下
木形大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上遗遗然; 调右足少阳下
木形判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下栝栝然; 调右足少阳上
木形右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上推推然; 调左足少阳下
木形钛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然; 调左足少阳上
火形上徵之人，手少阴核核然; 调左手太阳下
火形右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上鲛鲛然; 调左手太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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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形少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下然; 调左手太阳上
火形质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上肌肌然; 调右手太阳下
火形判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下颐颐然; 调右手太阳上
5 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的现实意义
根据《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篇:“故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治筋脉，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脏。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也。”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扁鹊四见齐恒侯 [7] ，提示了古代中医治未病之病的著名案例。文中提到扁鹊指出治疗的四个层次:腠理、血脉、肠胃和骨髓，病“在骨髓，虽司命无之奈何”，与《黄帝内经素问》所说基本符合。
最好的医生是治未病之病，治在皮毛，《黄帝内经》之所以将健康人区分为阴阳二十五种类型，对他们的经络进行调理，同时，对饮食季节有目的的进行规范与注意，目的即 在于此。利用这一理论提高国民身体素质，衡之无价，意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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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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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汉]张仲景.《金匮要略方论》，见上书:381-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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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明]张介宾.类经.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65，108-110，95-108，336-340，795，891.
6 谢华.《黄帝内经》白话释译.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00，689-690，680-6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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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汉]司马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见:二十五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309-312.
8 《黄帝内经·灵枢》:官能第七十三，见(2)，257-258.
9 [晋]皇甫谧.黄帝针灸甲乙经:卷一五藏六腑阴阳表里第三，见(2)书，660，750.
10 河北医学院校释.灵枢经校释.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82，200-203.
11 《黄帝内经·灵枢》:通天第七十二，见(2)，254-256.
12 李生绍，陈心智点校.黄帝内经灵枢，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1997，103-104.
13 [清]高士宗.黄帝内经素问直解.北京:学苑出版社，2001，401，536，561，46-49.
14 注:五音之名称在《黄帝内经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第六十四》与《黄帝内经灵枢五音五味第六十五》中陈述的不同，此处根据后者所述命名。
15 注:此行与下行可能有误，括号内为更改意见，详见另著《〈黄帝内经〉中的五五二十五音》，待发表。
(收稿日期:2003-10-03)
作者单位:1澳门科技大学2200438上海第二军医大学第三附属医院
(编辑李 木), 百拇医药
关键词 黄帝内经 阴阳二十五人 经络 五音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80-6115(2004)01-0001-08
Conditioning meridians to twenty-five people of Ying and
Yang in Huang Di Nei Jing
, 百拇医药
Gao Yetao，Pan Huiwei
1Maca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2Third Affiliated Hospital，
