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现代发展方法的初步探讨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726-6424(2004)05-0404-02
要发展我国的医学事业，必须更好地继承和发扬中医药学。除了传统方法上的继承、研究、总结、提高外，如何加快对中医药学的现代科学研究，使其能适应现代社会的需要，能走出国门，走向世界，是摆在我们中医工作者面前的一项光荣而迫切的任务。现从中医药现代发展的方法论方面谈谈我的粗浅看法。希望能引起同行对保持中医发展性和竞争力的关注，从而提出更多更好的意见。
1 从临床经验中探索发展规律
在几千年实践中形成的传统中医理论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并仍为我们辨证论治的准绳，有效指导着中医的临床工作。在辨证论治实践中，祖国医学把生理和病理、医理和药理连贯思考，把疾病的发生、演变、转归同立法处方用药紧密相联，只有通过使用处方用药的效果，才能判定辨证是否准确。因此，我们以临床为基础，以辨证论治为主导，从临床出发，是探索中医发展现代化的基本思路和主要方法。要从临床研究中得出客观、正确、科学的结论，应尽量采用大样本随机对照试验(RCT)方法进行研究。可由管理机构(如中医药管理局、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成立研究协作中心，每年收集医疗机构提出的研究项目，进行筛选，有计划的设立课题。组织多中心、大样本的研究，由协作中心的人员监测研究过程和评估结果，而不是由研究人员自身来作结论。真实、科学地寻找出有效的疗法和处方，加以现代化科学处理，包括剂型和使用方法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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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上尽量采取中西医双重诊断，力求完善现代科学的检查。应以“辨证论治”为主，实行辨证分型立法处方。在总结归纳中，寻找病证合一，相对固定的经验处方，进行现代技术处理，得到高效、科学、卫生、方便的新剂型药物，如目前市售的温胃舒、养胃舒就是针对一个病症、不同证型的两个固定的方剂制成的药物，使之既能发挥中医辨证论治的特长，又方便病人的服用，适应现代人生活的需要。卵巢功能失调导致的一系列疾病，如功血、不孕等，西医治疗较困难。而中医的周期疗法，有广泛运用和较多的报道，所用药物大同小异，疗效确切。但临床研究散乱、样本数偏少、疗效判断缺乏科学性。如果组织RCT研究。相信能找出有效的固定处方，制成方便的成药，对人类医学做出重大贡献。由此想到我们法规的制定也限制了RCT研究的积极性，科委规定科研立项的前3位研究人员才承认其研究地位，这不利于RCT的开展。
2 基础理论与实验室研究相结合
中医药学继承了古代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从“天人相应”整体出发，在长期的实践中观察到疾病的规律，并归纳总结出“六经”“卫、气、营、血”、“脏腑”“八纲”等多种辨证法则和逻辑推理规律，形成了中医牢固的基础理论，显示了它的可靠性，那么，通过现代科学技术，应能找出它的科学规律。如有人从分子水平研究中医阴阳学说、脏腑学说及中药作用原理。用放射免疫法测定各种中医虚证患者血浆中的前列腺E(PGE)及前列腺素F2α(PGF2α)浓度的变化，结果，血浆PGE值，阴虚患者与正常人相近，阳虚患者较正常人低。PGF2α值，阴虚患者男、女性均高于正常人。气阴两虚、气虚女性患者血浆PGF2α值较正常女性显著增高，说明中医辨证与血浆前列腺素浓度变化有关。又如对“肝郁”患者，采用现代多学科的检测手段，初步发现其分泌系统和免疫功能低下，雌激素滞留，交感神经功能亢进，肝脏血循环障碍，表现为本虚标实的一组症候群，使“肝郁”的辨证有了初步的科学实验数据和指标。
, 百拇医药
