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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0528907
就这样被你征服
http://www.100md.com 2004年9月7日 《现代护理报》 2004.09.07
     深秋的一天,我苦心经营了6年的婚姻终于没有抵住一位少女青春洋溢的诱惑,轰然倒塌。看着曾经深爱的丈夫在儿子奶声奶气的“爸爸抱、爸爸抱”中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毫无思想准备的我竟没有一滴眼泪和一句挽留,收拾好我和儿子的衣物,住进了单位的单身宿舍。

    单位离我的家很近,常常可以看到前夫和那女孩手挽手出双入对的身影。我想为自己换一个生活环境,便毅然辞去了教学的工作,把儿子放到农村老家,到另一座城市谋生。幸好,凭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和还算厚实的文字功底,我很快被一家高科技公司录用。在履历表上的婚否一栏里,我犹豫再三还是写下了“未婚”二字。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过去。

    我格外卖力地工作,工作业绩日渐突出。不久,我成了那座城市名副其实的白领丽人。我很少与同事交流,哪怕是一句不关痛痒的谈笑。白天,我拼命工作,用繁忙充斥大脑每一处空间,以缓释内心隐隐的苦痛;晚上,我在租住的小屋里独自品味悲凉和寂寞。

    一个细雨霏霏的上午,我患了重感冒,高烧到39℃,但因事先约好洽谈一笔业务只好硬撑着上班,待送走客户挪回办公室时,四肢瘫软的我立刻把自己扔在椅子上,好在没人发现我病中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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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当我病恹恹地坐在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时,竟发现几盒感冒药静静地躺在里面。原本乱糟糟的大脑顷刻间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飞快地分析排查送药者是谁,有何动机。当我在报纸的遮掩下揣摩每位同事的表情和动作时,不禁被自己神经兮兮的敏感和近乎荒唐的行为逗笑了。于是,我没有声张,默默接受了这份不知来自何人的关怀。

    我的病很快就好了,但那份莫名的关怀却似乎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来不及吃早点时的一袋鲜奶、几片饼干;闲暇时的一袋瓜子、一听饮料;节日里的一个精巧的饰物、一张动听的萨克斯光碟总会适时出现在我的抽屉里。我把范围缩小到同一屋檐下的“男同事”。但这些少男少女常搞的小动作非但未令我感动,反而使我感到了一种恐惧和厌烦。因为我不愿意也没有精力应付任何工作以外的麻烦,更何况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之后,我总不忘离开后锁好抽屉。可是这个无言的拒绝并没使他心灰意冷。此后,不留姓名的传呼留言接踵而至。有说教劝导、有谜语笑话,有关切的询问……将近一年的时间从未间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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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你的眼里,我能读懂你笑容背后隐藏的冷漠和艰辛。”

    “信任和倾诉是打开心扉的钥匙,是疗伤的良药,试着走出来吧。”……

    总以为自己很会控制感情,把过去掩藏得很深,可还是被人发现并猜到了。当读到第246条信息时,我终于被他的细腻和透彻的说辞触动了,禁不住泪雨滂沱。然而我随即关了呼机,根深蒂固的道德规范和“离婚者”的特殊身份让我不敢涉足“办公室的爱情故事”。尽管情感的荒原渴望爱的雨露,但我只能选择逃避。第二天,我当众宣布呼机丢失,让同事们有事往家里打电话。我想他是不肯贸然露出真实身份的。晚上,我习惯性地拿出呼机翻读信息,空荡荡的字屏给我殷殷期待后厚重的失落感,人也像丢了魂一般找不到一点依靠。

    忽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我冲过去抓起听筒,里面传来的是张学友如泣如诉的歌声: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还需要很多勇气,是天意吗?让我爱上你……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我不禁再一次热泪盈眶,心蓦地向他靠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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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日子里,歌声依旧,每次都能触动我的心。我从他对我平日喜怒哀乐关注的眼神里察觉:这个人是李华。我对他了解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是公司的业务骨干,人品、人缘都不错,人也帅气。但让我心有余悸的是:他是一个两岁女孩的父亲。春冬交替,又是一年过去了,我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互相恪守着这个秘密,保留着一份默契。在三百六十五首爱情歌曲中,我重新找到了我存在的价值,饱尝了爱与被爱的甜蜜。这期间,我虽然对他源源而来的爱情信息从未做出任何回应,但我却清醒地意识到:他的一言一行已无时不在牵扯我的视线,无刻不在左右我的心绪了。同时我还明白:我的任何一个暗示或回应都会成为他向我表白的契机。我真的担心那时会把握不住自己。既然自己深受第三者的伤害,又怎能用同样的方法去伤害另一个女人呢?

    正巧,由于公司总部办公室主任空缺,我被提升而调离了这家分公司。临走时,我和同事们打招呼道别,没对他说一句话。

    原以为这浪漫会随着我的远离而烟消云散,但他的执着彻底打破了我一贯的矜持和冷漠,我终于在心里默默接受了执着得近乎固执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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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那天,我收到他寄来的生日礼物———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打开细看时,里面竟是一本厚厚的日记,上面记下了他对自己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的厌倦和他对我深深的爱恋。现在,他手持婚姻的绿卡在期待我的答复。读完日记后已是深夜1点了,但我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每一个字符都伴着纷飞的泪雨:“李华,我是小雨。”

    “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小雨。如果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会一辈子写下去,呼下去,直到你相信我是真心爱你为止。”

    “我想见你。”我的声音充满柔情。

    “明天可以吗?现在天正下雨呢。哦,你听,好像有敲门声。”

    果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我不情愿地撂下电话去开门。天啊!门外站着的竟是浑身湿透的李华。我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满脸倦容的他,连声说:“怎么是你,你干吗骗我说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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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头,想给你个惊喜啊。我坐了四个小时夜车赶来为你祝贺生日,不请我屋里坐呀。”

    我们相拥而坐。我毫无保留地把我的过去以及两年来的顾虑和盘托出:我不想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所以我必须对婚姻慎之又慎。还有双方的孩子、家庭都是直接影响再婚家庭稳定的重要因素,我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处理好这些。

    “我只要你回答是否爱我。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失败的婚姻让我们更懂得珍惜。我相信只要有爱,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不知什么时候,我在痛苦的思索和艰难的抉择中沉沉睡去。醒来时才发现李华已经走了。他留了一张字条:小雨,你是我一生的守候。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茫茫人海中找一个自己真爱的人不容易。我不会放弃,我会等你,直到你答应嫁给我为止。

    看完字条我夺门而出,一路奔跑着冲向车站。朦胧的烟雨中,南下的列车已徐徐启动,对着渐渐远去的列车我嘶声高喊:“李华,我爱你!”

    “爱我就嫁给我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和一个热烈的拥抱同时包围了我。□雨水,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