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Shanghai200438.
【Abstract】 Huang Di Nei Jing thought it is the top realm when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are treated before the disease appearing，and distinguished the healthy persons into30types，5types and25people of Ying-Yang ascerˉtained by the complexions，five-sounds，somatotypes，odors and five flavors，psychology，Yin and Yang，pulse essenˉtials，Zang-Organs and Fu-Organs and seasons.Meanwhile，it pointed out the way to treat their meridians so that their health could be advanced.The technique has been lost since more than2000years because the difficulty to type the healthy people is great，the requisite quality to doctor high and theclassical medical works incorrectly relay on erˉroneous information.This research corrected the past negligence，filled up the blankness since long terms basis and brought the technique out of m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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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 words huang di nei jing 25people of Ying-Yang meridian five-sounds
我们已经讨论过《黄帝内经》的最高医道境界是治未病之病，通过观音察色诊脉，将人分作阴阳五行30类人，调理不同的经络来达到 [1] 。但是，该方法早已失传。
1 2000多年的空白
1.1 经典医书单传 可以称作中医经典著作的只有十部: [2] 《黄帝内经素问》、《黄帝内经灵枢》、《黄帝八十一难经》、《神农本草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方论》、《中藏经》、《脉经》、《黄帝针灸甲乙经》、《黄帝内经太素》。
这十部中医经典著作最晚的出自隋朝名医杨上善的《黄帝内经太素》。隋朝很短，公元581～618年，距今已有近1400年。杨上善把《黄帝内经素问》和《黄帝内经灵枢》的八十一篇打乱，再根据自己的理解，分门别类，重新编排，并加以注解，是名《黄帝内经太素》。但流传至今，散佚不少，现存的内容中，没有阴阳五态及二十五人的内容，也没有根据五音，提示应调理经络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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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针灸甲乙经》是晋朝名医皇甫谧把《黄帝内经素问》和《黄帝内经灵枢》中关于经络、针灸的有关论述加以综合整理而成，距今已有1500年以上。书中《阴阳二十五人形性血气不同第十六》记载有阴阳五态及二十五人与五音 ˇ 基金项目:南京大学—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国际研究所资助项目之一的关系，但没有五音与经络调理的内容。不能肯定是什么原因缺失了这部分内容。
再往上追溯，《脉经》、《中藏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方论》和《神农本草经》，都没有五音经络调理与阴阳五态及二十五人的内容。但我们在汉朝张仲景的《金匮要略方论》中，可以读到:“师曰:‘病人语声寂然，喜惊呼者，骨节音病;语声喑喑然不彻者，心膈音病;语声啾啾然细而长者，头中病。’” [3] 虽然与《黄帝内经灵枢》中五音的内容不符，但说明当时医生诊病，观音也是手段之一。《黄帝八十一难经》只是间接地提出五音与诊断的关系，“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经言:以外知之，曰圣;以内知之，曰神。此之谓也。”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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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只有在《黄帝内经灵枢》和《黄帝内经素问》中可以读到五音与人的关系，而论及五音及经络调理的内容，只有《黄帝内经灵枢》中的《五音五味第六十五》，也就是说在中医十大经典著作中，对这一问题的阐述，仅有此处。或者再进一步说，《黄帝内经》治未病之病，对健康之人进行经络上的调理，只有这一出处，2000多年来，在此方面进一步深入研究者，几乎没有。
1.2 传世医书以讹传讹 1625年(明天启四年)，明朝名医张介宾出版《类经》，将其对经典医书的心得分类整理。在谈到五音与经络脏腑之关系时，他指出有六处与医义不符，并作按语如下:“此篇乃承前篇阴阳二十五人而详明其五行相属之义。但前节言调者十二条，后节言同者九条，总计言角者十二，徵者六，宫者八，商者八，羽者七;有重者，如左手阳明上，右足太阳下，右足阳明下，右足少阳下;有缺者，如左手阳明下，右手阳明上，右手阳明下，左足太阳上，左足太阳下。且有以别音互入，而复不合于表里左右五行之序者。此或以古文深讳，向无明注，读者不明，录者不慎，而左右上下大少五音之间，极易差错，愈传愈谬，是以义多难晓，不敢强解，姑存其文，以俟后之君子再正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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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向无明注”和“愈传愈谬”，使张介宾这样的大医，都退避三舍，“不敢强解，姑存其文，以俟后之君子再正”。