对有效药方进行药理、药化等一系列研究，探明药物的有效成分和作用机制，为临床用药提供科学依据。如用于中期妊娠引产的天花粉针剂，原是流传于湖北一带的民间验方，包括天花粉、牙皂、狼毒、细辛四味药，副作用较大，经多项实验研究后，证明原方中仅天花粉一味为引产药，并经现代技术分离出有效成份花粉素，制成针剂，用于临床。还有目前广泛应用的柴胡注射液，丹参注射及许多浓缩精制的成药，在临床上辨病与辨证结合使用效果良好，即使不懂中医的西医师也可辨病使用，并达到科学卫生的要求，为现代人所接受。
3 正确运用循证医学研究模式
中医理论体系来源于长期的临床实践，注重经验总结、整体观念与辨证论治。目前新兴的循证医学(EBM)是将流行病学、信息学与临床医学相互融合的边缘科学，与中医辨证论治有相似之处。中医的治疗方法及疗效判定，虽然缺乏量化标准，而以主观判断和定性指标为主，但通过现代科学的检测技术和RCT的研究，可以对一些传统观念进行改革，有许多东西是可以标准化或量化的。而对疗效的评定可尽量与国际研究方法接轨，减少主观评价及病情改善程度判断(如显效、有效、无效)，而应尽量采用国际上常用的满意终点为评价目标，进行远期影响和生命影响的观察。经过从管理、科研、教学、临床等多方面的改革，可以逐步将循证医学的研究模式应用于中医研究中。
, 百拇医药
循证医学的研究模式中，客观研究结果大多来自RCT和对RCT的系统综述分析，综合评价治疗措施，包括有效寿命、总死亡率、疾病重要事件、生活质量和环境、卫生经济学指标等，有客观的疗效指标，极具科学性。中医要逐步让世界认识、接受，只要在证候、治法等方面根据中医药的理论特点结合现代检验、诊断技术实现标准化，就便于纳入循证医学的研究模式中，采取多中心、对照、重复、双盲法的研究原则，使中医药的有效性评价建立在更科学的基础上，加速中医的现代化进程。
4 合理的中西医结合
由于西医的传入和普及，中西医结合在临床上已广泛应用。中医要发展，加强中西医结合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方面。笔者认为，中医运用现代科学技术进行检验、研究或剂型的改革等，不是中西医结合，而是中医的现代化发展。中西医结合是用中西医的理论、方法对疾病联合采用的优化疗法。目前，在我国的中医院中，中医住院病历都要求有中、西医的诊断，在治疗上也常常中西医结合来治疗，这确实提高了疗效，减少了西药的副作用，克服了中药起效慢、不宜处理急症的弱点，起到了取长补短的作用。也拓宽了中医的运用领域。在长期的临床运用中辨病与辨证相结合，在西医诊断的基础上，实行辨证分型论治，在重复验证取得肯定疗效的基础上，沉积出一些疗效肯定的、固定的处方。如腹部手术后，服固定的几味理气通便的中药，可促进胃肠功能恢复。轻度妊高征服用中药后可预防向中、重度的转变。药物流产和保守治疗宫外孕时配合中药治疗可提高成功率，等等。在中医院的住院病人中随处可见中西医结合治疗的良好病例。在西医院，也常有医生珍藏几张诸如“退黄疸方”、“降压方”、“降酶汤”、“排气汤”之类的中药处方。在中西医结合治疗的临床实践中，还研究中药对实验室检验指标的作用，更科学地体现中医学的疗效标准。如“提白药”治疗化疗后白细胞减少症，可增加白细胞计数。“降酶丸”治疗病毒性肝炎，可降低谷丙转氨酶等。在临床 研究的基础上，深入进行实验研究和基础理论探索，才有可能使中西医达到理论高度上的结合。
, 百拇医药
5 充分应用计算机功能
要使中医研究进一步的发展，应充分利用电脑的优势，采用计算机管理。10多年前，湖北中医学院就成立了控制论研究室，试图用控制论原理建立中医“辨证论治”的程序，把计算机技术引入中医学领域。现代科学研究方法，国际上推崇RCT及对RCT的荟萃分析。大样本、长时间的资料积累，如果没有计算机的处理是不可能完成的。计算机使信息共享，便于了解目前的研究进展，方便进行检索，缩短了时间、空间距离，打破了地域界线，有利于更大范围的RCT研究，并使研究设计也更科学、严谨、合理，统计结果也更简便精确，评估更客观、规范，减少人为的主观误差。所以，中医的现代化发展，离不开计算机的运用。期望在不远的将来，对中医的脉、舌证等可进行规范化的测定，有专门的电脑分析系统;中医进行互联网远程看病和会诊，会成为现实。
作者单位:523007广东省东莞市东城医院
(收稿日期:2003-12-23)
(编辑黄 杰), 百拇医药
要发展我国的医学事业，必须更好地继承和发扬中医药学。除了传统方法上的继承、研究、总结、提高外，如何加快对中医药学的现代科学研究，使其能适应现代社会的需要，能走出国门，走向世界，是摆在我们中医工作者面前的一项光荣而迫切的任务。现从中医药现代发展的方法论方面谈谈我的粗浅看法。希望能引起同行对保持中医发展性和竞争力的关注，从而提出更多更好的意见。
