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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老屋
http://www.100md.com 2002年2月28日 《当代健康报》 2002.02.28
     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经常在我们面前兴高采烈地谈论她的梦想:将来有一天能够拥有一套宽敞舒适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时,父亲连同我们五个兄弟姐妹一家七口人住在两间不足三十平方的屋子里,尽管日子过得艰难,但母亲那栩栩如生的住房计划,伴随着我们度过了许多美好难忘的童年时光。

    后来,一生质朴厚道的父亲带着未能实现母亲梦想的无尽遗憾,匆匆离开了我们,家庭这沉重的担子便落在了母亲的肩头。但在我们面前,母亲始终显得那样乐观,依然忙里偷闲不忘和我们谈她那美好的住房梦想,与我们一起享受着这精神会餐带来的短暂欢乐,让我们学会了在艰辛中品尝甘甜。

    随着我们一个个从母亲关爱呵护的羽翼下放飞,各自成了家,母亲也一天天的衰老。她一次次为我们拥有属于自己的新居而感到高兴和自豪,但她仍然一个人居住在原来那处日显简陋的老屋里。

    有一次,当我们合家团聚,一起围在母亲身边,偶尔提起过去喜爱听母亲谈自己的梦想时,母亲有些昏花的眼中立时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光芒,只是短短一瞬,立即又恢复了平静,然后显得很轻松的样子说:“我现在生活过得很好,你们以后可不要为我多操心,只要你们姐弟几个工作顺利,平平安安,当娘的就心满意足了。”

    双休日我回去看望母亲。走进老屋,空无一人,房前屋后找个遍也没有看见母亲。后来在离家不远一刚建成不久的住宅小区边上,我终于发现了母亲那熟悉的身影。当时年迈的母亲正独自迎风站立在一个台阶上,久久地凝望着那一套套造型别致的住宅新居出神。我默默地走近母亲身边,她竟然没有察觉到,此时此刻,我分明看见母亲那慈祥的脸上透出几分满足的笑容,眼里闪动着泪光……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张 捷), http://www.100md.com