关于以讹传讹可以再举一例。2000年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注释出版的《黄帝内经》，第689页，“右角与大角，调右手少阳下。大徵与少徵，调左手太阳上”;第690页是对此段的白话文翻译，对上两名的注释是:“右角与大角之类的人，应调治右侧足少阳经下部;右角与大象之类的人，应调治右足少阳经下部;大徵与少徵之类的人，应调治左手太阳经上部 [6] 。”专业出版社且发生如此之大的差错，何况其他。
1.3 对个体素质要求高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一技术没有传人。中国文化对技艺向有不传外人的特色，对传授医学更是秘不示人。《史记·扁鹊仓公列传》就记载了仓公的老师公乘阳庆的家人都不知道他懂医术，而他只将医术传给了仓公 [7] 。
没有传人的原因有二，一是该技术不适用，二是该技术找不到合适的传人。前者从《史记·扁鹊仓公列传》的记载，扁鹊对齐恒侯的诊断，可以知道该医术的正确性。扁鹊四次见齐恒侯，只是与其照面和说话，就知道其病情所在，可知该技术的高明与准确。另外，我们从《黄帝内经素问》和《黄帝内经灵枢》屡屡谈及观音察色，以音、色判定疾病的关系，可知所言不虚 [1] 。黄帝对雷公说，对学医者，要按人之特长进行教学，“明目者，可使视色。聪耳者，可使听音。捷疾辞语者，可使传论语。”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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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我们可以推论，没有传人的原因，在于很难寻找合适的传人。自古以来，高山流水，知音者稀，以至钟子期死后，伯牙终生不再鼓琴。
2 现存经典的记载
2.1 整理归纳 根据《黄帝内经灵枢》中的《阴阳二十五人第六十四》和《五音五味第六十五》，整理出对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如表1:(括号内为两章不同的说法)
表1 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
(1)木形上角之人，足厥阴佗佗然; 调右足少阳下。
(2)木形大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上遗遗然; 调右足少阳下， 左足阳明上。左足少阳下。右足太阳上， 右足少阳上。
(3)木形钛(少)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然; 调左足少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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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木形右(钛)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上推推然; 调右足少阳下。
(5)木形判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下栝栝然; 调右足少阳下。左足少阳下。
(6)火形上徵之人，手少阴核核然; 调右手太阳上。
(7)火形质(大)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上肌肌然; 调左手太阳上。
(8)火形少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下然; 调右手太阳上。左手太阳上。左手阳明上，
(9)火形右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上鲛鲛然; 调右手太阳上。
(10)火形判(质)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下颐颐然; 调左手太阳下。
(11)土形上宫之人，足太阴敦敦然; 调左手阳明上。右足阳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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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土形太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上婉婉然; 调左手阳明上。右足阳明下。左足少阳上。右足少阳上。左手太阳下。
(13)土形加(众之)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下坎坎然;调左足少阳上。
(14)土形少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上枢枢然; 调右足阳明下。
(15)土形左角(右)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下兀兀然; 缺
(16)金形上商之人;手太阴敦敦然; 调右足阳明下。左足太阳下。左手阳明上。右手太阳下。
(17)金形钛(大)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然; 调右足阳明下。左足太阳下。
(18)金形右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下脱脱然; 调右手太阳下。左手阳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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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金形左(大)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上监监然; 调左手阳明上。
(20)金形少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下严严然; 调右手太阳下。
(21)水形上羽之人;足少阴汗汗然; 调右足太阳下。左足太阳上。
(22)水形大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然; 调右足太阳下。左足太阳上。