1 从临床经验中探索发展规律
在几千年实践中形成的传统中医理论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并仍为我们辨证论治的准绳，有效指导着中医的临床工作。在辨证论治实践中，祖国医学把生理和病理、医理和药理连贯思考，把疾病的发生、演变、转归同立法处方用药紧密相联，只有通过使用处方用药的效果，才能判定辨证是否准确。因此，我们以临床为基础，以辨证论治为主导，从临床出发，是探索中医发展现代化的基本思路和主要方法。要从临床研究中得出客观、正确、科学的结论，应尽量采用大样本随机对照试验(RCT)方法进行研究。可由管理机构(如中医药管理局、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成立研究协作中心，每年收集医疗机构提出的研究项目，进行筛选，有计划的设立课题。组织多中心、大样本的研究，由协作中心的人员监测研究过程和评估结果，而不是由研究人员自身来作结论。真实、科学地寻找出有效的疗法和处方，加以现代化科学处理，包括剂型和使用方法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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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上尽量采取中西医双重诊断，力求完善现代科学的检查。应以“辨证论治”为主，实行辨证分型立法处方。在总结归纳中，寻找病证合一，相对固定的经验处方，进行现代技术处理，得到高效、科学、卫生、方便的新剂型药物，如目前市售的温胃舒、养胃舒就是针对一个病症、不同证型的两个固定的方剂制成的药物，使之既能发挥中医辨证论治的特长，又方便病人的服用，适应现代人生活的需要。卵巢功能失调导致的一系列疾病，如功血、不孕等，西医治疗较困难。而中医的周期疗法，有广泛运用和较多的报道，所用药物大同小异，疗效确切。但临床研究散乱、样本数偏少、疗效判断缺乏科学性。如果组织RCT研究。相信能找出有效的固定处方，制成方便的成药，对人类医学做出重大贡献。由此想到我们法规的制定也限制了RCT研究的积极性，科委规定科研立项的前3位研究人员才承认其研究地位，这不利于RCT的开展。
2 基础理论与实验室研究相结合
中医药学继承了古代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从“天人相应”整体出发，在长期的实践中观察到疾病的规律，并归纳总结出“六经”“卫、气、营、血”、“脏腑”“八纲”等多种辨证法则和逻辑推理规律，形成了中医牢固的基础理论，显示了它的可靠性，那么，通过现代科学技术，应能找出它的科学规律。如有人从分子水平研究中医阴阳学说、脏腑学说及中药作用原理。用放射免疫法测定各种中医虚证患者血浆中的前列腺E(PGE)及前列腺素F2α(PGF2α)浓度的变化，结果，血浆PGE值，阴虚患者与正常人相近，阳虚患者较正常人低。PGF2α值，阴虚患者男、女性均高于正常人。气阴两虚、气虚女性患者血浆PGF2α值较正常女性显著增高，说明中医辨证与血浆前列腺素浓度变化有关。又如对“肝郁”患者，采用现代多学科的检测手段，初步发现其分泌系统和免疫功能低下，雌激素滞留，交感神经功能亢进，肝脏血循环障碍，表现为本虚标实的一组症候群，使“肝郁”的辨证有了初步的科学实验数据和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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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有效药方进行药理、药化等一系列研究，探明药物的有效成分和作用机制，为临床用药提供科学依据。如用于中期妊娠引产的天花粉针剂，原是流传于湖北一带的民间验方，包括天花粉、牙皂、狼毒、细辛四味药，副作用较大，经多项实验研究后，证明原方中仅天花粉一味为引产药，并经现代技术分离出有效成份花粉素，制成针剂，用于临床。还有目前广泛应用的柴胡注射液，丹参注射及许多浓缩精制的成药，在临床上辨病与辨证结合使用效果良好，即使不懂中医的西医师也可辨病使用，并达到科学卫生的要求，为现代人所接受。
3 正确运用循证医学研究模式