(23)水形少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 调右足太阳下。
(24)水形众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 调右足太阳下。
(25)水形桎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 调右足太阳下。
2.2 分析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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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纵观《黄帝内经灵枢》和《黄帝内经素问》各81篇共162篇，只有4篇(各2篇)特别强调了其重要性、保密性，不得随便传人:
《黄帝内经素问》三部九候第二十篇:“余愿闻要道，以属子孙，传之后世，著之骨髓，藏之肝肺，歃血而受，不敢妄泄。”
《黄帝内经素问》气穴论第五十八篇:“请藏之金匮，不敢复出。”
《黄帝内经灵枢》禁服第四十八:“此先师之所禁坐私传之也，割臂歃血之盟也……乃与俱入斋室，割臂歃血。黄帝亲祝曰:今日正阳，歃血传方，有敢违背此言者，反受其殃。……慎之慎之，吾为子言之。”
《黄帝内经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第六十四:黄帝问阴阳之人如何区分，伯高答不出，歧伯曰:“此先师不传之秘。”黄帝连忙下座，谦逊地求教，“余闻之，得其人弗教，是谓重失，得而泄之，天将厌之。余愿得而明之，金匮藏之，不敢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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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见“二十五人之形，血气之所生，别而以候，从外知内”理论在《黄帝内经》中的重要性。
2.2.2 二十五人之分的方法是，先立五行，土、金、水、木、火;再以五行对五音，宫、商、羽、角、徵;并对五脏，肺、脾、肾、肝、心;然后每五音各再分五，于是得出五五二十五人。
2.2.3 五行五音的上音部对五个阴经，其余四部对相应的左右阳经，并分上下，如表2。
表2 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对应及表象
土形上宫之人，足太阴敦敦然; 土形太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上婉婉然; 土形加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下坎坎然; 土形少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上枢枢然; 土形左角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下兀兀然。
金形上商之人，手太阴敦敦然; 金形钛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然;金形右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下脱脱然; 金形左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上监监然; 金形少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下严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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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形上羽之人，足少阴汗汗然; 水形大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然; 水形少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 水形众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 水形桎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
木形上角之人，足厥阴佗佗然; 木形大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上遗遗然; 木形钛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然; 木形右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上推推然; 木形判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下栝栝然。
火形上徵之人，手少阴核核然; 火形质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上肌肌然; 火形少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下然; 火形右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上鲛鲛然; 火形判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下颐颐然。
至此可见，阴阳二十五人的五行与五音排列的十分齐整有序，阴阳相对，脏腑相合，表里相符，上下相应。即:五形人的足太阴与足阳明、手太阴与手阳明、足少阴与足太阳、足厥阴与足少阳、手少阴与手太阳，阴阳表里相对相合;左右、上下也呼应齐整，没有差错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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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素问》血气形志篇第二十四篇:“足太阳与少阴为表里，少阳与厥阴为表里，阳明与太阴为表里，是为足阴阳也;手太阳与少阴为表里，少阳与心主为表里，阳明与太阴为表里，是为手之阴阳也。”
晋朝皇甫谧在《黄帝针灸甲乙经》指出:“肝胆为合，故足厥阴与少阳为表里。脾胃为合，故足太阴与阳明为表里。肾膀胱为合，故足少阴与太阳为表里。心与小肠为合，故手少阴与太阳为表里。肺大肠为合，故手太阴与阳明为表里。” [9]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只有五对，少了一对心主与三焦为合，手厥阴与手少阳为表里。说明我们的先人对“五”这个数的崇拜，却又不生搬硬套，盲目崇拜。脏有五，而腑有六，手足阴经阳经各有三共为六，结果脏腑表里不能严谨相对，于是不得不从五脏中衍生出心主，对应三焦，以相应表里。
由此可知，阴阳二十五人是五音之上音代表阴经与其它四音代表阳经相对，互为表里而成。
2.2.4 二十五形人排比的25种“XX然”，只有“土形上宫之人，足太阴敦敦然”与“金形上商之人，手太阴敦敦然”，两“敦敦然”重复，其余二十三人没有一点重复。在2000多年前，甚至还可能往前追溯更远，遣词造句远比今日要贫乏的多，但在此仍不遗余力地造出如此众多不同的词，足见我们的先人在这上面是花了极大的用心和努力。就是上面所说的两重复“敦敦然”者，很可疑是笔误。很显然，先人们之所以这么做是要表示出它们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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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25形人的“XX然”如何解释看来值得讨论，现代的释译多认为是表述各形人的性格特征 [6，10] 。明朝张介宾解 释为表五形之象 [5] 。综合张介宾的解释，这“象”似乎不是指性格特征 [5] 。
张介宾在注释“足厥阴佗佗然”时说: [5] “足厥阴，肝木之经也，肝主筋，为罢极之本，故曰佗佗然。佗佗，筋柔迟重之貌。足厥阴为木之藏，足少阳为木之府，此言藏而下言府者，盖以厥阴少阳为表里，而藏为府之主耳。故首云上角厥阴者，总言木形之全也;后云大角、左角、钛角、判角少阳者，分言木形之详也。兹于上角而分左右，左右而又分上下，正以明阴阳之中复有阴阳也。余准此。”这段话有如下几层意思:
(1)足厥阴，肝木之经也，肝主筋;
(2)佗佗，筋柔迟重之貌，为罢极之本，故曰佗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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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足厥阴与足少阳为木之脏(肝)和腑(胆)，互为表里;
(4)脏为腑之主;
(5)首云上角厥阴者，总言木形之全也;后云大角、左角、钛角、判角少阳者，分言木形之详也;
(6)于上角而分左右，左右而又分上下，正以明阴阳之中复有阴阳也;
(7)余准此，意思就是其余四形的人都照此类推。
由此得知，张介宾所说的表五形之象，是经络脏腑之貌，是经络脏腑的外在表现或医师诊察其经络时的感觉，不是各形人等的性格特征，更非人物内在的心理特征。
我们还可以从《黄帝内经》的其它篇章类似的词语所描述的内容，看出“XX然”只能是外在表象:
, 百拇医药 如《黄帝内经灵枢》在谈到阴阳二十五人中水形之人时，描述其“面不平，大头廉颐，小肩，大腹，动手足，发行摇身，下尻长，背延延然”，此处“延延然”显然是背的形状。
又如《黄帝内经灵枢》通天第七十二:“太阴之人，其状然黑色，念然下意，临临然长大，然未偻，……少阳之人，其状立则好仰，行则好摇，其两臂两肘则常出于背，……阴阳平和之人，其状委委然，随随然，然，愉愉然，然，豆豆然” [11] ，足见诸“然”均为形体之状，而非性格特征。
2.2.5 《黄帝内经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第六十四》论述完五形之人后，讨论了年加的问题，然后回过来继续讨论阴阳二十五人的形气问题，通过血气之候，脉之上下，以判定人之分型。在此，逐一对足阳明、足少阳、足太阳和手阳明、手少阳、手太阳六经之上下之人的血气多少所表现出的人之外貌进行了详细论述，与上文所说阴阳二十五种“什么什么上下”的人的二十五种“XX然”遥相呼应，实际是对这二十五种“然”的进一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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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如上所述，中医经典论及阴阳二十五人之五音及经络调理的内容，只有《黄帝内经灵枢》中的《五音五味第六十五》。该篇由两部分组成，上半部讨论了五音及经络调理的关系，下半部讨论了面色、须眉与气血关系，两部分不是一个主题，也不连贯，且前半部的文体与《黄帝内经素问》和《黄帝内经灵枢》的其它篇章也有所不同，令人怀疑其不是本来面目。我们只讨论与本文主题有关的上半部。将下半部的问题搁置一边。
上半部可分作四个层次，第一层次讲调，第二层次讲五音与五谷、五畜、五果、五藏、五色、五季和五味的关系，与本章名称相符。第三层次讲同。第四层次标出二十五音之名，与《阴阳二十五人》篇中所述略有不同，但无碍总体。该部分有几处重要的断句标点处值得商讨。
(1)标点问题一，应标在“调”字之前还是之后。人民卫生出版社1965年出版的张介宾的《类经》，将标点标在“调”字的后面，即如“右徵与少徵调，右手太阳上” [5] 。而手边其它版本作，“右徵与少徵，调右手太阳上 [2，6，10，12] ”，将标点标在“调”字的前面。“调”有两音两义，一读“ti o”，调理，调整之义;一读“di o”，音调之义。按后一标点，意思是右徵与少徵之形的人，调理经络为右手太阳上;按前一标点，则意思可以是，属右徵与少徵音调之人，右手太阳上，至于这里右手太阳上指什么，则可有多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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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素问》有《调经论第六十二篇》，清朝高士宗评注说 [13] :“‘经’，经脉也。十二经脉，内通五脏六腑，外络三百六十五节，相并为实，相失为虚，寒热阴阳，血气虚实，随其病之所在而调之，是为《调经论》也。”
就以上论述整体看，“调”应以调理，调整之义较为符合全文。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篇中，黄帝就人有五脏五脉，虚实者有十，且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节皆可生病，为何只说调五脏而提出疑问时，歧伯说:“五脏者，故得六腑与为表里，经络肢节，各生虚实，其病所居，随而调之。病在脉，调之血;病在血，调之络;病在气，调之卫;病在肉，调之分肉;病在筋，调之筋;病在骨，调之骨。”虽然此处讲的是有病之人，但对理解《五音五味篇》讲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是有帮助的。