中医理论体系来源于长期的临床实践，注重经验总结、整体观念与辨证论治。目前新兴的循证医学(EBM)是将流行病学、信息学与临床医学相互融合的边缘科学，与中医辨证论治有相似之处。中医的治疗方法及疗效判定，虽然缺乏量化标准，而以主观判断和定性指标为主，但通过现代科学的检测技术和RCT的研究，可以对一些传统观念进行改革，有许多东西是可以标准化或量化的。而对疗效的评定可尽量与国际研究方法接轨，减少主观评价及病情改善程度判断(如显效、有效、无效)，而应尽量采用国际上常用的满意终点为评价目标，进行远期影响和生命影响的观察。经过从管理、科研、教学、临床等多方面的改革，可以逐步将循证医学的研究模式应用于中医研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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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证医学的研究模式中，客观研究结果大多来自RCT和对RCT的系统综述分析，综合评价治疗措施，包括有效寿命、总死亡率、疾病重要事件、生活质量和环境、卫生经济学指标等，有客观的疗效指标，极具科学性。中医要逐步让世界认识、接受，只要在证候、治法等方面根据中医药的理论特点结合现代检验、诊断技术实现标准化，就便于纳入循证医学的研究模式中，采取多中心、对照、重复、双盲法的研究原则，使中医药的有效性评价建立在更科学的基础上，加速中医的现代化进程。
4 合理的中西医结合
由于西医的传入和普及，中西医结合在临床上已广泛应用。中医要发展，加强中西医结合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方面。笔者认为，中医运用现代科学技术进行检验、研究或剂型的改革等，不是中西医结合，而是中医的现代化发展。中西医结合是用中西医的理论、方法对疾病联合采用的优化疗法。目前，在我国的中医院中，中医住院病历都要求有中、西医的诊断，在治疗上也常常中西医结合来治疗，这确实提高了疗效，减少了西药的副作用，克服了中药起效慢、不宜处理急症的弱点，起到了取长补短的作用。也拓宽了中医的运用领域。在长期的临床运用中辨病与辨证相结合，在西医诊断的基础上，实行辨证分型论治，在重复验证取得肯定疗效的基础上，沉积出一些疗效肯定的、固定的处方。如腹部手术后，服固定的几味理气通便的中药，可促进胃肠功能恢复。轻度妊高征服用中药后可预防向中、重度的转变。药物流产和保守治疗宫外孕时配合中药治疗可提高成功率，等等。在中医院的住院病人中随处可见中西医结合治疗的良好病例。在西医院，也常有医生珍藏几张诸如“退黄疸方”、“降压方”、“降酶汤”、“排气汤”之类的中药处方。在中西医结合治疗的临床实践中，还研究中药对实验室检验指标的作用，更科学地体现中医学的疗效标准。如“提白药”治疗化疗后白细胞减少症，可增加白细胞计数。“降酶丸”治疗病毒性肝炎，可降低谷丙转氨酶等。在临床 研究的基础上，深入进行实验研究和基础理论探索，才有可能使中西医达到理论高度上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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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充分应用计算机功能
要使中医研究进一步的发展，应充分利用电脑的优势，采用计算机管理。10多年前，湖北中医学院就成立了控制论研究室，试图用控制论原理建立中医“辨证论治”的程序，把计算机技术引入中医学领域。现代科学研究方法，国际上推崇RCT及对RCT的荟萃分析。大样本、长时间的资料积累，如果没有计算机的处理是不可能完成的。计算机使信息共享，便于了解目前的研究进展，方便进行检索，缩短了时间、空间距离，打破了地域界线，有利于更大范围的RCT研究，并使研究设计也更科学、严谨、合理，统计结果也更简便精确，评估更客观、规范，减少人为的主观误差。所以，中医的现代化发展，离不开计算机的运用。期望在不远的将来，对中医的脉、舌证等可进行规范化的测定，有专门的电脑分析系统;中医进行互联网远程看病和会诊，会成为现实。
作者单位:523007广东省东莞市东城医院
(收稿日期:2003-12-23)
(编辑黄 杰),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