(2)标点问题二，第二层次的标点标在“同”字之后，几乎所有的版本都如此 [2，5，6，10，12] 。但是在第三层次，有的书 标点在“同”字前 [6，12] ，有的则在其后 [2，5，10] 。如“少羽与大羽同，右足太阳下”与“少羽与大羽，同右足太阳下”意义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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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层次有“众羽与少羽，调右足太阳下”，“桎羽与众羽，调右足太阳下”，如断句标点在“同”字后，则可以推论(1):因少羽与大羽同，所以大羽同众羽，也同桎羽，可调右足太阳下;如断句标点在“同”字前，则只能推论(2):因少羽与大羽，相同于右足太阳下，而调右足太阳下正对于众羽与少羽，且大羽同众羽，所以得推论:大羽可能与众羽和桎羽有关。
前一种标点可以使我们的工作更容易些，也是大多数注释者的意见。
在此，应该注意到的是五音中之类同的说法，在《黄帝内经素问》也有提及，但意思却完全两样。如《五常政大论第七十二篇》:“委和之纪，……其脏肝，其果枣、李，其实核、壳，其谷稷、稻，其味酸、辛，其色白、苍，其畜犬、鸡，其虫毛、介，其主露雾、凄怆，其声角、商，其病摇动注恐，从金化也。少角与判角同，上角与正宫同，上商与正商同。”诸如此类，张介宾将它们归于运气类-五运三气之纪物生之应， [5] 而高士宗说是，“天气制于上，运气主于中，万物生化，五虫孕育，有盛有衰，是其政也。”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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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六元正纪大论第七十三篇》也提及五音，如，“辰戌之岁也，太阳、太角、太阴、壬辰、壬戌。其运风，其化鸣紊启坼，其变振拉摧拔，其病眩掉目瞑。太角、少徵、太宫、少商、太羽”之类，张介宾将它们归于运气类-六十年运气病治之纪， [5] 而高士宗说是，“以六元而正六十岁之纪。……其中有化有变，有胜有复，有用有病，不同其候。” [13]
以上两处引用五音与《五音五味篇》所引用五音完全是两回事。
(3)应调经络混乱不堪，从表1及前文所引张介宾的论述可以看出，仅存文献对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有阙如的，如土形左角(右)宫之人;很多有两个以上的说法，最多的如土形太宫之人，竟有五种选择。照此，根本无法作为行医参照依据，显然这是造成该技术失传，并造成2000多年空白的重要原因之一。
3 五音与经络调理《黄帝内经》区分阴阳二十五人的目的是要达到治未病之病的最高境界，在人们还未生病时，通过调理经络达到美颜祛病养生。但唯一可参照的经典却如此混乱，以至后人裹足不前。我们进一步分析推理，研究考证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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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阴阳二十五人与经络的关系 根据以上研究分析求证后，阴阳二十五人与五音、阴经和阳经的关系清楚明确，不再重复。
3.2 阴阳二十五人与应调经络 现在面对的只是最后一部分，也是最关键的部分，阴阳二十五人相应调理的经络。
3.2.1 我们由简入繁，先看表1之(21)至(25)的羽音系列，该系列相对比较齐整，除上羽和大羽存在第二种意见“调左足太阳上”外，全部是“调右足太阳下”:
上羽之人，足少阴汗汗然; 调右足太阳下(调左足太阳上)
大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然; 调右足太阳下(调左足太阳上)
少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 调右足太阳下
众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 调右足太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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桎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 调右足太阳下
根据《黄帝内经素问》中《阴阳应象大论第五篇》:“故善用针者，从阴引阳，从阳引阴;以右治左，以左治右;以我知彼，以表知里;以观过与不及之里，见微得过，用之不殆 [13] ”，在此可以推出:
(1)足少阴与足太阳互为阴阳表里，是以知，可以调足太阳以利足少阴;
(2)上羽足少阴，总言羽形之人的整体之经，其后言四种羽形之人，以其相应的足太阳分左右上下，为其补; [5]
(3)“从阴引阳，从阳引阴;以右治左，以左治右”，张介宾和高士宗都解释为是缪刺 [5，13] ，《黄帝内经素问》专门有一篇讨论缪刺，即《缪刺论第六十三篇》(皇甫谧在《黄帝针灸甲乙经》卷五缪刺第三，也有专门解释)，“黄帝问曰:‘何谓缪刺?’歧伯对曰:‘……今邪客于皮毛，入舍于孙络，留而不去，闭塞不通，不得入于经，流溢于大络，而生奇病焉。夫邪客于大络者，左注右，右注左，上下左右，与经相干，而布于四末。其气无常处，不及于经俞，命曰缪刺。’帝曰:‘愿闻缪刺，以左取右，以右取左奈何?其与巨刺，何以别之?’歧伯曰:‘邪客于经也，左盛则右病，右盛则左病，病易且者，左痛未已而右脉先病，如此者必巨刺之，必中其经，非络脉 也，故络病者，其痛与经脉缪处，故曰缪刺。’”该篇中还举了14种(《黄帝针灸甲乙经》为16种)状态下左取(刺)右，右取(刺)左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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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我们得出则以上羽音之人的调理应如下:
上羽之人，足少阴汗汗然; 调足太阳(下)
大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然;调左足太阳(下)
少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调右足太阳(下)
众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调左足太阳(下)
桎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调右足太阳(下)
(4)在《黄帝内经灵枢》中《五音五味第六十五》上半部的第二层次，专门阐述了上宫、上商、上羽、上角、上徵与它下面某个补音相同，“上羽与大羽同”，故知上羽之人应与大羽之人一样，应调左足太阳(下)。由此知，即使是每音之总，其调理也是同其下的某个补音;同时说明，不可能对某一形人的五个音都是调共同一个经络。因此也排除了五种羽形之人全部调右足太阳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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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关于上下问题先搁置(在括号里)，下面再行讨论。
3.2.2 根据这种推论方法，我们再推出表1之(16)至(20)的商音系列:
上商之人，手太阴敦敦然， 调右左手阳明(上)，左足太阳下，右足阳明下，右手太阳下。
钛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然; 调右手足阳明(下)，左足太阳下。
右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下脱脱然; 调右左手阳明(上)，右手太阳下。
左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上监监然; 调左手阳明(上)。
少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下严严然; 调右手太阳(下)。
以上黑体并带下横的文字是原先存在，现拟删去的，黑框的文字是新加上的。因篇幅有限，这里不再重复类推其余三个音之人的经络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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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根据以上推论法，文献原有记载中手、足、左、右、相应经络之误差，显而易见，我们不再重复推论其它三形之人。
3.2.4 关于应该调理经络的上下问题如何判定，根据经典文献记载理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来讨论研究。
(1)在以上2.2.5一节，我们已经讨论了在《黄帝内经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第六十四》的后半部分，专门讨论了二十五种上下的人之外貌与气血、形气之关系。
(2)根据这一部分文献的最后一段，“黄帝曰:刺其诸阴阳奈何?歧伯曰:按其寸口人迎，以调阴阳，切循其经络之凝涩……故曰:气有余于上者，导而下之;气不足于上者，推而休之;其稽留不至者，因而迎之;必明于经隧，乃能持之。寒与热争者，导而行之;其宛陈血不结者，则而予之。 先明知二十五人，则血气之所在，左右上下，刺约毕也。”
由此可知，应调经络的上下问题，可以根据血气的具体情况，辨证施治。然而，这是讲行针的方式，而非经络部位的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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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根据《黄帝针灸甲乙经》卷五九针九变十二节五刺五邪第二，“凡刺有九，以应九变:……二曰道刺，道刺者，病在上，取之下，刺府俞也”;卷五针道终始第五，“从腰以上者，手太阴、阳明主之;从腰以下者，足太阴、阳明主之。病在下者，高取之;病在上者，下取之。病在头者，取之足;病在腰者，取之。病生于头者头重，生于手者臂重，生于足者足重。治病者，先刺其病所从生也”，可知上下的判定，正应相反于二十五人的经络所在。在上者，取其下;在下者，取其上。
值得一提的是，《黄帝针灸甲乙经》卷五针道终始第五，还说了“病在上者，阳也;在下者，阴也。病先起于阴者，先治其阴而后治其阳;病先起于阳者，先治其阳而后治其阴” [9] ，与上面我们所引用的，似乎正好相反。也与《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篇所说，“故善用针者，从阴引阳，从阳引阴;……阳病治阴，阴病治阳”不符。也许是文献传抄的失误。
阴阳二十五人是指健康人之分类，而以上所指多为病人，是以应考虑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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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由于五脏为里，为阴;六腑为表，为阳。强身祛病应 是调理里、阴为主，根据阴病治阳的理论，则应当按照调理阳经，且在上者取其下，在下者取其上的方法来达到目的。
4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
根据以上的分析、考证与推理，得出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表3)，具体操作时，应根据个体的具体血气情况，或导或推或行其它针法为治则。表3 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 [14]
土形上宫之人，足太阴敦敦然; 调右足阳明下
土形太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上婉婉然; 调右足阳明下
土形加宫之人，左足阳明，阳明之下坎坎然; 调右足阳明上
土形左角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上]下兀兀然; 调左足阳明下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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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形少宫之人，右足阳明，阳明之[下]上枢枢然; 调左足阳明上
金形上商之人，手太阴敦敦然; 调右手阳明上
金形右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下脱脱然; 调右手阳明上
金形钛商之人，左手阳明，阳明之上廉廉然; 调右手阳明下
金形少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下严严然; 调左手阳明上
金形左商之人，右手阳明，阳明之上监监然; 调左手阳明下
水形上羽之人，足少阴汗汗然; 调左足太阳下
水形大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上颊颊然; 调左足太阳下
水形众羽之人;右足太阳，太阳之下洁洁然; 调左足太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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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形桎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上安安然; 调右足太阳下
水形少羽之人;左足太阳，太阳之下纡纡然; 调右足太阳上
木形上角之人，足厥阴佗佗然; 调右足少阳下
木形大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上遗遗然; 调右足少阳下
木形判角之人，左足少阳;少阳之下栝栝然; 调右足少阳上
木形右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上推推然; 调左足少阳下
木形钛角之人，右足少阳，少阳之下随随然; 调左足少阳上
火形上徵之人，手少阴核核然; 调左手太阳下
火形右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上鲛鲛然; 调左手太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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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形少徵之人，右手太阳，太阳之下然; 调左手太阳上
火形质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上肌肌然; 调右手太阳下
火形判徵之人;左手太阳，太阳之下颐颐然; 调右手太阳上
5 阴阳二十五人的经络调理的现实意义
根据《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篇:“故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治筋脉，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脏。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也。”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扁鹊四见齐恒侯 [7] ，提示了古代中医治未病之病的著名案例。文中提到扁鹊指出治疗的四个层次:腠理、血脉、肠胃和骨髓，病“在骨髓，虽司命无之奈何”，与《黄帝内经素问》所说基本符合。
最好的医生是治未病之病，治在皮毛，《黄帝内经》之所以将健康人区分为阴阳二十五种类型，对他们的经络进行调理，同时，对饮食季节有目的的进行规范与注意，目的即 在于此。利用这一理论提高国民身体素质，衡之无价，意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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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高也陶，潘琪丹，吴丽莉.《黄帝内经》辨色观音察体理论研究.中华医学研究(香港)，2003，13:35-38.
2 陈振相，宋贵美.《中医十大经典全录》序言.见:陈振相，宋贵美编.中医十大经典全录.北京:学苑出版社，1993，1.
3 [汉]张仲景.《金匮要略方论》，见上书:381-382.
4 [春秋战国]扁鹊.《黄帝八十一难经》，六十一难，见上书，323.
5 [明]张介宾.类经.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65，108-110，95-108，336-340，795，891.
6 谢华.《黄帝内经》白话释译.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00，689-690，680-6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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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汉]司马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见:二十五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309-312.
8 《黄帝内经·灵枢》:官能第七十三，见(2)，257-258.
9 [晋]皇甫谧.黄帝针灸甲乙经:卷一五藏六腑阴阳表里第三，见(2)书，660，750.
10 河北医学院校释.灵枢经校释.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82，200-203.
11 《黄帝内经·灵枢》:通天第七十二，见(2)，254-256.
12 李生绍，陈心智点校.黄帝内经灵枢，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1997，103-104.
13 [清]高士宗.黄帝内经素问直解.北京:学苑出版社，2001，401，536，561，46-49.
14 注:五音之名称在《黄帝内经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第六十四》与《黄帝内经灵枢五音五味第六十五》中陈述的不同，此处根据后者所述命名。
15 注:此行与下行可能有误，括号内为更改意见，详见另著《〈黄帝内经〉中的五五二十五音》，待发表。
(收稿日期:2003-10-03)
作者单位:1澳门科技大学2200438上海第二军医大学第三附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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